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特兰蒂斯,人鱼歌唱的故乡,这里没有荣誉,也没有正义,有的只是最原始的统治阶级。
首领的归来受到人鱼群的欢迎,他们围在城的上空,欢呼雀跃。
秦史皇注意到,每一个人鱼群中基本上都有个领头的雄性人鱼,而剩下的则是献殷勤的雌性人鱼。
比起整座阿特兰蒂斯,他们更像是独立的小社会,再由这些小社会抱团合成一座强大的海下城。
首领带着他们穿过城门,一路游进人鱼皇宫。
古老神秘的大理石建筑在水下越发显得庄严辉煌,雄性人鱼依照尾巴的颜色分成两列,静静地等候着他们。
沙利叶走在最前边,紧跟着首领的步伐。
有一条白色鱼尾的雄性人鱼游了过来,好整以暇地说道:“塞壬,这是从哪里抢来的小人类?”
首领抬手召来一旁伺候的红尾人鱼,稳重地吩咐说:“带他们去休息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去。”
红尾人鱼举着三叉戟将几人围在中间,虎视眈眈。
沙利叶小声说道:“别反抗,我们跟着走就是了。”
西露芙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作,只能冷哼一声完事。
秦史皇注意到哈娜的状态不对,有些担心地拉着她跟上了红尾人鱼,自始至终首领都没有多余的话。
仿佛他们的到来只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海中,惊不起一丝波澜。
等他们走远后,白尾人鱼才游过来挂到首领身上,娇声说:“难不成我们塞壬换口味了?不过你眼光真不错,那个穿红秋裤的是个好玩的。”
塞壬冷淡地推开他,说道:“别在我这里发浪。”
白尾人鱼笑说:“你介意我们是兄妹的关系?可我们人鱼都是出自一巢,比起那些低等种族,你应该更爱我才对。”
塞壬没有接话,转身游走了。
白尾人鱼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缓缓地咬碎了自己的蹼爪。有趣的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笑得恣意欢快。
再说秦史皇他们,一路被“护送”着到了一处宫殿。红尾人鱼们并没有为难的意思,关上殿门就离开了。
沙利叶坐在窗户上,盯着四周游走巡逻的人鱼,幽幽地说:“我猜那个鬼首领现在一定在想怎么吃了我们。”
拜兰不解道:“为什么人鱼会仇视外族人?”
沙利叶:“不算是仇视,他们是杂食性生物,什么东西都吃。”
西露芙在水晶球里看着未来十分钟的场景,无所谓地说道:“至少我们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性命无忧。”
沙利叶突然叹了口气,满脸沧桑地看向秦史皇,说:“我不担心生命安全问题,我担心的是史皇,那个鬼首领好像是看上他了。”
秦史皇脑补自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的场景,对沙利叶投去鄙夷的目光。他与首领前后说的话不超过三句,怎么就被看上了?
沙利叶嘿嘿笑道:“人鱼会唱歌,听到他们的歌声就代表你被看中了,不信的话今晚试试。”
秦史皇:“怎么试?”
沙利叶:“赌一把,今晚你肯定能听到人鱼的歌声,如果听不到我就帮你找那个老怪物。”
秦史皇:“赌了。”
拜兰有些担忧,但想到他们这里还有龙魔王在,便也稍稍放心了。
只有西露芙,她盯着水晶球里的乌云滚滚,罕见地沉默了下来。
而在他们被安排住进宫殿之后,人鱼们就像是把他们遗忘了一般,直到人鱼赶走城中的灯笼鱼,黑夜才算是降临在这座城。
负责巡逻的红尾人鱼送来一条小灯笼鱼,作为夜晚的灯火。除此之外,他们还拿来了一些死鱼。
沙利叶闻了闻,还算新鲜。
到入睡的时候,沙利叶把床帘撕成了布条,绑着秦史皇的手将他拴在哈娜睡着的床脚上。
哈娜心不在焉地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顶帷帐。
沙利叶绑好之后,特地又多打了一个死结,说道:“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凭你自己肯定是解不开的。”
秦史皇无语片刻,说道:“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沙利叶不正经地笑道:“万一你真的被歌声勾跑了,天亮之后这座城里又会多一个快乐的人。”
秦史皇:“什么叫快乐的人?”
沙利叶瞄了眼哈娜,神神秘秘地凑过去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人鱼就喜欢你这种穿红秋裤的,干起来特别有劲儿。”
秦史皇:“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沙利叶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起身走了出去,甚至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秦史皇起身走到哈娜跟前,小声问说:“龙巨巨,你不困吗?”
哈娜摇摇头,也不说话。
秦史皇摸了摸她的发顶,说道:“那我陪你说会儿话。”
哈娜又点点头,像一具听话的提线木偶。
秦史皇:“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告诉我吗?”
哈娜想了想,说:“我什么都可以告诉哥哥,只有这件事不可以。”
说完,她坐起来,主动问道:“那哥哥,什么又叫快乐的人?”
秦史皇一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同时在心里把沙利叶翻来覆去地揍了一顿。
哈娜:“沙利叶不想我知道,但是我听到了。”
秦史皇:“乖,其实快乐的人就是指干了快乐的事的人。”
哈娜不懂,又问:“那快乐的事又是什么呢?”
秦史皇想了想,俯身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笑说:“我现在对你做的事情就是快乐的事情,所以我就是快乐的人,你懂了吗?”
哈娜眼睛一亮,闭眼在他嘴角亲了回去。
秦史皇一愣,随即狂喜。
哈娜说:“哥哥说得对,好像这么做之后,我也变得快乐了。”
秦史皇真是爱死了她这个模样,满足地把脸埋在她的心口,感受着里边雀跃不已的跳动声。
他虽然没有听过人鱼的歌声,但他相信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被三两句歌声给勾兑了。
然而事实上,他很快就被打脸了,足足的大型真香现场。
那种歌声无法用语言形容,起初与丝竹声很像,虚无缥缈,不细听很容易就忽略了过去。
直到真真切切地听到之后,他才意识到晚了。
如果说把歌声形容为慢性毒药,那么发作的时候就已经中毒太深了。
秦史皇终于明白了沙利叶为什么要把他绑起来,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发了疯地想跑去找唱歌的人。
尽管他的意识很清醒,甚至在想着等见到唱歌的人一定要打爆她鱼头,可他也明白现在的身体只适合去干一些过分又快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