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寐喜欢吃咸的还是甜的?」
「咸的是什么,甜的又是什么?」齐寐好奇的问。
他在京城这么多年,只是在路边小贩上见过那种青色的吃食,自己本是不感兴趣,但席安一开口他便平白生出了好奇。
若是席安做的,他定是要尝尝的。
席安一时被问到了,怔了一下道:「咸的就是包着菜的艾米果,甜的是艾米糰,我明天都做出来给你尝尝。」
齐寐自然答应,忙不迭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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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前日还下得很大,第二天清晨果真如席安所说放了晴。
按照习俗,家里的小辈是要去给先祖扫墓的。
席安原先在外面,每年清明也不过是得过且过,如今回来了却是要去墓前瞧瞧。
她一早便准备了些贡品,带了纸钱与香烛,在雨停歇之后背着东西去了父兄的墓前。
她娘是隔壁村的,那年流产死了,被席家人嫌晦气要娘家人带回去安葬,这算是休了妻,没叫席安知道她娘葬在哪。
席安回来这么久,也打听过她娘的娘家人,只是据说搬到了镇上没了消息,这年清明也只能去给她父兄扫墓了。
她父兄生前对她不好,死后席安作为小辈前来祭拜也没有什么伤感。
只是清理了墓前的杂草,扫去墓上的尘埃,再在墓上压几叠纸钱,摆上贡品点燃香烛她便准备走了。
临走前她在两人墓前烧了些纸,等纸钱燃烧殆尽没有星火之后才背着背篓离开。
清明前后,路边地里艾草格外的多,席安一路走一路摘,临到家门口摘了满满一背篓。
而此时明亮的太阳才升起不久,张婶一家才将将要出门扫墓,见了席安彼此问了好。
张婶打量她一副起来很久的样子,又往她那背篓里望了望。
「哎呦,这么大早起来摘艾草啊?」
「嗯,闲来无事,起来摘点艾草回来做艾米果吃。」
「这摘的真多,你们吃得完吗?」张婶又问。
这一背篓做出来,多多少少还不是看她合多少面粉。
席安听闻,将背篓取下就要分给张婶一些。
张婶连忙拦住她,小声的嗔怪:「你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懂我的意思?婶还能要你这点草叶。」
「这几天一起做喜被的人家你还记得不?你这青团做好了,给他们也送点去,做做人情往来知道吗?」
席安怔了一下。
又听她道:「这艾草是遍地都有,可要是手慢的,哪里能摘的到那么多,家里人多的又都要吃。」
「你这青团送过去了,过几天一准找你一起摘,你再帮帮忙,这人情不就走出来了?」
席安受教了,点了点头:「谢谢婶。」
「记住啊,往做喜被的人家送,每家送的数要数好,不能多不能少,免得人家说你小气偏心。」
就这送青团的事,张婶好好提点了一下席安,回头带着家里人扫墓去了。
席安得了指点,回了屋见齐寐一早起来抱着兔子蹲在厨房里烧水。
她放下背篓,一边将张婶说的话与齐寐说了一遍。
齐寐闻言惊讶,他原先是真心讨厌张婶,却能感觉到张婶是真心待席安。
左右这都是好事,便笑着肯定:「这是好事,就按张婶说的,每家每户都送上一点。」
席安也是这个想法。
「我知道。」
正巧齐寐把灶点起来了,席安便拿出个大盆把背篓里的艾草倒出来挑拣。
她摘的算认真,可到底草长一处,少不得折了些不能吃的杂草进去。
她便一边洗一边挑拣。
这本是个麻烦事,齐寐看着她挑那么一大盆,看得眼都花了,连忙上前帮忙。
他也不认识什么艾草,就拿着席安挑好的艾草进行比对。
动作慢了些,索性挑拣顺利,没一会就被挑出了一些草。
正得意之际,却见席安把那堆草又丢回了盆里。
齐寐顿时懵了,语气委屈:「我好不容易挑出来的,你丢进去做什么?」
席安动作一顿,闻言也是面露惊讶,怔怔的道:「我以为是不小心掉出去的。」
「没事,都是艾草,我等一下再挑出来就行。」席安安慰他。
「什么?这是艾草?」齐寐懵了。
「可是……这长的不一样啊!」他仔细对比了手中的艾草,确认这种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席安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失笑。
「这也是艾草,你看这种和这种,都是能吃的。」她翻出几种仔细的教齐寐辨认。
怕他记不住,又道:「你可以只挑这一种,不像的就放在盆里留给我分辨。」
齐寐郁闷的应了一声,努力的挑自己认识的艾草出来。
这一番折腾,挑完这一盆艾草他是头晕眼花,看着那些草都生厌。
看席安把艾草丢进锅里煮,懵懵懂懂的问:「是不是煮出来就可以做艾米果了?」
「煮出来之后要把水倒掉,把艾草捣碎合着面粉一起揉成团才能做艾米果。」席安简单解释了几句,又道:「包的通常馅用萝蔔干炒肉和腌菜炒肉两种,齐寐会吃哪一种?」
齐寐以前可不吃这种东西,迷茫摇头:「都可以吧。」
「那就两种都做好了。」他说不出个决定,席安便决定两种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