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好像在消退。


    婼烟然敲敲自己的头，突然，撇到了左前方有一个小黑点。


    莫非那是出口？，得赶紧过去。


    婼烟然朝着那方向游去，身后的一群灵魂跟着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小黑点，纷纷皱起眉，一脸的惧怕，伸手，朝着她抓去。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前面那是出口啊”被拉扯的不能动弹的婼烟然大吼。


    只见那一群灵魂对着她使劲儿摇头，伸手指指自己的脑子。


    什么？婼烟然看着她们。


    算了，不管了，过去再说。


    婼烟然对着她们，摆出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点点头。


    趁他们松开手的一瞬间，双手划拉着，飞快往前冲去。


    快了，就快要到了。


    在那黑洞前十米的距离，婼烟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群灵魂。


    为什么她们不追过来了？


    而且，她们的表情都是一脸的惊恐，双手也缩到了胸前，整个魂都缩成一团，互相靠在一起。


    难道这不是出口？


    忽然，不知哪来的怪风，吹开了那黑洞前面的雾，露出了真面目。


    原来不是洞，而是一面黑色的镜子。


    满满的靠近


    里面居然在放着电视？


    不对，这里面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不可能吧，我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吧。


    只见那镜子里是艘会飞的船，下方是一座座的高楼大厦，而自己坐在飞船里，正准备往下跳。


    接着画面一闪


    自己又变成了住在泥土烧的房子里，身穿一身兽皮，坐在那房子前，钻木取火的黑人？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婼烟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半晌


    原来是这样，婼烟然打了一个响指，这镜子里的画面，就是身后这些灵魂生前所在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知道，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在现代的那超级豪华的海景房的阳台上，独自一人，享受着那大西瓜。


    就那身三点一线的红色比基尼，可是自己买的最性感的一套了。


    这些画面都是这些魂的记忆，可是为什么她们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了？


    难道是这面镜子有问题？婼烟然朝着那黑色镜子靠近。


    突然从那群灵魂中，冲出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灵魂，拦在自己身前，边挥舞着双手边摇头，示意不要过去。


    接着又过来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灵魂，指了指那黑色镜子，然后掐了掐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


    琴灵咬开手指，用血在婼烟然额头上画了一个图案，又往自己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图案。


    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闭上双眼。


    没一会儿，琴灵睁眼，吐出了一口血。


    于是，又擦掉那图案，重新来一遍。


    就这样反反复复很多次


    “该死”又是不行，琴灵捂着胸口，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看来，刚刚那一晃一振，她回来的那一魂遭到脱离了。


    她的意识也开始自我封闭了，怎么办，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一直处在那个意识里，永远出不来了。


    不能再等了，琴灵看着脸色已经越来越青的婼烟然，握了握拳。


    看来，只能用禁术了。


    只见琴灵在手腕上划了一刀，用涌出来的血，在地上滑了一个圈，将自己与婼烟然围起来。


    把婼烟然扶起来，伸手脱下她的上半身衣服。


    接着，拿出一把刺刀，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又狠狠的拔出来，取出了自己的心头血。


    一点一点的在她裸露出的身上，画满了一个个的符文。


    写下最后一笔后，跪在地上，右手举过头顶起誓。


    “…………此生…………用七情六欲……换取…………”


    半晌，琴灵开始浑身冒汗，感觉脑子里有什么正在被抽离出去。


    “啊”撕心裂肺的一声后，瘫倒在地。


    这是成功了？琴灵面色惨白，摇摇晃晃的坐起身，与之前的又来了一遍，在婼烟然的额头上画下那个符号，双手搭上她的肩。


    很快，婼烟然的头顶就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看着画面中的她，正站在一面黑色镜子前，身后有一群魂体正在一脸惊恐的看着她，还有两只小魂，在她面前挥手。


    那面镜子是？琴灵皱起眉头。


    上古灵器籍记载，聚灵镜本体晶莹剔透，成乳白色，其效同名，可聚集任何想聚集的灵体，甚至，连魂飞魄散之人，都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将他的魂魄复原。


    只要拿魂飞魄散之人的一魂，或者是一魄的一点点气息，放入这镜面内，它便会显示其他那些破碎的魂魄的具体数量，大概位置，然后，想聚集之人便可以去寻找，找来后，便可以将那破碎的魂安放在此。


    即使已经在世间消散了的碎片，它也能按照那些还在的碎片，自行把那缺的部分修补出来。


    万物有利必有弊，魂飞魄散，那魂魄会碎裂成千千万万，分散到万物上，所以，每一个碎片都会有记忆，那聚灵镜，就会在她们的触碰下，吸收走她们所有的记忆，为的就是之后的魂魄融合重练重塑。


    那聚灵镜吸收掉记忆后，会变黑，待集齐所有破散的灵魂，吸收掉他们所有的记忆后，聚灵镜会变成纯黑色，然后，将那些已经没有记忆，纯真的魂魄融合，复活，重新变成那个原本应该魂飞魄散，消失了的人，然后渐渐的，她会想起魂飞魄散之前的所有记忆。


    当然，这些分散的魂魄体，被聚灵镜吸收的记忆，是不会被记起的。


    聚灵镜，虽有记载，可是，仓冥大陆自开陆以来，几千年，几万年，都没有人见过，连爷爷都曾经笑说，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为什么在婼烟然的意识中，会有这等上古仙灵器的存在？


    琴灵放大画面，只见那群魂魄体的长相和婼烟然居然都有八九分相似。


    难道，有人用这聚灵镜恢复魂飞魄散之人，而婼烟然，被爷爷换回来的她，只是其中破碎的一魂？爷爷用禁术，废了双腿，换来的少主的一魂，居然是给了他人做嫁妆？


    画面转到那聚灵镜前，清楚的看到，那一块块拼图的痕迹，只剩左下角一块白色的了，说明，缺的一块，就是婼烟然这一魂的记忆。


    若是她碰上了这聚灵镜，记忆就会瞬间被吸走。


    ——


    就在婼烟然沉思之时，传来一声呵斥。


    “别过去”


    “谁啊，你是谁啊”婼烟然皱眉，看了看四周，除了镜子，那些灵魂，没有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