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我看那个二叔……」他试探的开口。
话说道一半,感受到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齐寐瞬间闭了嘴。
可怜巴巴的低头凑到席安面前,轻声道:「疼~」
席安瞬时放了手,眼神在他头上晃过。
「还疼吗?」
「疼呢~」
齐寐语气委屈,随即又道:「席安是不喜欢你二叔吗?」
「嗯。」席安应了一声,随即道:「不算讨厌也不算喜欢。」
席二叔是标准的家族利益至上主义,对于他来说,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不会管席安的死活,只要她还在给席家创造价值,但相对的他也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但往往这样的人最烦,因为他总会站在制高点要你为这个家付出,不管这个家造成怎么样的伤害,只要你身上流着这个家的血,就必须为家族付出。
他自己是如此贯彻的,也想席安这样贯彻,觉得其他人也该是这样。
「他将读书的机会给了席修贤,因为他会读书,能带着家族越阶层。」席安说到这,语句顿住。
「听起来,不是什么极品,就是个老封建家族主义。」齐寐说着,又凑近了些,一个抬手把席安给抱上了灶台。
席安无奈:「把我抱上来做什么。」
「其实替父从军这事,是他提出来的。」
齐寐顿时蹙眉:「我其实一直想问,当时军中娘子军并不得势,相反只是作为长公主的护卫存在,席家为何会想出女子从军这种想法?」
「他就不怕席安出事吗?」
「嗯,当时军中有女子不能进军营的传统,即便当时长公主殿下御驾亲征,这个传统也还未抹去。我从军三月,侥倖伪装成男子躲了过去,却还是被发现了身份,被绑上的刑场。」
席安说到这里,安抚的拍了拍自己肩膀上赫然攥紧的手掌。
齐寐顿时回神,强迫自己收敛了气力,只是虚虚搭在她的肩上,实则咬紧牙关个,心也跟着提起来。
「然后呢?席安是怎么逃脱的?」
他声音沙哑,压抑着情绪。
说到这个,席安面无表情的面上显出一丝笑容,语气也轻松许多。
「说来也是我幸运,正巧长公主殿下前来巡视,救下了我。见我替父从军,孝心一片,将我收入娘子军中为国效力,这才保下一条命来。」
「长公主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若非公主殿下,便没有如今的席安了。」
那若长公主之子中意你……
齐寐盯着她带笑的眉眼许久,喉头滚动,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唇边滚了几圈,最终吞下。
再等等。
再等等。
还不能告知身份。
「大抵是觉得我是个女儿,死了也没事,又能抵了从军的名额,是好事一件吧。」最后席安总结了一下。
「有的时候,往往是女人才会为难女人。二叔他与我没什么仇怨,我也不寻他麻烦。」
「若是之后他听婶婶说了经过不来寻我,我们就当今天遇见个过路人就行。」
「那你可真是大度。」齐寐语气有些古怪。
这种事都能揭过,齐寐私心里换算一下,换成自己,只怕得了势定会衣锦还乡,叫他们永远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啊,倒也不是大度。」席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悄声说了一句:「我可与他们放下狠话,说死了席修贤没有本事,要他们一辈子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
她说这话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当初在席家人面前放下狠话是一回事,跑到齐寐面前说又是一回事。
她素来不骄不躁,说这种话总觉得怪怪的。
齐寐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偏头捂住唇还憋不住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席安好可爱啊!」
他配合着用气音说:「席安说的对,席修贤就是个没本事的,到死也带不了他们。」
「你倒是顺着我。」席安瞪他一眼,推着他往旁边走了点,从灶台上下来。
「也不怕他真考个秀才回来。」
「秀才考上了,还有举人,举人之上还有进士,进士之上还有三甲。」齐寐摇头,语气笃定。
「世上有学识者不知几凡,他运气不好,席老爷子一死,就算他考中了秀才,守个三年六年的孝,被家长里短磋磨一下,也就考不上了。」
除非他真是那等专心致志之辈。
偏生齐寐见他,满心利益,不过是蝇营狗苟的鼠辈罢了。
便是连席安一根头发也比不上的。
「我也会叫他们知道,席安与他们间隔云泥,不能同论。」
说罢这些,齐寐从案板上拿起刀,帮着席安切着菜。
席安失笑:「云泥之别可不是随便说说,还是我来切吧,你一进厨房可就不富贵了。」
「我出生世家,饱读诗书,见识广博,岂会因为我下厨而显得我不富贵?」齐寐不满。
把刀切得咚咚响,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席安看他兴致勃勃,便也由着他去,自己处理煮好的艾草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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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基友闹着要开娱乐圈新文,可能实在是夜色太美,我蠢蠢欲动的伸出了我试探的小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