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住两位嫂嫂的手, 佛尔果春笑着说道:「别着急,恶有恶报,他们逃不了的。我来之前看到汗阿玛召见了众位兄长, 估计这事儿有眉目了。咱们要相信汗阿玛的本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他们谁都洗不干净。」
做过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她不信只有一晚上那些人能处理的干干净净。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就能被揪出来。
这次事发可是在皇上的营帐,比起她们皇上才是最着急的那一个。
「你说的也对,我看这次汗阿玛气得不轻, 那些人肯定没有好下场。」当年老八说圈禁就圈禁,这次估计也不会轻轻放过。
「害人终害己,老话是一点也不会错的,我只希望汗阿玛动作快点,别让那幕后主使把人灭口。」沖在最前面的炮灰是最容易被灭口的,也是整件事的突破口。只要这个人还有气儿,就能顺藤摸瓜的把人全扯出来。
佛尔果春这话说的真诚,她话落,很多人的命运在悄然改变着。
太子行宫
太子一觉醒来头痛欲裂,「水」,等了有一会儿仍没有人来,他睁开眼,伺候的宫人没看到,不远处地上坐着太子妃?
揉揉眉头,太子坐起来,「你杵在这里干什么?晦气。」要不是天色大亮,屋里清晰可见,他还不得吓死。
太子妃依旧没有动静。
太子扬声高喊:「人呢,都死绝了,还不进来伺候孤更衣?」宿醉的头疼让他的脾气非常暴躁,起身摇晃着走到太子妃面前,他这才发现不对劲儿。
太子妃脸色苍白神情木然眼神空洞,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一点反应也没有。「瓜尔佳氏,你这是干什么?」说着还伸手推了她一把。
太子妃缓缓转过头,对上太子微红的眼睛,之后想也不想一巴掌打了过去。太子抓住太子妃的手,他就算是宿醉反应迟钝也不是柔弱的太子妃能动的。
甩过太子妃的手,他站起来一脚踹过去,「反了天了,瓜尔佳氏,你真当孤不敢动你不成?」殴打当朝太子什么罪?瓜尔佳氏以为她是太子妃就可以为所欲为?
冷冷的轻笑几声,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眼泪流了出来。「爱新觉罗胤礽,你想怎么动我?我自认这辈子与人为善,从不主动跟人红脸,可没想到老天如此不公,让我嫁给了你?」
刚赐婚的时候她也是满怀期待的,毕竟太子少年矝贵又学富五车,深受皇上喜爱。说句夸张的话,这样的太子没有人不喜欢,若不是她家世上等太子妃也轮不到她来当。
那时候她是骄傲的,哪怕后来太子宠幸李佳氏比她多,她内心也并无太多怨言。
她辛辛苦苦维持着东宫,帮着太子养儿女,太子呢?
自打舒舒觉罗氏出现太子就变了,尤其是近些年变得暴躁易怒,冲动心狠。宫里的奴才动亦打骂不说,就是对待她石家人也非常不客气。她好几次见兄长被太子训斥的跪在地上,一跪就是大半个时辰。
还有之前自以为是的以庶子冒充事件,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让她寒心。
昨日王庶妃那里来人,她才知道十八弟病了,她去劝说太子拨出几个太医出来,哪知太子不为所动,还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
她真不懂,不过一晚上,太子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太子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太子妃,他们现在相看两相厌,他也懒得跟太子妃计较,「舒舒觉罗氏呢?叫她进来。」比起太子妃还是舒舒觉罗氏相处着舒心,她不但不会对自己说风凉话,还会给自己出主意巩固势力。
太子妃没说话,只是嘲讽的看着太子。
门忽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开门的正是太子念叨的舒舒觉罗氏。她进来就随手关上了门,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忽然有些不安。「舒舒觉罗氏,大白天的,你关门干什么?」
「妾猜殿下这会儿也应该醒了,知道殿下昨晚喝了不少酒,妾特意带来特制的薰香给殿下醒脑。这薰香不同往常,自然是关上门效果最好。」舒舒觉罗氏笑意盈盈,她今天特意打扮过,人特别好看。
太子不疑有他,看着舒舒觉罗氏点燃薰香,他这才张口:「行宫的人都死哪去了,孤醒来大半天怎么也不见有人前来伺候?」
点燃了薰香,舒舒觉罗氏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们啊,都被皇上带走了呗。」
太子皱眉,怎么今天的舒舒觉罗氏也很奇怪,以往她是绝对不敢在他面前这样随意坐下的,更别说用这种语气说话。
像是知道太子在疑惑什么,舒舒觉罗氏缓缓开口:「哦,我险些忘了,殿下此时怕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如让妾帮忙回忆回忆?殿下啊,昨晚喝醉酒跟皇上翻脸了呢,现在啊,正被皇上软禁中。」
昨晚她并不在屋里,不知道太子跟皇上说了什么,不过看玛丽都被拉出来处死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还有那些大臣,据说也落得个挑唆太子的名声被诛了三族。
打听到这些消息,又得知太子妃在太子屋里的地上坐了一夜,她就知道太子完了。
于是才好心情的整理好自己前来看望。
太子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经过舒舒觉罗氏提醒他也想起来昨晚指着汗阿玛的鼻子说他偏心的事情。想起来了,他就冒出一身冷汗,再看舒舒觉罗氏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是你做的?」太子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