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城事件告一段落,海族在银鳞公主回归后也没有再兴风浪,回归的路途上,李天羽又坐上了时剑寒的高档马车,这一回车上多了两个人,修境昀和左师风冷。
“三个六带二!”
“三个八带二。”
“三个k带二!”
“四个三。”
“不要!”
“四个十。”
“不要!”
“五个七。”
“六个四。”
“四大天王!”
“赢了!哈哈!”
修炼之余,李天羽闲来无事制作了一副扑克牌,将斗地主的玩法传给了三大公子,几人玩得兴致盎然。
原本时剑寒不欲加入,在修境昀的鼓动下玩了几牌,顿时产生了不小的兴趣,眼下已经赢了一百多两银钱。
进入城镇休息之时,付岩枫与秦战飞也加入进来,几人玩起了接下台。
“我说李兄,令师真乃世外奇人,居然能想出这种娱乐游戏,能不能透露一点他老人家的身份?”修境昀觉得对李天羽了解越多,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尤其李天羽在谈吐之中又总能冒出一些与众不同的言论,令人感到新奇的同时又发人深思。
某日,左师风冷突然说道:“不如我们几人组成一个行者团吧。”
“此计可行。”修境昀说道:“但我们人太少,回去把你姐和秋折叶拉进来,如此豪华阵容,日后定能横扫整个墨玉州,甚至玉栾王国。”
“那谁来做大当家呢?”左师风冷问道。
“这个……”修境昀微微一怔,看向李天羽,又看了看时剑寒。
四大公子每一人都是内心骄傲的,佩服一个人的实力是一回事,但是未必会听从一个人的领导,何况秋折叶与左师幽芸的态度还未知。
“我不做!”时剑寒首先撂挑子。
左师风冷呵呵一笑道:“我倒是想干,但你们未必会同意。”
“我当然不同意。”修境昀说道:“你得排在我后面。”
左师风冷本想反对,李天羽忽然说道:“我倒是有一主意,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什么主意?”几人同时问道。
“我曾经听说过西方有一圆桌骑士的故事。”李天羽说道:“十二名骑士共坐一张圆桌前,每个人地位平等,不分高下。”
“西方骑士?”
“似乎在天元圣朝建立之前曾经存在过,但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李兄竟然听说过这种故事。”
“定是令师所传。”
几人纷纷议论起来。
“不错!”李天羽说道:“倘若建立行者团,每个成员地位平等,意见不统一时可投票决定,每人一票,少数服从多数,如何?”
“好办法!”左师风冷一拍大腿,由衷佩服道:“李兄真是机智过人,此种方法都能想到,我这个灵智公子的头衔看来要换人了。”
修境昀笑道:“灵智公子这个名头你还是继续用吧,李兄智武双绝,不如叫风华公子如何?”
“好!”左师风冷赞赏道。
时剑寒微微颔首,并未反对。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李天羽的深浅,但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自己眼中的李天羽真有一种风华绝代的气质。
至此,墨玉州四大公子正式改为了五大公子。
……
过了蓝元城,修境昀和左师风冷中途离开去游玩,时剑寒除了习武之外,对其他事情兴趣不大,而李天羽心中记挂厉清秋,只想早日回到墨玉城,因此路上没有耽搁。
陆家既然能找到清溪城去安排人手,未必不会在墨玉城安插暗棋,想要查到自己与厉清秋的关系绝非难事,李天羽觉得回到墨玉城才会安心。
厉清秋自从入了墨玉城圣武阁,生活习惯改良了许多,平日里除了修炼很少外出,尤其是晚间,因而并未遭遇到危险。
李天羽归来后,二人相见开心异常,厉清秋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饮到半醉方才休息。
次日,李天羽给自己放了半天假,独自一人游逛墨玉城。
墨玉城的季节类似彩云之南,年初不过多久,桃树已展开了粉红的花瓣,城中一片早春的景象。
天色近晚,暮灯初上,李天羽不知不觉来到了玉带河畔。
此条街道名为“锦绣长街”,约十里,一路尽是花船与酒楼,每当夜晚来临,整条街道莺歌燕舞、纸醉金迷,大有经久不衰之势。
李天羽犹豫了半晌,蹬上了一艘体积最大的花船,躲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饮一壶清浅美酒,品几味精致小菜,静听尘色菂音,别有一番文人雅士的小资情调。
不一会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走了出来,刻意卖弄着风情,用尖细的嗓音高声说道:“今晚雁儿姑娘想要选一位才子,并为其单独抚琴,各位爷若有惊世大才,千万不可藏私,否则追悔莫及呦!”
