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东野空咧嘴一笑。


    白世在京都试图聚集全日本的妖怪，即使他质问白世，白世也没有告诉给他，白世真正的想法。


    但不论是谁都知道，白世正在图谋着一个惊天的目的。


    而所有人都在猜测是要杀上高天原，屠灭日本众神。


    即便是天照这边，也有不少神明相信了这个传闻。


    他们每天都跑到天照那边卖惨，要求天照尽快出击，剿灭了白世这些该死的妖怪，让日本众神的荣光再次洒在日本大地。


    虽然这些卖惨的神明里有不少是比天照还要老的神明，但天照根本在意这些比她还要弱小无数倍的小神的意见。


    天照甚至一脚踹飞了好几个挡在她面前的神明。


    可每过一天，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妖怪涌进京都，白世这边的势力正在逐渐提升当中。


    天照也依旧打算从外国搬救兵过来，每日不断的视频面见外国神明。


    双方都在拉拢一切可拉拢的人才，以备最终决战。


    而东野空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表面上他是站在天照这一边的，里面上是站在白世这边的。


    但实际上，白世也好，天照也罢，都知道东野空不可靠，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让东野空完全进入自己这一边的核心圈内。


    东野空看似无间道，可实则他从一开始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在他看来，不论是白世，还是天照都没有资格踩在他头上。


    他也想成为日本这片土地的主人。


    而且是唯一主宰。


    因此东野空和白世，天照三人之间的核心利益根本就不一致，自然就谈不上合作无间了。


    东野空一直在拉拢着可用的人才，但很可惜，他入场时间太晚了。


    毕竟没有足够的名气，财力，表面实力来支撑着他，让更多的人才自愿的投靠而来。


    东野空在这方面一直都很被动。


    他入场以来，最大的收获还是月魇这个魑魅魍魉之主，而月魇还是他威逼利诱之后才得到的人。


    并且妖道社是看似拥有着东京境内最多的妖怪实力，但白世，天照任意一方都能轻易的击垮掉妖道社。


    不得不说，东野空的妖道社根基是如此的薄弱。


    这也让东野空对于人才的渴望是如此的迫切。


    好在白世和天照之间的战争给他带来了一丝曙光。


    两人之间所掀起的战争即将覆盖全日本，到那时没有人不会卷入在其内。


    此时的局势有多动荡可想而知。


    但这才让他有机会火中取栗，夺取胜机。


    因为东野空知道，这一场看似是妖怪与神明之间的战争。


    但这其实是一场夺取日本领导权的国运战争。


    参与其中的可不仅仅是妖怪与神明。


    还有人类这一方！


    人类一方势力分散，并且还有不少人是投靠到神明，妖怪这两方势力。


    可想而知真正心寄人类，为人类的未来着想的人有多少了。


    很少很少。


    但对于东野空来说，这些人足够了。


    只要他能拉拢到想要从妖怪与神明这两大势力中生存下来，并且让人类过的更好的人，那么他就有机会堂堂正正的站在白世和天照对立面，与她们进行较量。


    而不是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拉皮条。


    因此东野空这才拜托新井真理充当中间人，让她来劝说那些人。


    而此时新井真理果真成功了。


    这自然是让东野空眉开眼笑了。


    “好，那接下来就让我去见那人一面吧，你把地址发过去吧。”


    ......


    东京的某处码头。


    东野空坐在集装箱上静静的眺望那一望无际的海面。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和像你这样的妖怪合作。”


    一阵凉风吹来，东野空的身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东野空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人正是公安九课的真岛文乃。


    东野空淡淡一笑：“我这样的妖怪？不，我不是妖怪，我也不是人类，我更不是神明。”


    真岛文乃盘坐在东野空身边，她的目光注视着灯光闪烁，倒影出波澜光彩的海面。


    “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法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但西野学，在我同意和你合作之前。


    我能向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是怎么看待人类的？”


    送命题吗？


    东野空寻思，这题不好答啊，如果不能猜中真岛文乃的心思的话，他就很有可能会失去真岛文乃这个得力助手。


    东野空沉思片刻，他最终还是遵从本心来回答：


    “在我看来，人类就是神。”


    真岛文乃惊道：“人类是神？”


    她有想过东野空会如何回答。


    比如说人类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他们。我喜欢人类，我想成为人类，我认为人类是一个很有趣的生物......


    但从未想到东野空居然会回答人类是神。


    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东野空脸色平静道：“不错，在我看来，人类就是神。


    这世上的妖怪，神明因人类而诞生，也因人类而死亡。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所以不论妖怪也好，神明也罢，其实他们都在害怕着人类。


    害怕人类会放弃他们，所以他们这才鼓起勇气试图操控人类。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人类居然没有抵抗，反而还很享受，很崇拜，害怕着祂们。


    妖怪，神明因人类而诞生，也享受着人类的恐惧与信仰，祂们高高在上，看似无所不能。


    而主宰着妖怪和神明命运的人类却跪在由他们创造出来的妖怪和神明面前，对自己手中所拥有的力量一无所知。


    呵呵，说实话，还挺可笑的。


    不过既然人类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力量那就不知道吧。


    反正对我也挺有利的。


    但你知道，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讨厌，喜欢人类。


    我只是觉得人类不仅可怜，还很可恶。


    他们今日会这样在我看来也是活该。”


    真岛文乃眉头紧皱，东野空的这一番话看似是大话，空话，但其内容直指妖怪与神明，人类之间关系的本质。


    很少人会有认真想过这一个问题。


    更多的人只会看见表面，服从他们眼中所看见的道理。


    而没有细想过这其中更深层，更本质的根源是如何诞生。


    东野空突然问道：“真岛，你有想过全人类都知道自己是妖怪和神明的主宰，那时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真岛文乃神情一愣。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