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相信这酒值一万金币了吧。”褐发青年说道。
李天羽目露惊叹,点头道:“的确值!不知能否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就没有这等效果了,而且你还没有付钱,本店是不做赊账生意的。”褐发青年说道。
“这柄战刀请收下。”李天羽递上长刀。
不料褐发青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本店只收金币,不接受以物易物。”
“呃……”李天羽的表情瞬间愕然,说道:“方才你为何不说?”
“方才你并没有说要用这柄刀交换,我为何要说呢?”褐发青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伸手取过空杯,又问道:“你要不要再来一杯其他的?”
“算了。”李天羽觉得自己被打败了,道:“稍等一会儿,待我将这柄刀出售了,再来结账。”
“不好意思,店内付款,概不赊账。”褐发青年说道。
这下李天羽为难了,总不能为了这点事和王者动手吧。何况对方明码标价,自己也没质疑过,方才拿出战刀时,自己确实只问这刀能值几杯酒,却并未和对方达成交换协议。
虽说是自己大意了,但是毫无疑问,他被对方算计了。
摊了摊手,李天羽说道:“两万金币我一时半会拿不出来,不知可有其他法子?”
“有!”褐发青年说道:“拿不出两万金币的话,四十万银币也可以,或者九百六十万铜币也没问题。”
“都没有!”李天羽感到无语了,对方这是摆明了要让自己喝霸王酒了。
褐发青年也不动怒,说道:“既然没钱,那就留在我着酒馆内当个伙计吧,工钱算你每天一万银币,干满四十天清账。”
“噗……”
李天羽忍不住笑了,对方可是战王强者,怎么有点恶趣味的样子。
既然如此,他干脆光棍一回,说道:“方才你也听见了,我可是传说中的绝世凶人,凭这个身份每天一万银币是不是少了点?”
褐发青年若有所思道:“是少了点,那就算你每天两万银币吧,二十天你就可以离开。”
“还能再多点吗?”李天羽问道。
褐发青年摇头道:“不能多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二人解决吃饭和住店的问题。”
李天羽看向安静的雪兰,突然觉得褐发青年的提议不错,最起码在王级强者的地盘上没人会对雪兰动手,可以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一念至此,他找了张椅子坐下,说道:“那行,我要住单间,给她也安排个单间。”
“没有问题。”褐发青年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李天羽觉得这个王者还是很好说话的,二十天时间并不长,干脆体验一下生活。
可是很快他发现自己高估了对方。
褐发青年提供的“单间”就是一间储物室,他将里面的物品一股脑收进了储物器中,然后不知从哪招来一个屏风放在中间,就算是成了两个单间。
李天羽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好半天,才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单间?”
“这不就是单间吗?”褐发青年面不改色道:“只要你别把屏风撤了,我保证你们俩谁也看不见谁。”
李天羽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眼,确认不是开玩笑,才又说道:“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晚间如何就寝?”
“你能从云棕国来到这里,想必风餐露宿了不少日,难道连备用物品也没有?”褐发青年问道,语气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李天羽撇了撇嘴,他还真没准备过露营装备,自从修炼养魂经之后,他每晚都在修炼中度过,几乎不用躺下睡觉。
“可是她怎么办?总不能睡在地上吧。”他示意雪兰是个普通人,身上不会携带这些物品。
褐发青年瞥了他一眼,取出一张睡垫和一套被褥,算是给雪兰安排了住处,随后自顾离开。
正午时分,陆续有客人上门,酒馆热闹起来。李天羽倒是没有做酒保的活计,他在褐发青年身旁看着对方摆弄骨牌。
褐发青年的手法很快,也很复杂,李天羽看了好一会儿才瞧出点门道,对方似乎在演练一套阵法。
大约两刻钟过去,褐发青年将骨牌打乱摊在桌面上,回头问李天羽:“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有点像是机关阵法的变化。”李天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接着问道:“你在研究布阵?”
