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单张大夫医治过安王, 就能把他伪装给扒了。
真是好险, 好险。
「既是因此,那太岁我们就不要了,要给他的。」庆幸之后,齐寐又急忙道。
他本不在乎什么太岁,张大夫先前救了舅舅,又对席安处处照拂,于情于理都不该要这东西。
席安自是晓得,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这几日应该就要走了,你中午做些他喜欢吃的,给他送行。」
「好~」齐寐满口答应。
还黏着席安不肯起身。
「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把两人惊了一下。
回头去看,张大夫正抱臂饶有兴趣的瞧他们。
「啧啧,黏糊,太黏糊了。」
「我可真是没眼看。」
他戏嚯的用袖子把脸挡住,片刻后又撇开,正大光明的瞧着两人。
在他的目光下,两人也不好再黏黏糊糊。
齐寐连忙起身,还问他:「你想吃什么,我等下去张婶那里抓只兔子。」
「兔子就算了,诶,我想吃镇上那家大鹅。」张大夫摸着下巴,「哎呀,好久没吃了,要不我们就去镇上吃一顿?」
「那倒是没问题。」席安餵完宝儿,端着盆插入话题:「这就去吧,你后边远行怎么也要买点东西,提前看看。」
「买啥东西,我坐船过池郡都,去胥源,我师父在那里。」张大夫摆了摆手,心里恐怕早就想好要怎么走了:「坐个三天就成,东西船上都有。」
胥源是与池郡都相邻州治下大城,据说四季如春,很是养人。
可怜他还不知道现在水上的情况。
席安与齐寐对视一眼,不无可怜道:「那怕是不行。」
「今上前些日子颁的诏令执行不久,水上航船管的严,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卷进去。这里去胥源要行五日,你还是早点出发吧。」
张大夫还真不会知道这件事,听闻眉头一蹙,也有些急了。
「那我今日就启程。」
「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也麻烦你帮我和里正他们说一声。」
「你这就要走?」席安一怔。
「五日太过拖延,我也不能通知了里正再出发,只怕要被扣下来,还不如今日就走!」
张大夫说得急切,马上就要回去。
齐寐在身后喊他:「中午请你吃饭啊!」
张大夫摆了摆手,头也没回。
他说要走,收拾了东西,简单买了干粮租了马车就要走。
两人勉强留他在镇上吃了顿烧鹅,硬是帮着他付了车钱,才让他离开。
送走了张大夫,席安没走两步,发现了问题。
「唔!他就这么跑了,叔那边怎么办?」
他刚和张叔签了契没多久,人家这兔子才养了一阵,人就跑了。
未免坑人。
齐寐也懵了一瞬,「对啊,他这么跑了也没和张叔说一下。」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看来只能我们两顶上了。」
幸好张叔他们养兔子还算顺利,没有什么大毛病。
就是和里正说这事的时候,里正问了一句:「他又要去干什么?」
「去追媳妇呢。」席安从善如流回答道。
张大夫在村里辈分大,家家户户都知道他,家里哥哥姐姐在村里也颇有地位,像是吉祥物般的存在。
招呼都不打一声跑了,叫席安解释了好多次。
现在家家户户都知道他去外面追媳妇了。
里正听闻,嘆息一声,抽抽搭搭的抽着旱菸。
「我早就知道他心不在这,才回来几年还是跑出去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叔,他总要回来的。」席安安慰道。
「或许吧。」里正不置可否,还嘱咐她:「旁人问你,你就说不知道他情况,别胡乱答话,免得到时候招了祸事。」
席安答应一声。
张大夫这事算告一段落了,席安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她之前同张头约了时间,这几天张头拿了几张图纸过来找她协商,又去看了几次砖瓦。
酒庄不比其他,总归是麻烦的多。
这回张头喊了三十个兄弟来做工,砖瓦也定的多,几乎窑口后边的生产都是紧着她来做。
两人之前合作过,也比较熟悉,很多话也敞开说。
「你这酒庄要的梁木、顶石都要去别处买,村里是寻不到的。」
席安也思考了一下,直接道:「你列个单子给我,什么要买的写上去,我在池郡都有些关系,可以从池郡都採购。」
张头爽快答应,很快就列了一张单子。
席安寄给了燕然,就全权委託给他了,自己是跟着队伍开始监工生涯。
因着地方远,张婶不好过去,席安这回没在村里找人,打算自己到时候去炒个大锅菜,再涨点工钱也成。
谁料这将要动工,反而叫人找上门来了。
「陈姐,你这有什么事吗?」席安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陈寡妇,有些奇怪。
陈寡妇咬着唇,扭捏一番,问:「我听说你又要动土建屋,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伙计做。」
席安怔了一下,有些瞭然:「陈姐,你也知道,我那位置离的远来来往往的也不方便……」
「方便的,方便的。」她话还没说完,陈寡妇连连应声,急道:「方便的,我可以少要些银钱,也不需要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