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殿
九根盘龙柱屹立大殿,正位上方“龙跃天下”四个烫金大字,彰显着威仪以及唯我独尊的气韵。
早就静候的一殿文臣武将,议论着王座旁的玉椅,纷纷猜测是哪位尊贵无不的贵人有此荣幸,坐在王上身边。
“王上驾到,众臣归位”
一声唱喝,大臣们收起好奇之心,恭敬的跪拜“臣等恭迎王上,王上万寿无疆”
“众臣跪听,霖梅郡主梅漓婳孝贤有佳、能力卓着,今儿收为王之义女,封为王太女,特此昭告天下,钦此...”
“什么?王太女...这这这...”
“为官数十载今日长了见识了,怎会如此荒唐”
“王太女是储君的意思?一介女流?”
......
一语激起千层浪,大殿炸开了锅,大臣无论官职大小皆是议论纷纷,甚至不顾礼仪抬头打量慵懒坐在玉椅上的漓婳。
梅堰也在大臣的行列之中,世袭了王位,对梅家先祖对王室扶持自然知晓,可万万没想到会给侄女那么烫手的位置。
稷王王位被夺,紧握军权摆明了不服幼弟,掣肘伺机而动,其他往后子嗣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坐收渔翁。
此时,被封太女不是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梅堰正要开口替侄女回绝,看到侄女的眼神示意,将话咽了下去。
梅堰偃旗息鼓,不代表就没人反驳,只见,一袭紫色蟒袍的稷王淡然站起身,压了压手,示意安静。
“王太女是储君的意思吧?这可是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就不要为难漓儿丫头了?”
霖梅至今由梅家独霸,而梅郡主还是与翊儿共同拜得仙师回来的人,算是稷王府一大助力,王上是想她捧杀吧!
昨日,手下来报,梅郡主被王上的人拦截接入宫中,不是让夜儿去周旋了吗?怎么还出这种纰漏。
“稷王是质疑本君?月前陈展擅自做主去往枫林镇...稷王妃可是奉你的令派他出去?”
“王弟怎可如此污蔑本王,那陈展可是个妖人,想要毒害我儿性命,本王岂能和这种人为伍?更遑论让王妃下令”
“行了,夜世子被害一事儿,交由漓儿全权处理,梅王协助,不得有异议”
从未见过孱弱的幼弟有不怒自威的气运,尽然越过他就封了个皇太女,朔椛稷眼神示意周围的老臣,不见一位上前。
王座上的人再熟悉不过,可今日觉得如此陌生,朔椛嵘为人阴狠犹豫不决,何时有了这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早朝结束,漓婳缓步走下,迎接着一殿数十双眼睛的注视,毫不畏惧明艳一笑,再经过稷王的时候,稍作停顿。
“去您府上”
宫外聚集着等候大臣的各家马车,今日等候的人不止是小厮家丁,就连许多家眷族老都安耐不住亲自迎接。
原因无二,漓婳被封皇太女已昭告了天下,整个皇城都沸腾了,对这位名声在外的梅郡主极为好奇。
儿时先王将她与夜世子定下婚约,三年前册封为翊王妃,夫君并非当初婚约中的夜世子而是夜世子孪弟,如今更是平步青云为皇太女...
街上茶馆酒肆议论纷纷,更有说书人趁着热头将她说成传奇人物。
坐在车驾上,听着街上的议论纷纷,漓婳笑容满面挽着梅堰的胳膊,将昨日发生一字不差的告诉他。
不知为何,对于小叔她异常信任,除了画湖渊的种种,其他的都不想隐瞒,因为她知道小叔永远不会害她。
“这么说来,兄嫂的下落更加扑朔迷离,我原本以为与王权争斗有关?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排除这一点儿”
“非也,小叔发现没有,整个事件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人?”
“漓儿说的是”梅堰指了指车外骑马的朔椛稷,忽然犹如醍醐灌顶,肯定的点头。
刚才早朝上,君上说陈展是授命新晋稷王妃去接朔椛夜的,他原本以为只是君上与稷王的争斗,不足取信。
可是虎毒不食子,如此歹毒对付亲儿于理不合...思索中,已经抵达稷王府,门前站满了前来迎接的人。
“恭迎太女、梅王”
一位美妇款款上前“王爷,臣妾一切已经备好,只等太女、梅王入府...”
“梓儿辛苦”朔椛稷翻身下马,豪爽一笑“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拘泥于那些个礼节,漓儿是吧?”
“嗯...随着翊王,该唤您一声父王才是,可惜夫君学艺不精被家师扣留,所以只有漓儿一人进京,还望父王见谅”
“无妨、本王已经听夜儿说了,仙路漫长分心不得,我们不管他,快快进府”
众人一番寒暄,进入府中,迎面就是一座白玉婷,玉色温润散发着淡淡清香,稍慢一步的竹倾抚摸着玉墙细致研究。
穿过九曲回廊小桥流水,众人到了今日设宴之地“美湖花园”,看到哪儿一弯清澈结冰的湖水,漓婳脚步一顿,想起儿时落入的湖中,就是这里。
心里不免一阵好笑,堂堂漓水神君居然被水淹,师傅为了让她来阳源界取她神魂去转世,堕了她多少威名。
花丛小径,姹紫嫣红鸟语花香,漓婳随意的走着,竹倾陪同在侧,嗅着空气间的花香,脸色噙着醉人的笑。
“赋儿,快来见过你王嫂,在你父王跟前做事儿,日后少不了和你王嫂接触”
馨香扑鼻而来,漓婳被人挽住,感觉到一阵不适,脑中一阵眩晕,还好竹青察觉连忙将她扶住。
“翊王妃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来人快扶翊王妃去休息,去请医师”
“是,娘娘”
“不必了,梅王医术天下无双,在下这就带太女去找梅王”
说完,竹倾打横抱起昏迷的漓婳,不顾周围诧异目光,抱着她大步转身就走。
想不到,凡尘尽然会有“幽火香”,恰巧用在漓婳身上,水火相克危在旦夕,先找个地方将她唤醒再说。
“放下她,这里是本王的府邸,你身为男儿,如此冒犯我儿王妃,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太女危在旦夕,不能耽搁,失礼了”竹倾直面稷王,不卑不亢,没有半点畏惧。
“来人,将这个登徒子拿下”
竹倾嘴角噙笑,周身无数竹叶升起,转眼间,二人消失在花丛中,留下一脸错愕的朔椛稷以及埋伏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