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顾大将军的花轿已经摆到皇宫门口了,你赶紧换嫁衣吧。”阿文脸色有些焦急的望向阿语。
“你说顾大将军?”阿语立马从这句话中抓到了重点。
“父皇已经任命顾席为南国大将军了,并且父皇还下旨,让你和她一起入住将军府。”
阿语听到阿文说的话,脸色有些僵硬,这到底是自己的父皇还是他顾席的父皇?
那自己的公主府该怎么办?
在一旁的阿文已经从箱子中拿起一件样式复杂的红色嫁裙,在裙角的周围绣着大朵的曼陀罗花,裙摆层层叠叠,厚重而又华丽。
阿语望了眼红裙,点了点头。
站在她旁边的阿文立刻给她穿上了这件红裙,然后在她腰间用大红色软烟罗系成一个的蝴蝶结。
阿语等穿完嫁衣后抬眼望了下镜中的自己,那冷淡的妆容,使她觉得有些陌生。
“阿姐,要不我重新给你画过个妆容吧。”阿文看到了阿语脸上有些迷茫的神情,连忙打断了她的思考。
“好。”阿语把头上的发簪一个个取下来,然后用旁边的清水重新洗了个脸颊。
阿文拿起桌上的画眉笔,细细的为阿语描绘着。
“阿姐,你真漂亮!”阿文边为她描绘着边说道。
“等阿文你出嫁的时候,也是最漂亮的时候。”阿语轻轻说道,她没有说很大声,因为她怕她说的大声了,会误了这次的妆容。
“阿姐,等你成婚之后,我还能过来找你吗?”阿文的手停顿了下,望着阿语认真的问道。
“当然可以。如果我家阿文不能来,那谁能来?”阿语轻笑道,然后把阿文搂进了怀中,凑在她耳边说道,“阿文想要见阿姐随时都可以过来。”
“阿姐,我……”阿文涨红着脸推开了阿语,“阿姐,我帮你把妆容画完。”
“我家阿文还会害羞了?”阿语调笑道,不过目光中都是满满的温柔。
“公主,花轿已经停在门口了。”一个丫鬟推开门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知道了,让他先等着,以南国的习俗,可没有这么容易见到新娘。”阿语挥了挥手,慵懒的望向她。
“公主,我也是这么回复他的,但是他……他说……”
“她说什么?”阿语抬起头来,凤眼威压的打量着丫鬟苍白的脸庞。
丫鬟被她看的打了个哆嗦:“顾将军说如果公主在一刻钟之内没有上花轿,那么他会把花轿给抬回去。”
“阿姐,她就是个传话的,你别生气。”阿文望向阿语小声的说道,随后又抬头望向丫鬟,“你先让顾将军稍等片刻,阿姐的妆容很快就画好了。”
“是,公主。”丫鬟把房门合上,然后急忙跑过去禀报。
“阿姐,你看下现在的妆容怎么样?”阿文把镜子移到她面前。
“可以。”阿语撇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就起身推门向外走去。
“阿姐,等等,还有披扇未拿。”阿文立即喊道,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把画着黑色曼陀花的半圆型扇子,塞到了阿语的手中。
披扇是南国的一种习俗,每位女子出嫁都必须拿披扇遮脸,只有当见到所嫁之人时,才能拿开。
至于披扇上画的曼陀罗花,则是南国信仰的最尊贵花朵,一般只有皇室出嫁才能绣以曼陀罗。
阿语轻迈步伐,每一步都刚巧合适,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则画着一朵小巧的曼陀罗,点缀的恰到好处。
手中的披扇被她拿起遮掩住了部分的脸庞,留下了一众的神秘。
“娘子,可让我好等。”顾席打量着阿语的面容,说着些许轻浮的言语。
阿语不禁皱了皱眉头,低垂头不言语,然后绕过她面前的顾席,钻进了身后的花轿中。
顾席也不在意她落了自己的颜面,而是跨上他身边的汗血宝马,带着一众的迎亲队伍,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阿语在经历过一系列复杂的程序之后,终于回到了新房中。
此时只有她一人呆在这里,顾席正在外面招到各位来客。
阿语犹豫了一会,然后把头上的步摇,发簪都摘了下来,手中的那把披扇也被她随手扔在了床上。
她的头发都散落在了肩上,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轻轻捏着桌上的那支步摇,把上面的一颗珍珠取了下来,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壶掀开盖子,倒了一滴在桌上。
那步摇的珍珠被取出来后,中间是空心的,但是当酒香慢慢散发出来的时候,一条瘦小的血红色虫子,从步摇中爬了出来。
情花蛊,这是她用自己的心血炼制而成的,曾经她只是想看这蛊虫和其他蛊虫有什么区别,却没想到这条蛊虫还有用出的一天。
那条情蛊在那滴酒里打了个滚,然后慢慢的爬向酒壶中,阿语顺势把盖子盖上,然后完整的放好在桌上。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她都不会让他控制住自己。
至于阿卓,她只能来世再嫁给他了。
这世注定她只能辜负他!
外面的宾客吃完了酒席之后,都一个个告辞离开了。顾席却没有立即回到新房,而是等酒清醒了一点后,才慢吞吞的回到了新房。
“咚!”
顾席一脚踢开了新房的门,门上面还留下了他的一个脚印。
“顾席,你发什么疯?”阿语起身望了一眼门上的脚印,有些烦躁的问道。
“娘子,我不是为了更早见到你吗?”顾席捞过他面前站立的阿语,盯着她脸庞上红艳的嘴唇说道。
“你……”阿语脸色有些不好,但随即她突然扬起了笑容,弯了弯眼睛说道,“既然夫君回来了,那我们便喝杯交杯酒吧?”
“好。”顾席老实的点了点头,但却让阿语有些不安。
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老实就同意?
阿语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拿起桌上一杯早就倒好的酒水,递到了顾席的手中。
随后她又从桌上拿起一杯酒,挽过他的手臂,和他相交,然后俩人同时一饮而尽。
“娘子,我们该入洞房了。”顾席笑眯眯的望向她。
“砰!”
突然顾席嘴唇上的笑容僵住了,手中的杯子直直掉落在地,整个人瞬间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