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酒在这里是卖不出去了。」她一声轻嘆,便是要打道回府。
张叔却不信邪,自以为如意楼的掌柜都能要的东西,在别的地方也能卖的出去。
便带着席安去另外几家酒楼问问。
可那些人一见席安,便摇头拒绝。
张叔一时不解,有个掌柜看他可怜,隐晦的提点几句。
「兄弟,你们是不是得罪谁了?」
张叔一时迷茫,「我们平民百姓,哪里能得罪什么贵人?」
掌柜他满脸迷茫,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轻嘆了口气。
「不是我们不肯要你的酒,实在是……」他又嘆了一声,摇摇头让人把他请出去。
「张叔还是别费心了,我心中有数,自会有法子的。」席安安慰他。
正此时,一个声音从斜里横插进来:「好久不见了,席娘子。」
来者一身华服,摇着摺扇,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与先前狼狈之态大相迳庭。
席安蹙眉:「王少爷。」
王承博摇着纸扇,视线在席安身上不停转悠,黑色的轻纱遮蔽了美人面,却越发叫人心生探求。
「好久不见了席娘子,你同你那小白脸未婚夫如何了?」王承博一开口,还是那股莫名的优越,提起齐寐也是充满了轻蔑之色。
「要你这般美人出来讨生活,他不会还要你养着吧?不会吧,不会吧?」
「哦?原来王少爷不是靠家里养着吗?道是凭自己本事活着?」席安扯出一个冷笑,只是淡淡瞥去一眼,好似风过无痕般不留痕迹。
可比王承博那份自大轻视的模样要能给予重击。
「席娘子说话可真不讨人喜欢。」王承博无力反驳,只道。
「我未婚夫喜欢。」
「哦?一个靠女人养的小白脸,他当然喜欢。你们说对吧,哈哈哈唔!」
王承博的笑声还未断绝,就被一个冲击硬生生的掀翻在地。
席安甩了甩手,抬脚将脚边的竹竿挑了起来,握在手中,几步疾跑飞快向前躲过几个家丁的围攻直接窜到王承博的面前。
她长杆一伸,抵在王承博的喉咙上,冲击的力道强烈又控制的很好,在紧要关头猛然停下。
劲风带动衣摆,吹打过发丝,平息之时王承博腿一软,狼狈又惊恐的跌在地上,眼神惊慌。
「你你你……」
「不想活,你可以继续说。」席安垂首俯视着他,一双比夜色深沉的眼中尽是冰冷的杀意,煞气在一瞬间直冲面门。
叫王承博浑身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席安盯了他许久,丢开手中的竹竿潇洒离去。
张叔看看跌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王承博,又看了看席安的背影,半晌才回神追了上去。
「那,那可是王少爷,王家酒楼的王少爷……」张叔语无伦次。
席安嗯了一声。
「我知道,早已经把人得罪过了。」
「再得罪一回,又如何?」席安语气冷淡毫不在意,就像是得罪了路边的虫子蝼蚁,随意至极。
「是王家……」张叔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如意楼的掌柜会突然反悔。
席安嗯了一声。
她是没想到如意楼也会屈从王家的势力,不过问题不大。
席安把魂不守舍的张叔送回了家,直接回了家里。
家里馋酒醉死的人怎么说这会也醒了,正与宝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席安回来还偏头笑吟吟的唤了声:「席安。」
笑的很好看。
席安厌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特特意坐过去与他挨在一块。
齐寐问她:「你干什么去了。」
席安便将卖酒的事情说了。
听到遇见王家找麻烦,齐寐给宝儿顺毛的动作一顿,桃花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这样啊,那席安打算怎么办?」
宝儿从齐寐的腿边挤到了两人中间,狗头搭在席安的腿上探头探脑。
席安顺手撸了把毛,沉思一会,突然问:「齐寐要去府城玩玩吗?」
「现在?」
「这两天就走,既然这里卖不出去,不如去府城卖好了。」席安心中有打算,正巧带齐寐出去玩两天。
「何况,三番两次找麻烦,也该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了。」她慢条斯理的摸着宝儿的头,眸色深沉,面无表情的面容越发深不可测。
而后她偏了偏头,又抛下一句:「齐寐不想和我去府城看看婚服吗?」
那必然是想的。
齐寐被这句话沖得没有理智,只顾着点头。
席安没忍住轻笑一声,笑容浅淡喜悦。
「那宝儿怎么办?」齐寐又提出一个问题。
总不能把宝儿锁家里吧?放生了到底是家里养了那么久了,也怕出现什么意外。
「一起去。」席安想都没想直接道。
宝儿无论是託付给别人还是放生都有些麻烦,还不如一起带着去。
「我们到时住我那个在府城的兄弟家里,他家院子大,足够宝儿活动。」席安一早就想好了。
「啊,住你兄弟家里啊。」齐寐隐约有几分不爽。
又是兄弟,怎么就这么信任人。都能到人家里住了,关系一定很好。
齐寐心里酸熘熘的,但又不能说,自己这么没凭没据的吃味算怎么回事,只好绷着脸不叫自己露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