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还你。」席安不耐烦的摆摆手。
「嘁,你好生阔气,有本事就把我喜宴上的酒给包了。」张大夫嘁了一声,翻了翻药箱:「得,真是忙晕了忘记药不够了,你先回去,我拿了药再给你上药。」
「呦,喜宴。」席安眼神戏嚯,瞭然一笑:「喜事将近啊。」
「这喜酒我可不敢包,我可还等着你的喜酒呢。」
「成成成,让你喝个够,你快走吧。」张大夫敷衍点头,风一般的来,风一般的走了。
那两个娘子军面面相窥片刻,有一个鼓起勇气问:「席安,回去吗?」
「拉我一把。」席安朝两人伸手。
两人连忙上前,把脱力的席安给搀扶了起来。
她打架太凶了,两人一时都忘记了她刚从战场上下来,好悬把人弄回院子,张大夫早就等待多时了。
他这次还带了坛酒,直接开封给席安喝。
「来,喝,放开了喝。」
张大夫也反应过来了,席安之前要酒喝是疼的受不了了,估计身上的伤好不到哪里去。
后边包扎许是要动刀子针线的,他找相国大人要来一坛酒,让席安醉酒包扎总比清醒着好受些。
席安直接就捞着喝。
她身上伤口不少,虽然逼着要害,可也算是十分严重了。何况她怒打张娘子,把人揍的满地爬,身上的伤口多多少少都有恶化。
张大夫光处理伤口就用了大半个时辰,等伤口彻底处理好,席安不知是疼的还是醉的,早已不省人事。
张大夫伸手想把人抱到床上去,却不想门外突然传来动静,他惊悚回头,一双幽幽桃花眼正危险的盯着他看。
张大夫被骇了一跳,等看清屋外那人是亓官寐,立刻举手后退。
「你来,你来。」
亓官寐瞬时沖了进来,看到浑身是伤的席安,眼睛就先红了。
「别哭别哭,你先把人抱床上去。」张大夫深怕他想不开泪撒当场,他已经没精神再哄人了。
亓官寐憋着气,小心翼翼的把席安抱起来,如同抱着一尊易碎的娃娃,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
等安置好席安,他忍不住发问:「席安干嘛要打那个谁?」
「是不是那人惹了席安?」
说到这个,他气势汹汹,差点就要让张娘子面临夫妻双打。
张大夫吃了半天瓜觉得发现这瓜不香还牵连自己,看他们闹成这样也头疼,干脆把前因后果都解散清楚了。
听完之后,亓官寐眼睛瞬时发亮。
「所以都是误会?」
张大夫敷衍点头:「嗯嗯,都是误会。此事牵连我估计是查不出来,反正那张娘子不无辜就是。」
「你要不要和你爹娘说,自己决定。」
那必然是要说的,亓官寐可不想他娘找席安麻烦,但现在只想趴在床头守着席安。
「祖宗,你出去喝药吧,我在这守着,人又不会跑。」他想守人,张大夫直接把人往外赶。
「你身子不好,等下再有个好歹,让席安带伤照顾你?」
亓官寐:「……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虽然嘴上这么说,亓官寐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喝药。
意外的十分老实。
等长公主深夜回来,他还贴心的准备了一盏热茶。
把亓官相国感动的父爱泛滥。
「你看,么儿现在好懂事。」
长公主可不信他这套,前边还把她气得要死,嘴里狠话不要钱乱说。这会这么听话,估计是要惹事了。
果不其然,这茶才刚入口,无事献殷勤的人就开口了。
亓官寐没有直说他今日误会是张娘子指使,只是说了他到这里到时候,张娘子趁席安不在找他麻烦。
这事很多娘子军里的人都知道。
说完亓官寐还趴在爹爹怀里诉苦:「爹爹,她好恶毒,说话好难听。你们都不在,没人给我做主。」
亓官相国心软,被哄得晕头转向,十分自然的开始心疼孩子,连连保证:「爹爹在呢,爹爹给你做主。」
「嗯嗯。」
长公主冷眼看着,「那你没有骂回去?」
亓官寐还,还真就怼回去了。
「你既然自己解决了,就不要想着找爹娘诉苦。一码归一码,席安当众动手就是不对,你说再多也是这样。」长公主冷笑一声,手中的热茶哒嘣放在桌上。
「那、那……罚轻一点可不可以?」亓官寐软软询问,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一眨。
「当然可以。」相国大人立刻答应。
「就罚她禁足怎么样?」
「爹爹真好~」他立刻欢呼一声,规规矩矩的递茶:「爹爹喝茶。」
长公主瞬时哼了一声。
亓官寐闻弦歌知雅意,恭恭敬敬的奉茶:「娘也喝茶。」
等长公主喝完,他又倒了一杯。
「今天的事是我冲动了,我给娘道歉。」
长公主瞬时失语,只能囫囵把茶喝了。
亓官寐继续倒,她继续喝。
到最后人走了,她故作姿态起身,利索去了如厕。
「这孩子,跟没奉过茶一样。」她忍不住抱怨。
亓官相国摆了摆手:「行了,孩子第一次这么贴心,你享受到就知足了。」
「……你一说更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