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仇丘朝苏耀灵笑了笑,“不过基本上就我和师父两个人在这里住,师兄难得回来。他不跟师父学阵法,所以不需要在这里长住。”
“他不需要学阵法?”苏耀灵眸光微闪,似是开玩笑道,“是为何?难道他天资过人,你师父已经没东西能教他了?”
仇丘撇了撇嘴:“哪儿能啊!师父的阵法就没有人敢说能全部学会的!师兄他根本不会阵法,而且他也不知道师父会,师父不让我告诉他……”
苏耀灵闻言蹙眉,这么说来,仇丘师兄并不是那个人。
“你师父真奇怪了,收人家为徒,又不传授教人东西。”冯翊挑了挑眉。
“谁说不教了,师父教他古武了啊!”仇丘瞪了冯翊一眼。
“不是三个徒弟吗?那还有一个呢?”冯翊倒是想起她刚刚说的那番话里的漏洞。
仇丘目光轻轻扫了一下冯翊,又收回视线:“十三年前师父除了一次远门,回来之后就说我多了一个小师妹,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师兄也没见过……”
“呵……有意思,你这小师妹倒是神秘的很。”冯翊轻笑一声,原本有些冷峻的脸上显出一丝温和。
仇丘被冯翊这笑迷得圆圆的脸颊又红了一下,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说话间,几人便来到古宅正堂内,可是屋里却是空无一人。
“师父!”仇丘走到正堂右侧,踢了一脚那边放着的大红酸枝木座椅,“快点出来吧!”
苏耀灵只见她一踢那座椅,堂屋里的景象便瞬间发生了改变,原本整洁无尘的堂屋,忽然变得凌乱异常。
座椅东一张西一张,地上桌上都堆满了古籍、法器,竟然还有一堆刀叉剑戟堆放在墙角……
“师父!”仇丘朝正坐在堂屋主位上歪着身子喝茶看书的老者吼了一声。
“吵什么?马上就看完了。”老者头也不抬,就着巴掌大的紫砂壶的壶嘴儿嘬了一口茶。
那老者头发花白,发丝全部梳向脑后,一身藏青色唐装,垂着眼眸,倒是看不出眼神。
仇丘像是见怪不怪,兀自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雕花椅上,或是动作太粗鲁,惹得那椅子吱呀叫了一声。
“你们随意坐吧。”仇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罐蕃茄味的薯片,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
苏耀灵有点懵地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老者正聚精会神目不转睛看着地一本书,书名为《**修仙传》……
周围一片凌乱,走起路来都几乎无从下脚,椅子上也堆满书籍,这让一向处事淡然地苏耀灵额角跳了跳。
自己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却难以忍受书籍凌乱,现在看到这些,苏耀灵几乎是忍了又忍,这才没有立马撸起袖子收拾房间。
苏耀灵默默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地在心中念起: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啧……这怎么就又没了呢?小丘,下一本什么时候出啊?”大约过了半小时,老者终于一脸意犹未尽地放下书籍。
“纸质版要等三年以后才会出版。”开口的却不是仇丘。
苏耀灵见众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也不解释,只是淡笑不语。
自己上一世也追过这本小说,不得不说,这更新速度简直人神共愤!
老者也正看着苏耀灵,不过与其他人惊讶的神情不同,老者的脸上带笑,眼神里似乎溢着安慰与欣喜。
苏耀灵这才看清老者的双眸,与他弟弟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不同,这双眼睛里透着沉静与温润。
“你来了。”老者声音沉厚有力。
苏耀灵自是看出老者眼神中的感情,心中疑惑更甚,但也没有表露,只是微微躬身:“请教高人尊姓。”
“沈清洲。”老者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
苏耀灵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听到过,可是细想却又没有头绪。
“你有什么想问的?”沈清洲见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蹙起眉头,垂眸笑了笑。
“我爷爷这次来t省,是与您和您弟弟约好的?”苏耀灵声音有些沉闷。
沈清洲闻言也收起笑意,却并未直接回答苏耀灵的问题,只是拿起手边一个木匣子朝苏耀灵递过去。
苏耀灵上前双手接过木盒,有些疑惑的看了沈清洲一眼,便直接打开。
“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沈清洲缓缓开口。
“又是它!”苏耀灵手里捧着木盒,双眼中似有怒气,盒子里躺着的赫然是一枚斗法令。
“你知道这个?”沈清洲倒是有些疑惑,“老苏不是说还没跟你提过?”
苏耀灵缓缓呼出一口气,轻描淡写道:“我爷爷的确没有和我说过,只是我曾侥幸破了个阵法,赢过一枚斗法令。”
“你已经与人斗法破阵了?还赢了一枚斗法令?”沈清洲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起笑意,眼中的欣慰之色更浓,“好好好!不愧是我沈清洲的徒弟!”
或站或坐的众人闻言无不一脸震惊,这苏耀灵怎么就成了沈清洲的徒弟了?难不成他见苏耀灵资质颇高,想收她为徒?
不等苏耀灵说话,坐在一边的仇丘却是跳了起来,惹得那大红酸枝的雕花椅颇为不满地吱呀一声响。
“师父!你不是说你不会再收徒弟了吗?”仇丘一双圆圆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沈清洲撇了一眼仇丘,又一脸慈爱地看向苏耀灵:“我的确是说过……”
“沈老不必为难,我本就是和爷爷学习堪舆之术,对于阵法也只是一知半解,拜入您门下恐怕会辱没了您的名声。”
苏耀灵倒是从没有想过再拜师的打算,一来,自己从小和爷爷学习风水堪舆之术,爷爷便算是自己的老师,自然没有改投别家的道理。
自古以来,师父师父,恩师如父,虽说现在学校的老师学生对于这些旧礼已经不甚讲究,但是在特定的手艺、学问圈子里,依旧是极其重要的。
二来,虽说沈清洲和爷爷是旧识,但是自己却从未听爷爷提起过。
现下苏锡川身后的高人还没有浮出水面,苏耀灵却是没法再轻信任何人,更何况沈清洲还是个阵法大家。
“呵……你这小丫头。”沈清洲盯着苏耀灵淡然无波的脸看了一瞬,摇了摇头,“老苏说得的确没错,你心思太深……”
苏耀灵闻言眼神微微闪了闪,却是淡笑不语。
沈清洲轻笑一声:“我可没有让你现在拜我为师,你本来就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