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慎右臂挨了一爪,漓婳忍着疼翻腾而起,手中鞭子借势一拉,硕大的网显现出来,数十头狼被一网其中。
血液从手臂上深可见骨爪印上流出,浸湿了衣裳,沙地上点点血滴,漓婳吃疼,撕下一块衣摆,咬牙捆绑着伤口。
噗呲...噗呲两声,漓婳捆绑伤口的动作停了下来,寻声看去,网中两匹狼已经倒在血泊中“住手!!”
手中布条飞出,霎时缠绕赫伽骁手腕,将他甩倒在地,两柄弯刀掉落网前,赫迦骁怒瞪着漓婳。
“你发什么疯?”再好的脾气,此时都变的气急败坏,看似娇弱的姑娘,身手如此了得,却是敌我不分。
“它们已经被擒,就不能手下留情吗?”漓婳将一网狼移开一些,边说“你们不想活着离开了吗?”
爬起身,赫伽骁不明所以,沙丘上的狼被擒,他还要去救人,懒得管这个有病的姑娘。
突然,唰!胸前的挂饰没有了,激怒的抬眼,只见漓婳伸着臂膀挡着路,挑眉看着他。
“我替你没收了,奉劝你,让你的人统统收起狼牙饰品,除非想都死在这里”
漓婳毫不畏惧的说出用意,不想多做解释,漓婳收了手,托着一网狼,唤来马儿白尾,继续赶路。
想反驳几句,赫然发现一匹狼都没再扑过来,刚才那姑娘为了拦住他,背对着狼群,乃是大忌,将后背置于危险境地。
“所有人听命,收起与狼有关的所有配饰”
仅剩的几人,边打边收起配饰,巫师萨琅取了额饰,快步向着漓婳离开的方向追去。
天色渐黑,夜幕降临,壮硕的白狼,呜咽着趴在漓婳身前,眼含泪看着她。
“要好好的,你再出事儿,你其他孩子、族群怎么办?”
摸摸狼头,漓婳都不知如何劝慰,拓舒以狩猎为乐,兽牙、兽骨作为身份象征,身处死亡漠中,依然如此屠杀。
“呜...”白狼蹭着漓婳脸颊,先前那一网狼趴在周围,频频看向四周好似防卫着,等着其他狼回来。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其中几只低吼着站起,警惕着来人,等着王一声令下,就给来人致命一击。
“姑娘手臂伤势不轻,在下萨琅,是来为你包扎的”
揉揉狼头,白狼王站起身,“嗷呜...”片刻后,狼群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漓婳将手中的狼牙挂饰为白狼王带上。
“去吧...好好地,快走吧,夜晚沙暴到来,你们就危险了”
白狼王一步三回头,在漓婳的催促下,带着数以百计的狼,渐渐没入沙漠之中。
目送狼王离开,漓婳回过身,黑袍上木棉花图案,几缕小辫混着墨发披散,取下了额饰,显出额间特有的眼睛图腾,显示着巫师中的地位。
“不用了,小伤不算什么,收了你们的屠刀,赶快离开吧!白骨沙可比你们凶残”
萨琅静待漓婳送别狼王,不插一语,暗自猜测漓婳的身份,从小智慧过人的他,岂能不知漓婳话中深意。
“姑娘,稍等”
将身上的包袱铺成在地,选了两个小木罐,打开其中一个木塞,清香溢出,递到漓婳跟前。
“姑娘的意思是,狼群之所以紧追不舍,与狼牙有关?”
“一个就行了,多谢”漓婳也不再拒绝,“我言尽于此,珍重!”
“哎!姑娘...”萨琅还想说什么,漓婳已经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赫伽骁跟着狼群身后,总算找到萨琅,快步上前,正好看到漓婳扬尘而去的背影,正要上前去追,被萨琅阻止了。
“怎么不追了,这姑娘独自一人行走死亡漠,看样子还是从幻沙林深处出来”
“骁,你的意思我知道,可我们没了马匹,天黑了死亡漠危险重重,还是先找到落脚点儿,再做打算”
点首,心知情况正如萨琅所说,且四周漆黑一片,风沙呼啸,赫伽骁吩咐下去,一行人开始找今晚的落脚点。
七日后,漓婳终于走出了死亡漠,眺望隐约可见的霖梅郡,一别三年回来,她已经16,下凡将近7个年头。
这里接近死亡漠,人烟稀少,偶见几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好似后方有洪水猛兽在追,可见死亡漠的威名。
冷风吹来,漓婳紧了紧身上披风,摸摸白尾,驾!!娇喝一声,马儿向着梅王驻军奔去。
风阳关
兵将的呐喊声传遍整个军营,副将杨桁将马缰丢给门前兵士,大步进入大帐。
“王爷,祺鞑沐向我们借道,我们是借还是不借?”
放下手中的凑报,梅堰接过手掌大小的书信,看完之后,若有所思的丢进火炉之中。
“只怕借道是假,狄北、拓舒暗自联合欲合围夹击我们才是真”
这两国皆是好战之辈,窥视霖梅郡不是一日两日,两国接壤时有摩擦,会不计后果借道穿过死亡漠?
又不好直接回复,得找个恰当理由,弄不好直接给了他们开战的由头,那霖梅就危在旦夕了。
霖梅地理位置太过特殊,可谓是幻沙林环绕的唯一净土,掌握着通往各国的路径,护佑了霖梅的同时,也成了各国都想占有的要塞。
死亡漠,有进无出,各国畏惧谈之色变,如今拓舒命人穿越死亡漠?不管是真是假,倒是不用考虑布防。
“这样杨副将”梅堰招手示意杨桁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杨副将频频点头,兴高采烈的刚出营帐就和人撞了个正着“哎呦!那个混小子,那么不长眼?”
“听说“王爷”来巡视驻军,恰巧本郡主今日也回来,就来看看“王爷”?”
理都没理杨桁,漓婳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润润喉,抿了一口撇撇嘴,嫌弃的放下杯子。
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熟悉的相貌,清丽的笑颜,不正是外出拜师学艺的郡主吗?
“郡主,刚才对不住,您回来了?”
“嗯!杨伯,去给我挑几个兵将,弄个步撵,我要大张旗鼓的进京面圣”
“是,我这就去安排”
杨桁走后,漓婳毫不避讳的打量正位上的俊逸公子,记忆中,父王有个年幼的弟弟,留在济药门,从小学医。
年节母妃都会带她去“回鸾谷”,说是灵气充裕之地,可以助她开灵,可从没见过这位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