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


    突然又一群护士从旁边走了出来，他们拿着注射器给他注射，强制性把药品喂给了老人吃。


    于雨看着这一幕甚是觉得有些搞笑和夸张，原来自己思考了这么久的问题，根本就是个假设。


    因为对方也是精神病人。


    他把书放在了老者的旁边，然后想要离开，却被旁边的护士一把抓住了。


    根据他们监控显示，于雨昨天半夜十二点根本就不在房间，而恰恰也是昨天半夜，病院里少了一个人。


    今天她们忙活了许久，查监控，才发现半夜十二点只有他出去了。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一个护士摁住他的肩膀问道。


    “我睡觉啊?我能去哪里?”于雨反驳道。


    护士没有听他的辩解，因为一个精神病你能指望他说出什么真话?


    可是天才和疯子往往也只有一线之隔。


    于雨被关进了囚牢，有点像监狱一样，不过比监狱还多几张门，他不知道她们沿路打开了几张门，反正他被关在了最里面的地方。


    里面很昏暗，不过幸好还有一个小窗口，能够透出一些光芒。


    在里面还有着一张小床，只够一个人睡的宽度，在前面还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还有着一些东西。


    他走过去，


    却看到了几只老鼠，


    在老鼠的须上还沾染着一些红色的，有点像血。


    盘子里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但依稀可以看到一些软骨和绞烂的肉沫，关键是这些都是生的。


    时不时还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生物在肉沫里爬上爬下，那是咀虫。


    他立马呕吐了出来，把他今天吃的食物全吐了出来，胃有点泛酸，嘴巴里也是那股呕吐的味道。


    于雨瘫坐在了床上，感觉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等等。


    被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来爬去。


    他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面是一堆爬来爬去的蟑螂，密密麻麻的铺在整个床上，他有点打颤。


    他平时什么都不害怕，但他害怕的东西就是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


    被子虽然外面看上去是好的，但里面已经被蟑螂啃的破破烂烂。


    他打着哆嗦离开了这张床，在窗户下能够有着阳光的那一块坐了下来。


    这块地方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没有虫子。


    “影子?”于雨叫唤了声，他不确定他的影子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他想像出来的幻想。


    “你被关进来了?”影子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回答了他的话。


    他的影子是真是存在的，并且会说话。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我昨天明明在睡觉，她们非要问我在干什么，我回答了她们，他们却不相信，还把我给关进来了。


    我觉得今天我一天都很迷茫，出去的希望也破灭了，那个老头根本就是个精神病，而我被骗的一愣一愣的……”


    于雨说了半天，把心中的苦水都倒了出来。


    “你活在着世界上，这就是真实的。”影子打断了他的话，说了一句他听不懂，不明白的话语。


    到底是不是虚幻，谁也说不清楚了。


    他把头埋进了膝盖里，蜷缩着坐着，他混乱了，他对于这发生的一切都迷茫了。


    囚牢里很安静，只有一些老鼠的啃食声，和一些蟑螂爬来爬去的声音。


    “我该怎么办呢？”


    暖洋洋的光线照在他身上，可是他却并没有感觉到温暖，入骨的寒冷……


    挣扎，跳跃，拒绝进食，这是鱼儿被囚禁在鱼缸里的最后办法。


    “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正常人？”影子问了一句和老者相同的话。


    “再证明又有什么用，反正我也出不去了……”


    “那你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于雨抬起头望着地上的影子问道。


    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父母，他是不是一直住在这里，还是本来说他就是个，精神病。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影子突然说道。


    “故事?也行，反正还有这大把的时间也够了。”于雨有些疲惫，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或许自己就是个精神病。


    而自己也一直住在这里。


    父母也都是自己幻想的。


    呵呵！这一切充满讽刺。


    “从前有座山……”影子开始讲起了那个故事。


    “我知道，山上有个你。”于雨撇了他一眼，“这么老套的故事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山上有个庙……”影子没有理他，接着说道。


    “诶，这个几百年前的故事我早就听过了，你觉得讲这个有意思吗？”于雨打断了他说的话。


    影子不吭声，又说了起来，好像在念经一般：“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


    “在给小和尚讲故事，对吧?别讲了，这故事谁都听过。”于雨示意他别说了，可是他仿佛没有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他讲的是……”


    “算了，你说吧，我不听了……”于雨捂住耳朵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个故事吗？”影子突然停下了，问了他一句话。


    “这故事怎么讲都讲不完呗。”于雨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


    “万物的起点就是终点，开始意味着结束，结束也意味着开始。”影子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开始?”于雨有些疑问。


    “你只要记住自己是真是存在的。”


    “难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幻觉?”于雨望着囚牢的门，一锤头锤了上去，门没事，他的手却肿起很大一块。


    “你不是说这都是幻觉吗？那我的手怎么还会疼。”于雨捂着手痛苦的叫道。


    “我可没说这是幻觉，这是你自己认为的而已。”如果可以看出影子的表情，他此刻肯定是无奈的笑着。


    “你……哎呦……痛死了。”于雨一边叫着一边在心里痛骂着影子。


    “如果你觉得骂我就不疼了，我不介意你骂我。”


    “你能听到我心里想的东西?”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


    “……”


    你是正常人吗？


    如果来到了精神病院，你该怎么证明自己是正常人呢？


    “没法证明，对吧?”


    “嘘，其实我们都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