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寐做贼心虚,啊了一声,连忙补救:「我从,从书上看来的。」
「也有听人说的,我身子不好,父亲总会请一些游人为我讲述外界风光,偶尔也会提及这些。」
席安没说信与不信,摸了摸兔子的脑袋,便转移了话题。
「既然如此,齐寐你就好好养,这小屋子就留给以后它们生崽崽用。」
齐寐忙不迭点头,为自己应付过去而松了口气。
却没有注意到,席安探究的目光。
说完事,席安又要和张叔一起上山了。
临走时,她交代齐寐在家里也要插好门栓,不要随随便便放外人进来。
虽然齐寐说他没吃亏,但那天一回来就见席家人在外面撒泼、村里人对齐寐指指点点的样子,她不想看到了。
齐寐满口答应,当着她的面把门插上了。
张叔看着他们两人相处,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道:「你这,跟养了一个儿子似的。」
农村人也只有养儿子才这么精细。
席安不一样,她这是养夫郎,倒插门的方式养着,自然是样样学着人家边疆的女子照顾着,对象又是一个贵公子,自然要养的精细些。
然而她不知道,边疆女子养倒插门的夫郎,把人养在家里护着,那是太彪悍强娶回来,怕人跑了才小心翼翼的宠着护着,把人关家里。
齐寐是自己自愿呆着,就要在家里等着,还时常被她带出去熘达。
这里就不兴倒插门,对这样的男子总归轻蔑些,也不太看得上她这种方式养男人。
席安摆了摆手,理所应当道:「他无依无靠,身边可信唯有我一个,我自然得多护着点。」
张叔无语,又有些犹豫:「有些话,叔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那便不该讲。」
「诶,你这丫头!」这也太直白了。
张叔被噎个正着,摇着头道:「你那天买门的那户人家,他们儿子看上你了,托我问问你的意思。」
「他穷是穷了点,但他年轻,有力气手艺,你也有田地,两个人一起打拼几年,日子还是会好起来的。」
「他倒插门吗?」席安直接问。
见张叔不说话,她又道:「我自己的田,我嫁过去就成他们的了,我不要。」
「就你这想法。」张叔没想到她这般离经叛道,甩手道:「你看那贵公子肯倒插门不?」
席安:……
倒也不必如此说。
作者有话说:
聚餐把自己吃坏了呜呜呜,肚子好疼,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疼,半夜还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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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救人
大抵是给老哥哥家的儿子说媒失败,张叔面子上抹不开,进了山寻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席安还真没想到这事闹成这样,立在山中一时无言。
如今山中春意盎然,猫冬的动物们纷纷从深山中走出,种子顶开头顶的土壤冒出了嫩芽,潺潺流水在森林中发出清脆的流水声。
席安背着背篓,手拿柴刀,一身干净利索的青色短打,用绳子在手腕脚腕绑定,整个人显得利落又飒爽,像是哪家将门出身的小姑娘,眉宇间都写着英气。
但她确实已经年纪很大了,足有二十有二,称虚岁二十三。
席安双手开合,猛然攥紧直接一拳打出去。
嘭——
沉重的闷哼声响起,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树枝哗哗摇晃过后逐渐恢复平静,咔咔细碎声隐没在虫鸣鸟啼声中。
席安许久没有操练过,每日晨起绕着圈子跑上几圈便也作罢,运动量不过以前的十分之一。
如今张叔不在,只她一人,深沉的眼中沾染上些许兴奋的色彩。
席安缓缓收回手,攥紧了手中的柴刀,风吹拂过的声音夹杂着许许多多的杂音灌入耳中。
她唇角微挑,整个人的存在感在一瞬间消弥,好似这山中草木,极速贷朝深山撩去。
吱呀——
细碎的断裂声越来越响,喑哑的断裂声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哼,极其一阵烟尘。
有胆大的小动物跳到轰然倒塌的大树上,一个坑洞赫然将它幼小的身躯容纳。它吱吱叫唤,茫然的在半凹陷的坑洞中摇头晃脑。
·
虫鸣在深山中不断盘旋,鸟啼声犹如琴音绕樑不绝。
咔嚓——
重物压断枯枝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布衣的老人背着大大的背篓在深山中走着,那背篓足有他半人高,他却走的十分利索,偶尔停下俯身看路边的草丛中是否有自己寻找的东西。
找寻了许久,终于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株嫩绿的药草。
老人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拨开眼前的枝叶仔细打量那株草药。
只见草药生得精神,十分挺拔嫩绿,是品相非常好的药材。
老人家眼睛一亮,抿了抿干裂的唇瓣,连忙从背后的背篓里掏出水壶,珍惜的从中倒出一些水泼洒在土壤上。
摊开被洗得发白的粗布,用手去挖被水侵湿的土壤,他动作小心,避开了草药的根部,连带着土一起将这株品相极佳的草药小心的放在粗布上。
老人家看着年迈,但动作很是利索,一双眼炯炯有神,小心的捧起土壤时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