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蒻云娴“嗯”了一声，随即继续道，“吞了他的意识，永绝后患。他的意识对你来说是个好东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玉界器灵会变成你。这样对你和我来说，都是件好事。”


    吞天听到“吞噬”二字却根本下不了手。


    “可是...主人，这样的事我没干过。”


    而且...这对他来说也实在有些残忍。


    温蒻云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心中有些明白他的咬死你。


    “乖，放心大胆的去做，玉书这样的器灵，”她看了玉书一眼，眼底深沉一片。


    “固执己见，不懂得何为求同存异，强求别人必须同他一样的看法与想法。自以为自己看得深远，实则肤浅又可笑。就算他活着，他永远都不会真心归顺于我。”


    “不需要任何负罪感，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玉书他不会自我反思，就不可能改变，与其让他活着制造各种麻烦，还不如让他安静死去。


    长生听了温蒻云娴的话，深深的看了温蒻云娴一眼。


    他一咬牙，还是走向玉书。


    主人说他是坏，那他就是坏。


    他帮主人处理好坏人，这样主人也会高兴的。


    温蒻云娴见此却是摇摇头。


    小长生显然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意思。


    也是，他还小，不懂那么复杂的东西也正常。


    “长生，你不喜欢就无需强求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你我都一样。不必为了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温蒻云娴淡淡的声音扫过长生的耳朵。


    长生猛的停下脚步，他愣了愣。


    主人说的是...自我吗？


    他们器灵也有自我吗。


    温蒻云娴叹了口气，眼底带着无奈，“回来吧，他的肉身和意识我会直接销毁，你不必再纠结下去。我不想强迫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长生眼底却带着酸涩，他飞快的向温蒻云娴奔来，一头扎进了温蒻云娴的怀里。


    “主人...”


    温蒻云娴轻轻抱了抱他。


    “我在呢。”


    “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些”


    温蒻云娴挑眉，“何出此言？”


    长生的头埋得极低。


    “我觉得自己不够狠，主人刚才说的都很对，可我还是对他下不了手。”


    温蒻云娴听到他的话直接“扑哧”一笑，“小长生呀～”


    温蒻云娴伸出自己邪恶的手捏了捏长生圆滚滚的小脸蛋。


    她扑闪着眼睛看着他，眼底带着笑意，“那如果，让你去杀一个对你下过杀手又一直对你心怀恨意的人呢，你会有负罪感吗？”


    长生认真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毫不犹豫道，“不会。”


    “所以呀，你不是优柔寡断，你只是对好坏的定义太过浅薄。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和坏，我们判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的也从不是他做过多少好事，而是将好坏平铺来看。”


    温蒻云娴摸着他光滑的头发，眼底带光。


    “人的形象都是立体丰满的，你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听温蒻云娴这么一说，长生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他眼底极亮，“我明白了，主人。”


    长生挣脱温蒻云娴的怀抱，郑重的站在温蒻云娴面前，“谢谢你，主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向玉书。


    玉书对他是友善，但他对主人不恭不敬，甚至还伤害过主人。


    他不能忍受。


    他不会再为自己那丁点怜悯之心而困扰。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玉书在这件事上，就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