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没什么事,就这样,我明日下午就带着小木去,包管给你把饭菜做好了。」
有了她的保证,席安点了点头,「那好,明日下午等他们把院子收拾好,我就找人来接你们。」
「好,好。」陈寡妇连声答应。
眼巴巴的看着她踩着黄昏暮色离开,面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只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砸到了自己头上。
陈小木垫着脚看着娘开心的模样,暗自发誓自己也要好好努力,报答席安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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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暮色,一辆马车从泥地上奔驰而过。
席安回去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口,一时诧异,走上前就见齐寐与一个身着灰色短衫的男人站在一起。
见了她来,齐寐朝她挥舞手中的信封:「是池郡都寄来的信。」
「池郡都寄来的?」席安挑眉。
那个男人见了席安,还掏出一个漆盒递给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东西已经送到,麻烦盖个章。」
齐寐爽快的在那纸上盖了席安的私章,那方狷狂的草书。
等送信人离开后,两人边进屋子,边拆了信。
入眼:「老大,见信如晤……」
燕然在信中洋洋洒洒的写了那桃花酒在池郡都的畅销,并表示收到清单之时已经在计划北上,已经委託了李参将帮忙,会在不久后备起运来。
卖酒的钱抽成之后被封在漆盒里,齐寐把信看到这,兴致勃勃的开始折腾这个漆盒。
这漆盒锁有些奇特,需要用特异的方式才可以打开。
齐寐折腾了许久,终于按照信封里写有密码的纸张把它打开了。
这一打开,里面银票厚厚一叠,张张百两大额银票,一共有二十来张,还有一方玉质印章。
那印章所刻馆陶,是席安之前定下的。
「这酒卖的不错啊!」齐寐数了一下,挑了挑眉。
千斤酒刨除成本,抽成之后还有两千八百两,确实算得上暴利。
这仅仅是一个季度最低供给,等后面酒庄建起每月新酒供出去,一年下来赚个几万十几万的雪花银不成问题。
席安看了眼,对这利润还算满意,又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这信到了后面一页,画风突变,不及前面轻快。
席安越看,眉间微蹙,面上也严肃不少。
齐寐见了后,连忙探过头去瞧,触及某些文字身子一僵,浑身僵硬。
「时至今日,居然还有人在找你,可为什么会是安王府在拦截消息。」席安眼带探究,眸色沉沉。
她思前想后,寻不到一个解释,目光定定盯着齐寐看。
齐寐慌乱一瞬,回想自己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突然想起自己在航船上借了爹娘的名号,他字迹与爹爹相似,又徒手画印,定然是被人寻到了蛛丝马迹。
他当时行事没有顾及,现在才知道后怕。
也幸亏他提前託了应郎泾递信,叫小妗娘被他遮掩,否则定不会只是燕然信上寥寥数语这般简单。
齐寐慌乱一瞬,很快又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谁在寻我,但我小妗娘与王妃娘娘未出阁时是手帕交,应是託了她的关系罢。」
他这般解释,又轻松的说了句:「说来,那王妃娘娘与我年纪差不离,她出嫁前我还同她在宴会上见过几回呢。」
席安眉头微蹙,倒没有深究,只是把信折了起来。
「既是这样,我晚些再给老李递封信去,叫他帮忙遮掩一下你我行踪才好。」
齐寐软声答应,眼神微动,又拉着席安好奇发问:「安安在军营里见过王妃娘娘吗?」
「见过的。」席安点了点头,认真回想了一下。
「应是在三年前,那年战事惊险胜败反覆,安王殿下亲临镇守边关大败蛮夷,正是乘胜追击之时,我因身受重伤退居禹城修养。
禹城位置特殊,位处要地,若被攻下则会使国门大开。蛮夷另闢蹊径兵分两路,一方进攻边关,一方突袭禹城,一时叫禹城孤立无援。
也是那时,娘娘寻安王殿下而来,意外遇见禹城被围,蛮夷入城的混乱局势,被我当普通百姓救下。」
看齐寐听的认真,席安不欲说那灰暗、绝望禹城时光,即便是她,如今想来也只觉得恍惚。
她那时守禹城多日,身负数万人性命,精神紧绷不能松懈。
最后只简单说了几句:「娘娘性子好,我当时平息混乱无暇顾及,她并不顾及羽翼帮着我们照顾伤员,离开后还托人给禹城送了不少东西,解了不少麻烦。」
「没有了吗?」齐寐听到这里,急切追问。
席安迷茫一瞬:「你还想听什么?我与娘娘相处不多。」
「除了她,她身边的人呢,你没有印象吗?」齐寐焦急的询问,看席安迷茫的表情,说不上说期待还是失落。
「我当时守城都觉得精疲力尽,救下娘娘也是偶然。」席安好笑。
「这又不是什么话本,不过我倒记得她身边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少年,曾经给我塞过半个桃子,桃子很甜,是我那年难得吃到的甜味。」
齐寐怔了一下。
是了,桃子。
那时禹城被困,城中粮仓被混进来的蛮夷一把火烧了。城中没有余粮,又有那么多百姓,大家都是饿肚子,一日只分有两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