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猜到是这样。


    慕昭不敢打她。


    因为她终究是正室所生！上不了台面的是他！


    “我这不是还没嫁出去吗，我还是慕家的千金，名正言顺！”


    她语气轻快，眼里却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名正言顺”四个字，狠狠刺激到了慕昭，心底那股子邪火越烧越旺，如刃的目光狠狠凌迟着慕浅。


    但是他不敢由着自己性子来，毕竟现在的慕浅，还顶着准商家二少奶奶的头衔。


    慕昭不怕慕齐严，但是商家的势力，还是忌惮的。


    慕昭冷嗤，字字嘲讽，“既然这么维护你这个废物妈，就连带着她一起给我滚出去！省得天天恶心我！”


    慕浅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拽到跟前来。


    压低了声音，连吐出的气息都是冷的，“喝醉了酒，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吗！她是正室，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滚也是你滚！”


    “你！”慕昭被慕浅这副狠厉的样子震慑住，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慕浅，一直以来，她都是沉默寡言的那个，见了他从来都是绕着走。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怕他，原来是不屑！


    这贱人心思藏得够深啊！


    慕浅闭了闭眼，敛去眸中的冰冷，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的母亲，没再说什么，抬腿朝外走去。


    姑琴追上来几步，想叫住慕浅的，但犹豫之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只说了声：“路上小心啊！”


    慕浅没有回头，因为紧接着她就又听到——


    “慕昭妈给你上点药吧，你也别怪浅浅，她……”


    “我今天才发现你居然已经下贱到这份上了！少在我面前装好心，恶心死了！我告诉你……”


    慕浅加快了脚下步伐，直到那难听刺耳的声音听不见了，才放慢了脚步。


    慕昭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母亲当年为了慕齐严，不惜放弃自己追求了多年梦想，甘愿在家当起了家庭主妇，过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若是真的感动了慕齐严倒也没什么，至少付出和牺牲是得到了回报的。


    可惜没有，当年没有，二十多年后依旧没有！


    她为慕齐严付出了所有，可慕齐严却屡次背叛了她，甚至连私生子都有了！


    可她还是选择了原谅，一如既往的为慕齐严着想。


    慕昭进门以来，更是对慕昭照顾有加，甚至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好。


    在母亲眼里，她一直觉得对慕昭很亏欠。所以不管慕昭怎么对她，骂她犯贱也好，骂她去死也好，依旧舔着脸凑上去。


    兴许还想着，自己有一天终究是能感动慕昭，承认她这个母亲。


    可是要感动也该感动了，十多年了，还不够吗？


    她明明完全可以不用遭受这些，就是一心想着这个家的圆满啊，可不管是慕齐严，慕昭，还是她，心里就没有把那里当成家！


    她不是没有劝过，劝她不要再热脸贴冷屁股，劝她也为自己着想着想。


    一次两次，不厌其烦的，次数多了，不见一点效果，她也就选择闭嘴了。


    这就是，她们母女关系变成这样疏离冷淡的原因。


    可那终究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没法做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