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夺走我苏凡的东西……不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苏凡眼见一身灵气尽被夺舍，已无挽回之力。
就算如此，他定也要做些还手反击。
咬破手指后，他便迅速地画下一道道古朴复杂的血色纹路。
这些纹路共同彼此相互勾勒，共同凝聚成一道阵法。在成形的瞬间，便有些许邪气弥散。
“久轩留给我的几式邪术，虽为邪门歪道……但如果目标是李临怀的话，又有何妨？”
“我苏凡，以寿命为代价，在此立下诅咒！”
苏凡面露狠意，“诅咒李临怀所修炼的、所掠夺而来的灵气，终将功亏一篑，全都化作邪气！”
他深吸一口气。
霎时，苏凡整个人便苍老了些许。
头发也因此而白了几根。
地面上刻画出的血色纹路，在这一刻爆发出璀璨血光。
丝丝邪气已彻底弥散于整间石室内。
原本还得意洋洋，准备全身而退的海岳钟灵，在这一刻突然懵神了。
因早料到这一天，它准备了许久。
石室是姬家中灵气最为浓厚的地方，为配合聚灵阵法，本就隔音，室内闹再大动静也很难听见。
除非室内之人主动开了石门才可，但现在，他们都被海岳钟灵扯住了。
直到这一刻。
海岳钟灵彻底懵逼。
“这是……诅咒邪术！？”海岳钟灵一惊，“好家伙，苏凡你倒还有这种本事！”
苏凡额头上升起豆粒般大的汗珠。
他抹去了汗水，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顾不得擦净，他便冷声一笑，“想拿走我苏凡的东西，没那么容易！”
话音落下，诅咒之术便已彻底大成。
既然是邪术，那自然邪乎得很。无需媒介，比如说头发、鲜血什么的。
只需心念一动，心中想着诅咒之人，法术自然便能生效。
海岳钟灵内心暗道不妙：“坏了……如果让临怀那家伙出了意外，我也好不了。”
此刻，苏凡差不多已被榨干了，没剩下多少灵气。
而那位医师老者，更是已昏了过去。他毕竟年老，身子很难承受得住。
原本老者还有些欣赏苏凡，甚至要将其引进中州纳入自己门徒下的打算。
只怕老者醒来后，定会后悔万分吧。
“先撤。”
海岳钟灵的身子迅速消散了去。
直到此刻，寄宿在苏凡右手臂上的器灵，终于离开了。
只是作为代价，不但左手断臂没有复原，甚至因此而搭进去了所修境界，彻底化为了凡人。
伴随着海岳钟灵的离去。
一时间，苏凡怒急攻心，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霎时便昏了过去。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磅礴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入李临怀体内。
他已提前做好了准备，先将这些灵气储存起来。
但依附目前的情况来看，准备做的还不够。
“不止是苏凡……就连那位中州医师的修为境界，也顺利抢夺过来了！”
李临怀有些惊讶，“整整一段造化境的修为……主角气运，不愧是你。”
想必这一回，对苏凡定然是一记重拳。
其气运定然也受到了重创。
李临怀虽不知系统开始为何没了反应，就比如说此刻，重创苏凡之后系统定然会跳出什么消息。
他虽然不解，但眼下暂时也没有其他方法去验证。
不过就算系统没跳出什么消息，但此刻经海岳钟灵输送来的磅礴灵气倒也不错。
利用好了，定能助他一举直接突破至造化境，而不至于灵气虚浮。
“咦？”
就在这时，李临怀忽地察觉到眉心发热。
似是又有什么东西出现在眉心中。
他眉头一皱。
手下意识摸向自己的眉心之处。
“住手，别去碰它……！”
霎时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异口同声，令李临怀身子微微一颤。
他抬起头，却见霁曦面露焦急，迅速起了身朝他走来。
而海岳钟灵的分身，则从窗外飞驰而入。
“你身上怎会有这么重的邪气？”
但见霁曦面容严肃，伸出手，抬起李临怀的头，金色眼眸凝视着他的眉心之处。
一块灰色的莲花印记。
便凭空浮现在李临怀的眉心处。
霁曦语气中带些斥责，“临怀，你在练什么邪术以至于如此？只怕是要被反噬了。”
闻言，李临怀愣住了，疑惑道：“邪术？我只练了归尘诀的。”
霁曦解释道：“你眉心处多出来的这一道莲花印记，共有九片花瓣。每少一片，体内的一成灵气便会反噬为邪气。”
“就算是你，撑不过片刻也要死的。”
李临怀想了片刻，嘴中喃喃道：“莲花形状的印记？九片花瓣……”
他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旁，海岳钟灵则开始解释了。
它将所看见的一切，全都告知于李临怀与霁曦二人。
……
“原来不是反噬……幸好。”
霁曦稍微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快便出现会邪术的人了，只怕离预言中邪族入侵位面的时间又近了一些。”
而且，对于苏凡她也有些吃惊。
当时在北林宗时她也曾见过苏凡，并对其有厌恶感。
没想到苏凡竟然堕入了邪道，还用了诅咒之术这种极其残忍的手段。
“不过，苏凡……！”
“还有包庇苏凡的姬家……！”
“邪气，对了，是了，也是个很好的理由能弄掉姬家与苏凡。”
很罕见的，霁曦那双总是淡然平静的金色眼眸，也有露出杀意的一天。
海岳钟灵此刻化身为小黑猫的形状，倒被吓得汗毛竖起，连连退后了几步。
有些吓猫。
但很快，霁曦便迅速将这份杀意藏了起来。
“邪术中的九莲妖术，稍微有些棘手……”
霁曦说道：“眼下还有遏制的手段，可如果要完全清除，我必须得想起更高阶的神术。”
说到这，她面露痛苦之色，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然而李临怀却不如她那般焦急憔悴。
李临怀便这般静静地想了片刻。
“九莲妖术？我记得是能够将大千世界的生灵，转化为邪族之人的手段之一。”
突然间，他双眼一亮，脑中闪过一抹灵光。
此刻的霁曦，正要施展神术，暂时先将李临怀眉心处的印记遏制住了。
可李临怀连忙叫住了她。
“等一下小霁曦，先不着急。”
李临怀深吸一口气。
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俗话说，凡事有利也有弊。九莲妖术固然可怕，可如果利用好了，也能成为助力……这是苏凡送给我的机缘。”
倘若将体内的灵气与邪气平衡好了，便犹如阴阳、生死一般，也许会有奇效。
他要走上一条原着主角都未曾见过的道路。
李临怀沉声道：“或许可以让我邪灵双修！”
灵气与邪气双修，同时掌握不同的功法。
那将会是绝杀。
今后以碾压之境再面对气运之子们，也不用再怂的一逼了。
只是……
空气寂静了片刻。
显而易见的是，霁曦与海岳钟灵都有些惊愕。
片刻过后，霁曦嘴唇微动，轻声说道：“你说……跟谁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