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的很尴尬,家里没人估计在工地上监督, 两人干脆撸起袖子自己烧了水下了碗面条囫囵吃了,沐浴后带着两只小的倒头就睡。
迷糊间,隐约听见谁在外面嚷嚷。
「有人闯空门!哪个不要命的敢闯小爷的空门!」
这熟悉的声音,嚣张的态度。
席安打着哈欠把身边人摇醒, 「好像他们回来了。」
亓官寐睡的好着呢, 被摇醒了满脸睏倦, 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动静一怒之下下了床门一开就开始怼:「嚷嚷什么,嚷嚷什么!闯就闯了,没钱,没人!」
屋外人总算安静了,亓官寐半阖着眸打着哈欠往回走。
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欢呼,一个人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身上,把他压了一个踉跄。
「亓官寐!你总算回来了!可叫小爷好等。」
秦束也满脸兴奋:「主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回京,这监工我是一日也看不下去了!」
听到动静随便披了件衣服出来的席安:……
她忍不住看了看两个人,这好像也没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他们回来跟解放了一样。
亓官寐就算没睡醒也被他压醒了,嫌弃的把应郎泾抖了下去。
「吵吵闹闹,我饿了。」
「那我们去张婶家里吃饭吧。」应郎泾摸了摸肚子,诚实道:「我也饿了。」
「我去煮点面条,你们等一下吧。」席安直接开了口。
面煮好后,四人一起蹲在外边捧着碗吃。
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家里怎么折腾的,估计也顾不好自己,屋里没个蜡烛,天一黑就摸瞎,只能蹲在门口吃。
宝儿从屋里出来,凑到席安碗边探头探脑。
席安用手把它挡了出去,随便扒拉几下吃的差不多了才把剩下的面条挑到另一个盘子给它吃。
这面条还是他们走之前留下的,一点没少,估计这些日子两人都是跑张婶家吃饭。
应郎泾吃了面条,热泪盈眶:「兄弟!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
亓官寐发问:「怎么过的?」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客栈都要去镇上,吃点什么好的也找不着,我真的是受苦了。」他捶胸顿足,十分痛苦。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一定立刻走人。
亓官寐打量他一番,诚实道:「没看出来,你居然还胖了!」
应郎泾:……
他神色悲愤,怒上心头,要与亓官寐掐架。
「闭嘴,当心我鲨人灭口。」
亓官寐才不怕他。
两人你来我往闹的时候,秦束把面吃完,帮着把碗收拾进厨房。
「阿束,你明天再随我去地里瞧瞧,我看看建什么样了,没什么问题你后边就不用去了。」席安叫住他,把话说了。
她既然回来了,那阿束不想去就不去吧。
秦束从善如流,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好的,少夫人。」
酒庄建的比席安预期快了很多,而且有些地方建筑秦束自作主张,还建的更好了些。
席安拿着原先的图纸对着一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的货不对板。
张头拿了新的图纸给她看。
原先的酒庄从平楼变成了三层小楼,一进去是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两边是一排下人房,有楼梯通往上层。
往上有酒室、书房、待客花亭,三楼则是一整层的主卧,隔开了好几个区域。一楼下面还有一间储藏室,可以用来储存酒水。
主楼后边计划是做个花园,左侧光照更好有个大平底留着以后晒粮食。而主楼右侧,则是做了酒坊酿酒之用。
可谓是面面俱到,除了钱什么都想好了。
席安看了眼秦束,这酒庄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明显是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她便与张头商量起了工费。
这事张头和秦束商量好了,还签了契,多喊了三十匠人帮忙,还雇过几回村里人建造。
「这前前后后花的钱在这,已经让那个小哥给提前付掉了,到时候还差多少我再来找你补。」
叫席安怔了一下。
回去的时候,趁只有两人,特意问他:「你这钱哪里来的?我们走的时候应该没留那么多钱。」
秦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嘻嘻笑了两声:「我就是觉得这酒庄旧图纸不够方便,正好我一直有在帮主子打理生意,有点权利,这附近有府里的产业,我就临时支了一点用。」
席安:……
一点?秦束这一改,平白多出了近万两的花销。
「少夫人,你不会生气吧?」秦束看席安许久没有说话,忐忑不安的问。
席安略有些无语,但也没生气,闻言淡声道:「没事。」
到晚上和亓官寐躺在一处,席安提起这件事,有些感慨:「得亏你有钱,不然也惯不得阿束这样败。」
亓官寐唔了一声,轻轻:「万两银子建个酒庄确实不贵。」
「家里有钱,正好把工期缩短了,说不能还能蹭上一回十一月桂,酿回酒年前再赚一笔。」
「也是。」席安点了点头。
「那快睡吧,我明天要去监工了。」
亓官寐翻身把她抱了个满怀,低头亲了一下:「夜安。」
「安。」
酒庄的工期还有近一月有余,张大夫的婚期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