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百姓分站两边,让出中间的道路,酒肆楼阁到处站满了人,观看这据年祭祭祀后,又一盛况。
头前龙撵上,赫伽骁端坐其中,频频向百姓招手,不时撒花祝福,毫无一点架子,引来一阵阵的赞叹声。
这几日,关于这位王上的所有一切,早已传开,流落在外的王室血脉。
经历重重磨难,回归天硕今日的天辰王,废除旧日王姓,冠以国号为姓,是为天下至高无上之意,志在带领天辰成为天下霸主。
不少女子,抛来绣球想要赢得天辰骁的注意,争取一跃成为一国之母光耀门楣,再不济封妃、封夫人也能一世尊贵。
“王上,小女子自荐成为您的王后,不知王上意下如何?”女子忽然窜出来,拦在队伍前,挺直腰背,美眸流转间,略微低下头。
“大胆,来人将她拿下”近卫头领厉喝一声,侍卫持剑围拢过去。
“慢着!”天辰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扫了眼近卫头领,看向女子的眼神多了一分激赏。
女子莞尔一笑,在众目睽睽下,缓缓走向前,青丝在微风中轻轻扬起,眉间花钿由红渐变橙,黄色的流仙裙,显的几分俏皮,阳光洒在女子身上,光彩照人。
“小女子琴灵,奉师命嫁于王上,望王上成全”
天辰骁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嘴角勾起兴味的笑,先前赫伽箐带来的不快,好似一扫而空“奉师命?尊师何许人也?”
“家师绝阳子,算出我与王上,缘定终生,故而命小女子前来寻王上”
绝阳子,名讳一出,周围顿时议论纷纷,那是七恒山名声在外的仙人,奈何无人见过真颜,算是隐世真仙。
此人掐指能知过去未来,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天下无人能及,相传二十年前横穿幻沙林,唯一幸存者。
坐直了身子,天辰骁收起逗弄之心“既然如此,你上龙撵来,与孤一道与民同乐”
盈盈一笑,琴灵上前几步,搭上天辰骁的手,借力上了龙撵,坐到他的身边,表面镇静,实则心跳如雷,好似随时能跳出来。
车驾缓缓的再次前行,紧随龙撵的车驾上,漓婳招来骑马的竹倾,小声吩咐,竹倾点点头,渐渐退出队伍。
“婳儿,世间真有命定之人?刚才那琴灵?”
“翊王殿下,咱们不属于世间人,别管那么多,跟着招摇过市不过是寻个乐子,感受一下而已”
世间人不管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只要不牵扯阳源界存亡,她们就只是看客,知道多了反而不美。
“嗯...婳儿说的有理,哎...婳儿说来你我什么时候能完婚?为夫等不及了”
实在是着急,这一路那么多才俊,胆大的直接无视他这个翊王,频频送花给婳儿,就怕日子久了,婳儿跟人跑了,他非哭死不可。
接过一只玫瑰,漓婳反手将之递给朔椛翊帮忙放进花篮“不用担心,世间男子与我不是一路人,按照花王的修炼天赋,咱们会成为神仙眷侣的”
同为君,就像天辰骁可以为了种种原因与人结为连理,她亦是可以看着顺眼,就让朔椛翊永远跟随伴君。
无关乎情爱,只是觉得面对朔椛翊,轻松没有任何压力,神路孤寂永无止境,找个愿意陪着的人做做伴也好。
伸手揽着漓婳肩,朔椛翊露出迷倒万千的笑“婳儿意思是接受翊了?咱们是不是先把世间的名分确立下来?”
“随你,先说好,世间规矩我不太懂,但,成为我的人后,就没有反悔背叛一说”
“婳儿是不相信为夫?就怕婳儿不喜,躲开为夫,赶为夫走”
他一直都知道,婳儿本意是让他守着画湖渊,成为守护仙,可心不由人,冒着婳儿生气的危险,赖着她,天天跟着,就只是想时时与婳儿如影随形。
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后,能名正言顺与之相守,相信渐渐的婳儿冰冷的心,会彻底为他敞开。
两人一路无忧无虑的聊着,跟着畅通无阻顺利到达祭祀台,这次换做萨琅主持祭祀,一切一早就准备好。
取了清香在万民虔诚的祝祷下,天辰骁按照既定的流程完成祭祀。
期间,琴灵一一跟随,眼神不经意轻扫漓婳,师傅曾经交代过,这位名声在外的霖梅郡主,让人及其琢磨不透。
一定不能招惹她,否则不但大业未成,还可能引来及其可怕的变数。
各国隐隐在传言,得梅郡主者,得天下,她的一手画技举世无双,只要她想,纸上谈兵就能让一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开始她以为师傅有些言过其实,世上哪有这般神人,若是有,未何不画地为国,乾坤在手,现在看来师傅所言不假。
“郡主,琴灵早已耳闻郡主种种事宜,何不代表百姓敬龙神,相信一定能得真龙庇佑我国”
灿然一笑,漓婳接过琴灵递来的清香,另一手抬起,屡屡香烟渺渺,在指间缠绕,轻轻一挥手,香烟化作龙身。
呜……
龙鸣声传遍整个祭祀台,盘旋了一周直上云霄。
“哇...你们看到了吗?那是真龙影...”
“梅郡主果然是神女,就连龙影都可招来,快...咱们祭拜,请求来年有个好收成...”
“对对对,愿龙神保佑,我家人丁兴旺,生意兴隆...”
......
普通百姓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几乎全场虔诚跪地,怀揣各种各样的祝愿,向那抹虚影叩拜。
一时间,漓婳在百姓心中的敬畏之心,甚至超过新王天辰骁。
“不用叩拜,神明虚无缥缈,真正能帮大家的,乃是我们自身,大家懂我的意思吗?”
漓婳随手一掷,清香插入香炉中,双手轻轻一抬,无形的气劲托起叩拜的百姓。
说了一句话,漓婳欠了欠身,退了下来。
她自己也有多个地界,凡事王权统领者,都不喜有人地位超越自己。
所谓功高震主她当然知道,以免酝酿出祸事,得离开皇城,到其他地方走走了。
想到这里,漓婳回望一眼祭祀台,毫不留恋跟着梅堰,两叔侄相视一笑,步上停靠一旁的车撵,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