思绪在脑海之中接连闪过,顺着我之前的那个比喻,我继续得思考了下去,果然,马丰年在这个计划之中并不是一无是处:(小孩虽然会对一切看起来好吃甚至是完全不能吃的东西感兴趣,但在面对某些东西的时候却是会本能的产生抗拒的心理,例如一坨热气腾腾的粑粑。)
(虽然马丰年那自成意识的身体只具备着最初级最原始的智慧,但是我相信在面对一些它本能上感到抗拒的东西时,也会产生一些抵触的心理。)
(在之前我们设法控制黑狗不让它报信的时候,萌萌露和金家姐妹都表现出了对它的忌惮,显然,黑狗这种体内纯阳之气充足的存在,对于马丰年的身体来说就是一坨热气腾腾的粑粑。)
(而马丰年既然都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计划,因为我们的总体实力对于势单力薄的它呈现的是压倒性的优势,而想在这个夹缝之中得到好处的马丰年自然也会在这个计划之中给自己安排一个无法被忽视的重要位置。)
(也就是说,我之前的猜想没有出现错误,只不过我少算了一点,那便是马丰年有能力让黑狗这坨臭粑粑变得香甜可口起来。)
(我们小队的能力分配还算是比较全面的,各个成员都具备着各自擅长的方向,但是关于这方面的能力,显然我们是得靠着马丰年了。)
(如此一来的话,这个计划就变成了由马丰年来为黑狗进行伪装,而我们的任务则是在他完成了伪装工作,并欺骗他那反叛的身体将黑狗体内的血气吸收实力暴跌后,对其造成重创。)
(而在这个过程中,马丰年则会按照计划的那样,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而我们与马丰年的博弈,应该也是从这里开始。)
整个计划大概的轮廓已经在我脑海之中成立,而此时,马丰年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对他计划的推理,随后,他便微笑着说道:“那么之后的计划想必以陈先生的聪明才智应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吧?”
我点了点头,马丰年的意思不难领会,于是我便直接说道:“马先生的意思是利用那只黑狗体内的纯阳之气,在你那翻盘的身体吞噬黑狗时将其重创。”
“你的那个身体虽然没有如同我们一般的智慧,但对于黑狗这种体内纯阳之气充足的东西应该会有所顾忌。”
“而马先生在这个计划中扮演的角色,应当是将黑狗伪装成能够吸引你身体注意的那种存在,从而使得你的身体产生吞噬黑狗的兴趣,而在黑狗体内的纯阳之气对你那身体造成伤害之后,便由我们出手,将其重创。”
马丰年显然是知道我能从中推导出他大致的计划,但我能够推理的这么完整还是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
不过马丰年这老油条对于自己神态表情的管理也不输于我们,在经过片刻的调整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再度回归平静,而一抹公式化的笑容也是再度浮现于脸上:“陈先生猜得不错,在我那身体被你们重创之后,我便能趁机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接着我会抹去那个占据我身体的意识,如此一来,陈先生便可解开这围困之局,而我也能重新夺回身体,显然,这是一个双赢的计划。”
(果然是这样,以马丰年的性格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在计划中的重要地位,而且我们小队的确是缺乏着这方面的人才,所以在这个计划中,马丰年的确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在听完我的猜想后,马丰年很快也证实了我的推理,但是在这里,我还是存在着一个疑问:“那么马先生,现在的你仅仅是一道残魂而已,在离开梦境世界之后,你又将以怎样的一个形态出现在现实世界?”
马丰年微笑了一下,道:“我会亲自进入黑狗的身体,只需要一些小手段,我便能将黑狗伪装成我那身体无法拒绝的美味佳肴,在它选择将黑狗吞噬的同时,也会将我的灵魂一并接纳,到那时我们便可里应外合,从而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整个计划到目前为止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不过我知道马丰年这种人绝不会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合作,而且他也绝不会相信我们在跟他完成合作后对他秋毫无犯。
所以在这一整个的计划之中,这家伙定然会做些我们没法发现的小动作,以便在某个恰当的时机和我们翻脸,所以我现在在考虑的是,马丰年究竟会在这个计划的哪个步骤使坏,而在他进行怎样的安排后,便能使出一记足以扭转局势的重拳?
我猜想,在误食黑狗之后,凭借着它体内充足的纯阳之气,定然会带给马丰年的身体很大的麻烦,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马丰年只有在我们完全重创他身体之后才能施行夺回计划。
而在他成功身体之后,这具身体可是处于重伤状态的,即便是以那具身体全盛时期的实力都未必能在正面战场上战胜我们,马丰年凭什么能够有这个自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我们翻脸?
在我看来,马丰年伪装黑狗的这个过程是不可能留给他机会使坏的,如果他在这个过程中偷工减料的话,他那身体又不是傻子,如此一来必然会造成整个计划的全盘失败。
但就目前而言,我实在是想不到马丰年还能在其他什么地方给我们使绊子了。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或许在计划执行的过程中,我能够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于是,我便朝着马丰年点了点头:“马先生的计划非常不错,我也没有其他的疑问了,就这么办吧。”
马丰年笑了笑,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既然我们在这里已经能够达成共识,那么马某便预祝今晚我们合作一切顺利。”
马丰年的话刚一说完,我便马上大笑着将手伸了过去:“哈哈,有马先生你鼎力相助,区区自成意识的无智邪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这一刻,我们仿佛是一对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只不过在我们各自的瞳孔深处泛起的森寒,恐怕谁都不比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