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哪里有私奔的道理。」他说了一句,又关切道:「带了多少钱走?够不够啊?怎么不知道找爹爹多要点走。」
「我听别人说你骑马差点摔了,有没有吓到?怎么不知道先准备辆马车?摔到了可怎么办。」
亓官相国絮絮叨叨的说着,满脸关切,与亓官寐相似的桃花眼中充满了纵容。
「我没事爹爹,舅舅在我先不走了。」亓官寐在他爹面前表现的分外乖巧,趁着他爹没生气,连忙把席安拉过来。
「安安,快叫爹爹,你之前还说要见一见的。」
席安猝不及防面对家长,她此前从未见过这位相国大人,一时紧张。
可抬眸,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包容温和的注视着自己,她咬了咬唇,唤了声:「爹爹。」
「诶,诶。」亓官相国连忙答应。
「你就是席安啊,比我想的漂亮。说来我一直想见你,现在可算见到了。」
「见我?」席安怔了一下,下意识偏头看向亓官寐。
亓官寐一脸茫然,「爹爹见安安干嘛?」
「当然是要谢她三年前救了你。」亓官相国温声道,猝不及防把亓官寐三年前同安王妃跑到禹城被席安护住的事说了出来。
席安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前缘,眼神微闪。
亓官寐被揭了老底,也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席安转身就跑。
「跑慢点,别摔着。」身后亓官相国在背后扬声叮嘱。
「你就是那个小少年?」回去了院子,席安似笑非笑的发问。
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当年安王妃不远千里跑来禹城已然是让她十分头疼,却没想到当时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埋在眼皮子底下。
「我可是从那个时候就看上你了。」亓官寐嘴角微挑,拉着她的手坐到床榻上。
那对玉镯又被他挂到了席安的腕上。
没忍住又亲了一口:「正巧舅舅也在,我这就去和爹娘说我们两的婚事。」
席安不置可否,垂眸看着手上双镯。
两人今天跑了出去,长公主顺势就解了席安的禁足,晚上安排了一桌家宴给弟弟接风洗尘。
安王在饭桌上,又一次提起了接管边疆的事。
他前日到这里时就已经提过一次了,只是长公主避而不谈,想等战事停歇再走。
「皇兄诏令已下,皇姐还是先回去吧。」
长公主蹙眉:「我已回信皇兄,待战事停歇便走。之前是我大意,此前都是我镇守边疆,定不会再出差错,不须你跑这一趟。」
「便是皇姐不回去,相国大人也是要回去的。」安王与她对视,目光沉静:「何况筹备婚事也需人手,皇姐回去帮衬也是好的。」
「婚事?」长公主一愣,倒真没听过这件事:「是谁的婚事?如今皇室不丰,是谁要举办婚事?」
「自然是小郡王的婚事。」安王话说完,众人的目光齐转向安静吃饭的亓官寐。
突然说到自己,亓官寐惊得手中筷子都掉了。
「谁?我?!」
席安亦是惊讶挑眉。
「圣上赐婚,天大喜事。」
安王一摆手,身后捧着木盒的亲卫打开盒子,捧出一卷圣旨。
「亓官寐接旨。」
亓官寐:……
「我不!」他直接摔了碗,站起来振振有词十分任性:「我抗旨!我不娶!他有本事就来夷我九族!」
「不先听一听?」被指着说要夷九族,安王神色未动,还饶有兴趣的把圣旨要到手中缓缓打开。
「说不准是你喜欢的。」
「鬼!我才不喜欢!舅舅他喜欢他自己娶!他老当益壮,我不娶,我虚,我不行。」
亓官寐看着那圣旨到目光犹如看到阶级敌人,如果不是被他舅拿着,他能冲上去撕了。
他倒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饶是秦寒逾,都被他外甥这句话给结结实实噎了一下。
他忍不住看向席安,未免有些怜悯:「倒是辛苦你了。」
这个性子实在难搞。
席安:……
其实他之前不是这个样的。
亓官寐不满的挡在席安面前,把人护得紧紧的,「你说什么呢,舅舅!你再这样我就要去同小妗娘告状了。」
提到他小妗娘,秦寒逾直接冷下脸:「说话没大没小的。」
「给我跪下接旨!」
亓官寐不情不愿的跪下了。
秦寒逾眼神一扫:「席安你也跪着。」
席安没有犹豫,与亓官寐跪在一处。
亲卫拿了圣旨,展开后看了眼主子,大着胆子宣读。
「奉天承运,帝诏曰:镇国公主之子亓官寐,性温有礼,德才兼备,秀外慧中,朕躬闻之甚悦,恰逢斯年,当择佳人相配。席家女席安聪慧恭谨,丽质轻灵,淑慎性成,当为良配。特赐帝恩,令成眷属,结两姓之姻,结秦晋之好,当择良辰吉日完婚。
钦此。」
念完,恭恭敬敬的送回主子手上。
「这旨,你如今是要还是不要?」秦寒逾拿到手,慢条斯理的将圣旨卷好,眼神下瞥压迫感十足的开口询问。
亓官寐早已呆滞,身旁的席安却没有任何惊讶,像是早已猜测到一般。
「我要,我要!」等回过神来,他立刻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