李天羽在老鸨的身上看到了岁月的痕迹,对方年近不惑,却是风韵犹存,想来当年也是芙蓉帐内千万宠,只可惜未能入得好人家,觅得好归宿,如今只能做起这皮条生意来维持生计。
老鸨的话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骚动,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人首先站了起来,豪迈地抱了抱拳行了一圈礼,昂首道:“本人就抛砖引玉,第一个献丑了。”
此人身穿一条价格不菲的锦缎长袍,头戴员外帽,左手端着一盏银色酒杯,右手伸出两只手指在空气中微微一点,摇头晃脑念道:“玉带河边百鸟飞,雁儿姑娘等人陪;我为雁儿斟一杯,雁儿今晚陪我醉。哈哈哈哈!不知我这诗作得如何,能否入得雁儿姑娘法眼?”
这人诗做得一塌糊涂,表情到是甚为得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我呸!这也能叫诗?”另一名身着员外服的瘦小男子立刻跳了出来。男子须发花白,看起来年近花甲,一身打扮倒是相当讲究,似乎有些身份地位。
“这不叫诗叫什么?”胖员外显然不高兴了,叫嚷道:“本人乃是秀才出身,文章作品也曾登过大雅之堂,你这凡夫俗子不懂也就罢了,竟敢口出污言,今日若不给大爷一个交代,老子与你没完。”
这第一称谓一次比一次低俗,不知秀才的功名怎么得来的。
瘦小员外哈哈大笑,说道:“在坐诸位有几人不是秀才,凭你这几句俗词滥调也能称之为诗?简直有辱斯文。”
“你……”胖员外面色涨红,刚要发作,忽然扫视一圈,发现众人带着玩味的眼神在看着他,火气终究没能发作出来。
他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与你一般计较,你若有能耐,当成作诗一首给大家瞧瞧。”
“鄙人正有此意,你可听得仔细了。”瘦小员外呵呵笑道,捋了捋下巴上山羊的胡子,缓缓开口道:“长夜漫漫无心眠,旧忆昨日百花间,我将花魁摘一朵,赠予美人香闺前。”
吟完罢了,这瘦小员外竟然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朵花来,上前一步道:“此花便是老夫……哦不不,是在下的一点点心意,今晚就赠予雁儿姑娘,不知……”
李天羽一口酒正要咽下,听得“老夫”二字,差点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对方手中的花朵晶莹圆润,在灯光之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显然这不是一朵真花,应是翡翠宝石一类的奢侈品雕刻而成。
看来这瘦子为了泡妞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李天羽心中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等着看接下来的戏码。
老鸨这时也看见了瘦员外手中的“花”,而且深知价值不菲,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道:“金员外这诗别具一格,即便用来考秀才,也得一举中榜,想来雁儿姑娘也是颇为欣赏的。”
说话之时,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地盯着金员外手上的花,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下,她恐怕遭遇伸手接了过来。
金员外眼角扫了一眼先前的胖员外,眼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又将目光又转向老鸨,得意的神色迅速变成了讨好,客气地说道:“钟夫人过奖了,在下对雁儿小姐一往情深,由衷而发的写了诗句,因此超常发挥,若是在平日,是绝对写不出这等诗句的。”
说罢,这金员外就要起身向内仓走去。
李天羽眼见半晌无人出声,同样站起身来,朝着船舱外走去,倘若这种水平也能得到青睐,那这雁儿姑娘可真不值得期待。
刚来到仓门前时,另一个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且慢!”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名年轻人,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领口和袖口附着金色条纹,看起来相当考究。
此人唇红齿白,目光如炬,嘴角还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在李天羽看来,这笑意中透着挑衅。
一眼扫过说话之人,他回过头继续走向舱外。
“我说且慢,你没有听见吗?”年轻人的说话声再度响起。
李天羽驻足,回头,看向说话的年轻人。
船舱中所有人都在看着说话的年轻人,没有一人出声,但说话的年轻人却看向李天羽。
“你是在和我说话?”李天羽试探道。
“难道你认为在场还有其他人够资格与我说话?”年轻人反问道。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露出不满和忿忿的神色,甚至有人出言喝到:“哪里来的无知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年轻人闻言,目光一寒,突然长身而起,众人只见白影一闪,年轻人已到了那说话之人的身边,趁着那人未曾反应过来,右手闪电般探出,迅速扣住其后颈,不等对方出声便向着船舱外一甩,那说话之人便如大鸟一般飞出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