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爬在石墩上,眉心着地,虔诚的忏悔,在这之前,一个是受人敬仰的一国巫师、一个是有望问鼎的王子,在茫茫白沙中,苍天之下显得卑微如蝼蚁,渺小如尘。
离此地数万米的“冰湖”边,青青的草原,美酒歌谣传至对岸,女人们载歌载舞,男人们或是把酒言欢、或是比武赛马、杀鸡宰羊满是欢乐之像。
大帐中,数根小辫扎在脑后,毛皮包裹着健壮身躯,男人抬起双耳银质酒杯,怀中搂着美人,斜躺在主位上。
一口应尽杯中酒,男人推开美人,示意她斟酒,眸光环顾在座之人,最后定在漫步走进,面纱拂面的贵客身上。
“箐公主,本将军的信是送出去了,可不见回信?今日特意请公主过来商议一下?”
“沐王子客气,半月已过,想必哥哥已经穿越了死亡漠,到达霖梅后方,此一役过后,就可以舒坦的过这个冬天”
自信一笑,赫伽箐轻扫在座之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取下面纱,美艳动人的面貌瞬间俘获了在座之人的心。
当然亦是包裹正位上的骐达沐,早就听闻赫伽箐是拓舒第一美人,之前都是书信来往,今日一见才知道有多美。
众人的眼神早在意料之中,较为满意,这次之所以亲自来,还揭了面纱就是志在骐达,倘若能嫁给他,促进两国结盟不说,这样的男人才是她的良配。
“沐王子,这是我王书函,国书已到达贵国王上手中”
随行而来的将军那魁,心中满意,将一早准备好的书函递给刚才斟酒的美人,而后也不焦急,找了个位置坐下,静待。
“哈哈哈...两国联姻,小王正有此意,箐公主不如待到拿下霖梅,咱们即可完婚,来个双喜临门”
“任凭沐王安排”
夜晚,沐王即将大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队,一时间将欢乐推向了高潮,微风拂过每一个人的脸颊,火堆映照着每一个人的笑脸。
狄北号称马上国家,民风剽悍,加之狄北终年积雪,尤其到了冬季,大雪封山是常有的事儿,这就导致了狄北物产匮乏,没少滋扰周边的国家。
以往深受其害的皆是邻国拓舒及其天硕边境,今年年初,老拓舒王离世,嫡长子才继位就与骐达沐暗中书信往来,并提出两国联姻,共商大计。
王帐中,刚烤好的羊肉分成几份,赫伽箐亲自端着最肥美的一块,走上正位,刚放在桌上,骐达沐一把拉过赫伽箐抱在怀里。
“拉敏,你去切肉,箐公主初来乍到,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是,王,臣妾定会与妹妹好好相处的”
说完,拉敏抬起美颜的面容,对着赫伽箐一笑,惹得骐达沐满意的哈哈大笑,转头与其他人喝酒聊天,没看到拉敏与赫伽箐相互冷下来的脸色。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近深夜,帐外欢乐声渐渐平息,王帐内依然欢声笑语不断,那魁搂着怀中美人,道了声别,摇摇晃晃的走出。
忽然,砰!砰!倒地身传来,瞬息后帘外堆着两具白骨,平地一声雷,欢笑声霎时静了下来。
门帘还未合拢,冷风刮进,砰砰砰!接连又倒下几人,瞬息后化成具具白骨,整个帐中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啊...啊...”无论是何身份,纷纷向着主位上挤去,桌椅被撞翻、杯盏摔落一地。
下了几声令,都被淹没在慌乱的叫喊声中,骐达沐拔剑就朝较近之人,一剑砍杀,一连杀了五人,血液沿着剑身缓缓流下。
此举震慑了剩下的人,纷纷跪倒在地,前面一具具白骨,背后还有骐达沐持剑威胁,胆小的甚至抱头痛哭起来。
厉眸扫过众人,骐达沐看出了关键所在,命帐中侍卫将帐帘合上,可刚才的一目太过惊诧,侍卫们迟疑着不敢上前。
噗噗...又是两声砍杀声,两位侍卫倒下,侍卫们被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将帐帘合上,帐帘是关上了,结果其中几名侍卫成了白骨中的一具。
“妖风作怪,帐帘已经关上,只要不出王帐,待到明日妖风过后,就安全了”
“王,说的是”
“说的是啊!那我们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了”.......
形式逼人,各人表面附和着,实则心里都惴惴不安,骐达沐收剑坐了下来,木然的看着帐帘,帐内都死伤无数,帐外?
再没有饮酒作乐的心情,众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过了一夜。
翌日,北风呼啸,气温骤降,帐内的篝火只剩点点火星,大家都拉紧衣领卷缩着,听着外面的风声,好似恶魔再嚎叫,一个个身躯颤抖。
闭目浅眠的祺鞑沐睁开眼睛,令人打开帐门查看。
“慢,沐王,今日的风大过昨夜,还是再等等,倘若风灌进来,我等...”
“呵呵呵,箐公主,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你,怎么你等一来,我军一夜之间几乎全军覆没”
一语激起千层浪,整个帐中议论了起来。
只听祺鞑沐再言“况且,拓舒巫师法力非凡,借风暗害我等也不是不可能”
“沐王,若真是如此,本公主怎会亲自前来自投罗网,且最先死的还是护送本公主的人?”
赫伽箐急忙解释,再无昨日来时的自信傲然,防备的环视着周围。
一个将军,立马反驳“难保不是你们连环计,我等受困,大军全军覆没,拓舒都不必再战”
“是呀,一个区区小将而已,不会是此间的苦肉计?恐怕与我们结盟是假,与天硕定下奸计,诱骗我等是真,我要杀了你们为我军数千将士报仇”
怒红了眼,侍卫统领说完就持剑攻向赫伽箐,身旁的婢女见此连忙抽出腰间的软剑抵挡。
“呵呵呵,还说不是你等图谋不轨,暗剑都藏于腰上了,吃我老于一刀”
轰轰轰...呛呛呛...刀剑霎时碰撞在一起,你来我往招招狠厉,一时间,赫伽箐带来人再想解释,已是不行,只能拼命抵挡,一来二去,忍无可忍,赫伽箐抽出腰间软鞭柔中带风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