褐发青年摇了摇头,陷入沉默中。
此后一连三日,李天羽都在看对方摆弄骨牌,而且都是一个手法,于是他明白了,如果对方不是在研究布阵,那就是在研究破阵。
城主在第一天下午便带了一群人找上门来,其中包括裁决者、审判者、另一名黑衣惩罚者以及沙蝎猎人队的剩余成员,此外还有一群不认识的人。
“他就是穆萨子爵。”城主指着一名身穿锦缎的中年人说道。
穆萨子爵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贵族气息,应是老牌贵族,只是眼下却惶恐失态,一边求饶一边发誓赌咒自己毫不之情。
接下来又是一场大审判,沙蝎猎人队的剩余成员以及身后五名陌生人因犯诬告罪被当场判处死刑。
穆萨子爵因管教仆从不严,被降级为男爵。对此他毫无怨言,甚至感恩戴德。
李天羽其实并不认为有必要为了这点事情大开杀戒,但是他也不会为对方求情,既然城主亲自过问,那么自己看着就好。
接下来在酒馆门口上演了一场触目惊心的杀戮,十余条性命当场逝去,引发了大片议论声。
城主临走时深深看了李天羽一眼,李天羽觉得对方的眼神颇有深意,可是二人并没有过多交流。
到了第五天傍晚,褐发青年自饮自酌起来,直到深夜才停下。收工之后他对李天羽说道:“有没有兴趣陪我过几招?”
李天羽白眼一翻,摇头道:“你心情不好就再喝点,想拿我来解闷就算了,我可没有找虐的习惯。”
“嘿嘿!”褐发青年笑了起来,喷着酒气说道:“我可以把实力压制到与你相同的境界。”
“你确定?”李天羽问道。
“你小子有点意思,连我都感应不到你的境界。”褐发青年已是跃跃欲试,问道:“说吧,你是什么境界?”
李天羽想了想,觉得可以答应下来。对方让他干坐了好几天,除了观察摆弄骨牌,其他什么也没做过,简直和坐牢差不多,正好趁这个机会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他说道:“我的修炼心法有点特殊,目前的境界应该是武师八阶。”
“武师八阶?”褐发青年撇了李天羽一眼,颔首道:“好!我就用八阶武师的力量和你对战。”
如果褐发青年脑子清醒,或许不会让李天羽有机可乘,可是他并未使用功力压制酒精,而李天羽也不是寻常的八阶武师,因此这一战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二人出手第一招,褐发青年正准备试探,李天羽便直接使出冥影步,趁着对方惊讶之际一连点中他五个穴位,褐发青年顿时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战斗结束,明天见!”李天羽掩藏住坏笑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褐发青年半天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次日晚间,褐发青年又提出比试武艺,李天羽心知对方被自己阴了一手定然不服,但是他没打算让对方虐回来,于是忽悠对方再次压制实力。
一番较量,褐发青年虽然提前做了准备,还是被击败,只得一脸郁闷地看着李天羽离开。
此后一连好几天,每晚打烊后二人都会切磋一番武艺,褐发青年使用九级武师的境界才能与留了一手的李天羽平分秋色。
李天羽的剑法极为犀利,尤其是杀剑,第一式便令褐发青年惊叹无比,他也不得不承认单以剑法而言,他不及李天羽。
但是褐发青年攻击的手段非常多,他甚至会施展幻术,这等技法极难应付,饶是李天羽精神力强大也着了对方几次道。心中惊叹的同时,李天羽不禁琢磨起对方的幻术来,倘若自己感悟得一两成融入杀剑中,定能一举迈入第二式后期。
想到这里,他直接开口向对方请教。
褐发青年有些意外,他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家伙,但还是同意将这幻术修炼法交给李天羽,只是有一个前提,李天羽得帮助他一起研究如何破除骨牌阵法。
通过十几日的观察,以及搜寻千极明翼留下的阵法知识,倘若那机关阵法真如褐发青年演练那样,李天羽有十成把握破除,但他并不会一次说出来,而是打算在后面几日的交流中一点点告诉对方。
不知不觉二十日到了,李天羽却没有如期离开酒馆,每日与褐发青年的相处令他获益良多,拥有一名战王强者当陪练也使得他常有感悟。
到了第四十五日,他不仅把破阵的方法尽数告知褐发青年,还传授了对方一门逃生技法,倘若遇上破不了的阵,先保住性命再说。
期间城主来了一趟,请李天羽帮忙修复城主府的守护大阵,李天羽一共去了九个上午,凭借千极明翼的知识在原有的残阵上重筑了一套更强的防御大阵,令得城主叹为观止,而他也趁机捞了不少好处。
第四十六日上午,褐发青年有事外出,酒馆暂时歇业,李天羽和雪兰恢复自由,回到当初入住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