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着个菜篮子,尹秋经过天辰笑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日出而出日落而息,走吧,出门在外管你是何身份,都要亲自动手,否则就饿肚子”
“我说尹家公子,这是与本王说话的态度?先前本不予计较,你到是得寸进尺啦?”
走前几步的尹秋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用不咸不淡眼神盯着天辰骁,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盒,打开来散发着悠悠的茶香。
“我的王,刚才情景历历在目,还不能引起你的警觉?脑海那些纷乱的记忆,还不能证明黎明前夕那些话”
“什么意思?”天辰骁努力甩甩头,不知脑海中记忆什么时候发生“你怎么知道本王?难道是你做的手脚”
本来昨日计划鉴茶会后,就与国师、斓儿一同去往昶仙城,后来遇到了漓婳,他乡遇故知过去借由她名头做的事儿,一直让他愧疚不已。
就想着暂缓两日,先回府找个机会接见漓婳,尊崇心里的想法立她为后,不知怎么的这一想跳入脑海,决堤般思念如洪水,让他坐立难安。
回府一直在书房坐了将近一个时辰,等不到天明他招来祭司尹佳,带着他再次造访茶庄,正巧遇到连夜出城的国师三人。
鬼使神差加入了行列,而且还是不带一人的情况下,要不是尹佳询问要不要通知斓儿一声,他甚至都想不起还有斓儿的存在。
于是,临行前颁下圣旨,让尹佳带回府中,等到天明是,斓儿起床再行给她.....
这边天辰骁坐下屋下的木椅上陷入沉思,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那边,漓婳忙着熬汤、竹倾烧火、尹秋烤肉,三人分工合作,忙的不亦乐乎。
周围漆黑一片,雾气蒙蒙什么也看不见,无星亦无月,只有两盏昏黄的灯笼影影绰绰,当沉思的天辰骁醒神后才察觉自己处在怎样的环境中。
“嚯...鬼灯吗?晃晃悠悠吓死人”烤肉香味飘过来,紧绷的神经立马放下“哈哈...烤肉...本王许久没吃过了”
在拓舒时,虽然备受排挤,但还算过的顺心如意,那时突然听到母亲弥留之际说出的身世,他第一反应就是远走他乡,不想理会那些是是非非。
奈何,巫师萨琅的出现,再加上赫伽箐的许诺,愿意同他合作各取所需,终是改变了初衷,走上了王图。
肉香混合着酒香熏得天辰骁眼角有些湿润“大梦一场,方知挚友已不在,各位请助我降妖为挚友报仇”
“看来你是真醒了,那也不枉我将你引到来时路”尹秋将烤肉递给天辰骁“在下慕华尹秋,重新认识一下”
天辰骁抬着盘子,一脸的不明所以“尹秋公子此话怎讲,依照祺央惯例,公子当随母姓尹才是?”
“嗯?骁王不必深究,只要知道尹秋助骁王化解当前隐患及危机后,他人若是有所求还望不要推迟”
每个人,每个家族都有隐秘不便讲明提及,天辰骁当然明白,静静的吃肉喝酒脑海里搜寻“慕华”这个复姓家族。
漓婳、竹倾一句话也没说,完全是对所谓的姓氏个中的秘密完全不感兴趣,自顾自吃着美食,喝着美酒注意着空气间的异动。
“来主儿,喝杯茶醒醒酒,更深露重要不我们各自回房歇息,有什么明日再说?”
“我不累,要不你带着骁王回屋歇息,切记,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屋,这是老伯叮嘱过的”
尹秋低下头有些不想回屋,但确实有话要单独与天辰骁夜谈,委屈的站起身,叫上微醺天辰骁会后院厢房。
人走了,更加寂静无声,漓婳拉过另一张椅子褪去鞋子慵懒的靠着,竹倾转动着手中的竹笛也效仿漓婳躺靠着准备看好戏。
锵锵锵...四名轿夫抬着一顶大红花轿从暗黑的路径走了出来,忽然跳出几名扛大刀的山匪拦住了去路,派头大斧子哐当一声扎落地。
四名轿夫一看对方人多势众,相互对视一眼,落下大红花轿“各位好汉,我都是些靠脚力吃饭的穷苦人...”
“少废话,要么留下买路钱,要么...呵呵呵”
排头的匪头一笑,带来的人也跟着调笑起来,走出两名山匪,一名大刀横在轿夫身前,另一名,略显瘦弱脸面熏黑的男人上前旋开轿帘。
忽然,咻咻...两声,手持大刀威胁轿夫的山匪倒在了血泊之中,说时迟那时快,匪头一不留神脖颈缠上带倒勾的铁链。
“不许动,万一吓到我,手一抖,大哥可就身首异处了”
变故来的太快,其他山匪想拿刀斧又心生畏惧,匪头吓的瑟瑟发抖,不知道平日里大气不敢吭一声老六这是唱哪出,有那么迅猛的身手,他怎么不知道。
“老六,你这是干什么?想翻天不成?”
“啰嗦”熏黑脸男子凑近匪头耳边小声嘀咕,咔嚓...血花飞溅,下一秒匪头已经头首分家,砰...重重倒地。
“不想死,就把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熏黑脸男子走到花轿前,旋开轿帘,想要看看新娘一直不出声,是不是惊吓过度。
哪知进入眼帘的是,女子怀抱襁褓脸色青紫,已经死去不知多长时间,唯有襁褓中的孩儿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看着男子。
“说,这是怎么回事?”男子唰...铁链勾住两名轿夫的脖颈,逼问,同时,身形翻转避开持刀砍来的山匪。
正在这时,砰砰砰...暗器飞来,熏黑男子应付不暇,四名轿夫当即一命呜呼,原本嘻嘻哈哈匪气十足的山匪齐齐对抗熏黑男子。
“对不住了兄弟,大家各为其主,作为杀手就不该心生怜悯,有恻隐之心”
三人分别进攻熏黑男子左右前,黑影窜过,掠熏黑男子而过,啪啪...熏黑男子双拳难敌四手,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随后,剩下的三名山匪正要离开,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接连倒地,意识到熏黑男子铁链末了剧毒已经为时已晚,死的无声无息...
少顷,原本气息全无,面目苍白的轿中女子睁开了眼睛,抱起脚边的襁褓无事人一般的逗弄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几滴液体在尸体上,滋滋滋...尸体化水,女子抱着襁褓这才悠悠的走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