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知到纯阳圣体的存在后，原本霁曦已做好了规划。


    对她来说，圣体虽不能根治本源，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对苏凡来说，既是灾厄，同样也是机缘。


    但很可惜，原本霁曦的这些规划，随着李临怀的到来，全都消去了。


    上天还是眷顾神女的。


    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上古宝物，纯阳圣丹会如此轻易便得手。


    接下来的时间，只需在神殿中闭关。


    好好研究这颗圣丹，突破境界，解决神祗反噬。


    到时，那便等同于真正的神。


    霁曦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倘若没有李临怀，没有他送来的纯阳圣丹的话……


    恐怕要永远受制于苏凡这位纯阳圣体了。


    而苏凡方才的心性表现，坦白来说，令霁曦很不满意。


    就在这时，后方的苏凡也缓步追了上来。


    拥有主角气运的苏凡，虽眉清目秀，眼神清澈。


    可此刻的他满身都是灰土，看上去倒相当狼狈。


    若如此也就算了。


    可在看到李临怀与霁曦如此亲密的瞬间，苏凡的眼神突然颤抖了。


    李临怀故作惊讶，问道：“苏师弟？你怎么来这里了？”


    “……”


    苏凡的眼神很复杂。


    看上去似是有妒忌、仇恨、羡慕，但似乎又有往昔的师兄弟情。


    “师兄，我到这……历练。你呢？师兄又在这做什么呢？”


    这会，苏凡还在打探李临怀与霁曦的关系。


    说起来，就连苏凡自己也觉得矛盾、复杂。


    眼前这位尊贵的神女……


    他总觉得，原本神女应当是与他在一起的。


    说起来很下贱，就连苏凡也这么想。


    但他仍不解，为什么尊贵的神女，竟然与李临怀那么亲密？


    苏凡终究还是吃醋了。


    李临怀面上没有丝毫波动，但心底思绪万千。


    有点舒服。


    这也算给主角苏凡戴绿帽子了吧。


    “我听韩九霄说，你与他立了三天赌约。我在想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想着找找线索”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里。”


    尽管这是很拙劣的谎言。


    但一个小小的苏凡，又有什么反驳话可说的？


    更何况，这也是李临怀的本意。


    韩九霄既然能作为主角的反派，同样也有不俗的气运。


    可不能让其壮大、发展起来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李临怀还要借苏凡之力，顺带将韩九霄清除掉。


    可苏凡想的远没有李临怀那么多。


    他甚至都不在意李临怀的这一句话。


    “多谢师兄。”


    苏凡倒是相当直接的问道：“师兄，那这位姑娘是……？”


    苏凡与霁曦对视上。


    后者金色的眼瞳中，有一阵恐怖威压，忽地压迫苏凡的神识。


    就像是教训一般。


    霁曦心底略有些不悦，更多的，则是对苏凡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心性的鄙夷。


    明明刚才还一口一个殿下，叫得热烈。


    此刻在李临怀面前，却表演得很熟练嘛。


    却见李临怀一怔。


    随后，他与霁曦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者倒没有说什么。


    “他嘛……神殿的神女，身份尊贵，我也是恰巧在这遇见殿下的。”


    李临怀没有保留，直接说了出来。


    反正苏凡背后有萧老，这会肯定早就知道霁曦就是神女了。


    “哦，这样啊……”


    苏凡喃喃着。


    他的内心正在激烈搏斗中。


    对他来说，其他的事现在都不重要了。


    在看到神女的第一眼，苏凡便发觉，他已被深深吸引住了。


    此刻，苏凡的脑子里，只有一幅画面在单独循环。


    那就是，方才李临怀与霁曦如此亲密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凡只能远远地看见，李临怀推倒了霁曦，将后者压在身下，然后……抱着块什么东西。


    在他心中激烈搏斗的同时，还有一道声音，不断在他脑海中响起。


    那是萧老劝诫的声音。


    但苏凡哪听得进去？


    他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李临怀与神女如此亲密，到底是在做什么，是什么关系……


    终于，苏凡脑子一热，开口问道：


    “师兄，我很想问。”


    “您刚才，与神女殿下……”


    “究竟在……在做……”


    话说到一半，苏凡浑身猛地一个激灵，戛然而止。


    毫无疑问，苏凡吃醋了。


    甚至忍不住想问，李临怀与神女究竟是何等关系。


    但是，他终究没能说得出来。


    在察觉到苏凡危险的想法后，萧老终于忍无可忍。


    “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萧老愤怒的语气，在苏凡神识中回荡许久。


    他神识本就濒临魂飞魄散。


    按道理，本该是静养之时，是苏凡这个徒弟好好赡养他的时候。


    但听到苏凡内心的想法后，他再次夺得苏凡的身体控制权。


    夺得控制权后，苏凡便被闭紧了嘴，掐断了原本不该说的话。


    纵使此刻的他心中有万般不愿，但苏凡毕竟还是不如萧老。


    只能被迫忍受着吞下这口气。


    【叮！主角心境受损，师徒关系恶化。】


    【主角苏凡：失去气运值100点！】


    【……】


    李临怀察觉到苏凡的不对劲。


    就算他的境界修为不足，无法察觉到萧老附体。


    但看着苏凡如此不对劲、如此沉稳的表情，很快也能明白过来。


    更何况，系统再次跳出了一则消息。


    原来是苏凡心境又受损了。


    不仅如此，与萧老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想来，萧老早已忍受苏凡很久了。


    苏凡的心境，实在太差。


    三年前的退婚之辱，女方明明是好话好说，带上各种天材地宝。


    求着苏凡退婚。


    可在苏凡眼中，这反倒成了一种耻辱。


    李临怀犹记得，当时看到退婚之辱时，主角苏凡喊出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一句话何等热血，记忆非常深刻。


    但现在一想，女方明明是带上礼品，卑微地来苏家退婚。


    反倒被休妻。


    太惨了。


    李临怀佯装没有听到，故作疑惑地说道：“苏师弟，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


    苏凡面无表情。


    但内心悲痛万分。


    他总觉得，站在神女身旁的人原本该是自己，而不是李临怀。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绿了。


    但这一切，全都是错觉。


    更不用说神识中萧老一阵一阵的责骂。


    “小凡子，虽说你气运逆天，是未来的位面之子，可是。”


    “凡是女人，就该与你恩恩爱爱么？看不惯？看开一点，莫要再毁了你李师兄的一番好心了。”


    记忆中，萧老很少有如此生气的时候。


    最终，苏凡不得不妥协，勉强挤出个微笑。


    “没事，师兄。”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也挺好的吗。


    苏凡只能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