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
「那些舶来品在下船之前,会拿出次一等的珍品由船上的富商进行一场拍卖,最珍贵的东西则会送到岸上最好的拍卖会进行拍卖。」齐寐为她解释。
「我与应郎泾曾参加过这样的拍卖会,也曾拍下两件母贝制品,东西确实不错。工艺风情与我们不同,是独有的外来制品。」
席安懂了,瞭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定下通过航船去池郡都了。」
「到时候,你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哎呀,真是和他想到一起去了。齐寐笑了一下,正巧他也想给席安添点东西。
两人决定好了路线,又谈起了家里的兔子。
那些兔子此前是张大夫在照顾,他们这一走要去上十来天,也不好养了。
席安想了想,同齐寐商量:「左右这兔子我们也没有精神照料,不如给别人养着,我们到时候闲下来再养一批如何?」
「给别人养啊……」齐寐尾音拉长,看不出愿意不愿意。
「主要是养不来,不是不让你养。」席安也觉得这样有点奇怪,她自己搞事业把齐寐的事业搞没了算什么事,便解释着,想要好好说说。
「我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这给谁养?」齐寐提出了个问题:「张大夫一直养着我们肯定要顾及他的意见的,只是张叔待我们不薄,又有门路出售,若是给他们家养着也能多个进项。」
「这确实是个问题,只是,你觉得张大夫有闲心养这些吗?」席安无奈摆手,「只怕送他几只兔子吃他都嫌自己弄麻烦。」
哦豁,倒是忘记他是个想躺赚的。
齐寐发自内心提议:「我觉得,他可以像我一样,娶个富婆。」
娶?席安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危险的眯起眼睛:「嗯?谁娶谁嫁?」
「你娶,你娶嘛~」齐寐连忙告饶,抱着席安哼哼唧唧,不满嘟囔:「说两句你就生气,我被你娶回家都没生气,哪有这样的呀。」
「没生气。」
「哼~」
「娇娇气气的。」席安低声说了一句,还是纵着,任由他窝在自己怀里不起来。
「下去自己睡去。」她把床上的宝儿连抱带赶赶下了床。
宝儿被赶下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扒着床边还要往床上爬。
床上的两人早就抖开了被子,准备拉帘子歇息。
见宝儿还要上床,席安直接下去把它往外赶:「自己出去睡。」
先前还安安稳稳趴在温暖的床上,眨眼就被赶下去了,宝儿还打着圈试图跑进去,被席安堵在外间。
它徘徊一阵,知道自己进不去,失落的垂下尾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席安十分冷酷的目送它离开。
没想到一回头,床上还有个一熄灯就不安分的妖精等着她。
齐寐唇角微挑,慢条斯理的把长发往身后理开,指尖勾着席安的长发在手中缠绕。
席安上了床,熄灯拉帘。
·
两人买好地第二天,燕然他们就要告辞了,池郡都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们。
席安准备一路游玩过去,和他们走不到一路,故而一大早起来送他们。
「别送了老大,池郡都见。」燕然从马车里探出头沖她挥手。
小小的燕裕也探出头,软软糯糯的同她告别:「姨姨再见。」
小燕裕生得玉雪可爱,挥着小手告别的样子也十分乖巧。
席安浅笑了一下:「嗯,燕裕再见。」
「你们路上多小心。」
「放心,池郡都见。」燕然摆手。
马车在视线中越走越远,逐渐就不见了踪影。
席安轻笑了下,心情倒是不错。
回去的时候,她给家里的齐寐买了几个肉包子带回去。
正巧路过衙门,远远的瞧见几个衙役赶着一个人出来。
巧巧的落在她的面前,她脚步一顿,停驻了脚步。
席娟被半强迫的送了出来,环顾四周,只觉得恍惚大梦一场,心中茫然四顾,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一偏头,对上那双永远淡漠的眼,心中徒然恼怒起来。
「是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只是路过而已。」席安淡淡道,说着就要绕开她。
席娟愤而将她拦下,神情激动,再也维持不住原先的伪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知道王家会出事!你是故意的,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看我落到这个下场!」
她有些歇斯底里,在经历了数日的坐牢流放的恐惧之后,在被王家人欺辱厌恶之后。
重见光明的第一眼,不是自己的家人,却是席安这个仇人!
她是来看她笑话的。这个念头经久不散。
席安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她,轻声开口:「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
「你要荣华富贵,你想攀附权贵。没有王家,还有李家,张家,你为什么要怪我?」她真切的感觉到疑惑与好笑。
她不否认自己确实算计了席娟,但若是席娟不愿意,她有无数次机会离开。但她没有,她爬上了王少爷的床,妄图攀附富贵。
就算没有席安在背后推波助澜,王少爷出事也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既然想一步登天,就要准备好掉下来粉身碎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