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照的目的显然是通过这种方式改写我的记忆,并且将我收为己用。
而冷婧所交代我去做的三件事情的意义在此时也是非常明了了,首先是第一件和第二件事,询问邱瑾和天狗关于“鼠辈组织”的事情,还有下午去公园找到一条白色的哈士奇,然后跟它不停得对话,问它为什么不会说话了。
这两件事情的意义在于蒙蔽聂天照,营造出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的假象,但如果我是在梦境世界之中的话,我理当清楚在这个梦境世界之中不可能会有鼠辈组织,而且并未入梦的二哈也不会出现在边缘梦境。
鼠辈组织的那些家伙行事颇为谨慎,而作为这个组织首脑人物的聂天照则必然是更甚,一旦他发现无法再在边缘梦境修改我的记忆,将我转化为他们的一员,那么他很可能会选择放弃这个容错率降低的计划,转而对我直接下杀手!
所以,冷婧并不仅仅是要我装出记忆已经恢复的样子,而是要我装出只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的假象。
我猜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是聂天照的话,必然会继续按照原计划一步步得扭曲我的记忆,因为直到此时,我的不稳定性仍是处于聂天照可控的范围之内。
而在此之后,聂天照自然也不可能再跟一开始似的,给我定下找到三个伙伴的心理暗示条件就撒手不管了,既然温水煮青蛙的法子已经不灵了,聂天照必然会加大力道,而在这个过程中,聂天照同样也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而冷婧要我做的第三件事情,自然就是为了这一步的计划做准备,由我开口让邱瑾和天狗设法去寻找聂天照的踪迹,这样的举动一共代表着两种含义。
第一种含义,我在这个梦境世界中所能借用的力量非常之少,甚至已经到了需要依靠梦境世界中的两个梦境幻影的帮忙,这一点虽然会让聂天照意识到我的反击意图,但同时也会松懈他的警惕。
聂天照作为这一层梦境世界的缔造者,自然是能够随意操控这一层梦境世界中的所有造物,而此时的我去向邱瑾和天狗求助,则无异于是跟聂天照借武器然后再和他决斗,而这便是冷婧交代给我的第三件事情的第二种含义。
从一开始我跟聂天照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可以确认这家伙具备着随意读取、改写我们记忆的能力,聂天照一开始决定用虚假的记忆扭曲我的思想,而冷婧在后来也是顺水推舟,干脆就给我灌输更多的虚假记忆。
冷婧和我约好,每当我完成一件她交代的事情后,便向我脑中传输一段虚假的记忆,如果聂天照拥有着能够分辨记忆真假的能力的话,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而冷婧在给我灌输虚假记忆的同时,又提醒我可以用那段录音作为我分辨真假记忆的标准,这样在蒙蔽了聂天照的同时,我自己又能具备着清晰的判断能力,不至于因为思维的混乱而造成不利的影响。
所以联系以上的一切,聂天照的能力中无法分辨记忆真假的缺陷就可以坐实了,如果我们能够利用好这个漏洞,那么我们战胜聂天照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后口香糖纸上的“花非花,雾非雾”提醒我此时我们正处于一个梦境世界之中,正如冷婧所说,假如我能够看破这一层关系,对于冷婧的那些谋划,还有聂天照的目的,我都能一一推理出来。
而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非常的清楚了,借由聂天照的那些行为,还有冷婧的布局,我可以反推出这样的一个结果。
事情的起因是聂天照通过受刑者马丰年,亦或是其他的方式,出现在了冷婧的梦境世界之中,并且向着我们发起了攻击。
并且在之后出于某种目的将我们拉入了冷婧的边缘世界,但由于聂天照在中层梦境时便能直接改变冷婧的梦境世界构造,所以在这一层梦境世界,他自然是要将场地打造成他最为熟悉的模样。
而作为扎根于出云国的鼠辈组织首领的聂天照,自然是要构建出一个出云国的城市了,如此一来,无论是我还是冷婧,在这一层的梦境世界之中必然会束手束脚。
聂天照最初的目的绝对是想要通过我的记忆,读取我所知道的那些有关冥界调查局的情报。
因为对于聂天照来说,我们这些小喽啰根本就不值一提,他真正忌惮的对手,只有徐道士的对弈者,一直以来都是隐藏在幕后调动我们这些无常鬼差,从未直接出面的冥界调查局。
因为冥界调查局严苛的管理制度,所以我们这些人的口风很严,即便是将我们俘虏也很难问出有关冥界调查局的信息,而晋城异变在即,以聂天照为首的鼠辈组织和冥界调查局的大战也是迫在眉睫。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作为鼠辈组织首领的聂天照在开战之前收集敌人的情报非常的合理,于是他决定借由冷婧的梦境世界,从我们两个人身上入手,以点破面得揭开冥界调查局的神秘面纱。
但是由于冷婧在梦境之道上的造诣不浅,而且她又是这个梦境世界的梦境主人,所以尽管聂天照在直接控制了冷婧的边缘梦境之后,始终无法把冷婧怎么样,而相比冷婧这块难啃的骨头,我这个软柿子自然是好捏了很多。
只不过在聂天照读取我记忆的过程中,冷婧利用梦境世界易于忽略的特性封印了我的记忆,使得聂天照无法随意读取我的记忆。
既然已经无法再从我们两个身上获取情报了,于是聂天照这才决定临时改变方案,提出要我找三个伙伴的要求作为心理暗示,让我自然而然得认可这种事实,并且声称要把记忆还给我。
假如我真的按照聂天照的说法,将他口中那所谓的三个伙伴找齐的话,在心理暗示和聂天照的记忆覆盖之下,我恐怕就再也不是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