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梵街梅世轩。
最近,梅世轩三楼食阁推出了珍馐宴,是以灵菇为主,上到百年灵芝,下到山间采摘的木耳...使得三所梅世轩分堂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当漓婳带着二人从后门进入梅世轩时,都是挤进去的,珍馐的香味索饶着整个后院,引得还有不少客官站在廊道等位子。
“真是美味啊...色香味俱全还能治病防灾,人间极品”
坐在角落里的老头一个劲感叹,看着一身着装都是锦缎制成,身份定然不低,却为着这一桌美食,屈尊降贵坐在人来人往的院子中。
漓婳瞥了一眼,心中好笑,带着二人来带前厅顺着楼梯径直向上,直接上到顶楼她的寝阁,正巧碰到张蓁身后跟着两名丫鬟。
“郡主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临时决定过来,没想到这边那么热闹,不知道还以为梅世轩就是个食府”漓婳边说边招呼南宫霏霁坐下。
这样的主意,不用说定是杨婶和姜姝决定的,只有时常在山林间采药的医者,才对这些珍馐了如指掌,不会因着贪恋口腹之欲而中毒。
果然,张蓁一听显摆上了“我跟你说郡主,这次我和姜姝从山林中可是采摘了好多美味,等着杨婶亲自下厨,给你弄一手”
“就等这句话了,杨婶,我们这是慕名而来”玄翊随着张蓁出了阁楼,去给她打下手,迎面就碰到尹秋,正好拉着他一道做美味,将空间留给漓婳与南宫霏霁。
日出山水,水中鱼儿活了般游来游去,南宫霏霁站在画前一个劲的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闭上眼睛,仿佛能够听到湖水的流淌声,从这里就看出漓婳绝非一般修仙人那么简单,难怪向来孤傲的好友能心甘情愿任其为主。
漓婳也不打扰他,走到桌案前,拿起笔沾了墨,开始作画修炼。随心而走,画了这两日都有去的湖边,她在湖面,双手各持一把剑的瞬间。
实在琢磨不透,怎样使得水火共融,那么就通过画境寻得答案,这样不但能够精进画功,还能增强精神力可谓一举两得。
半刻不到,漓婳就一连画了三张纸,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招数...少顷,一阵诱人的香味混合着酒香飘来,将她从自己的画境中,唤了回来。
不曾想,一睁眼就看到带笑南宫霏霁“难怪小神女画功神乎传神,这等功力非一日之功加上过人的天赋才能做到的吧”
“南宫兄快来坐下,让你久等了,婳儿一旦作画可以废寝忘食半月”
宽大的窗前,酒菜一一摆上,抬头可以赏月,低头是万家灯火,热闹街市,众人边赏景边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好不欢乐。
漓婳今日高兴,找了个理由站起身去到耳房,从指间小巧的木梭戒指中拿出一截紫竹,回到桌前坐下。
在四个酒杯中斟满,那紫色的酒液,方才倒出灵气充满了整间屋子不说,尹秋入口的香茶都变成了酒,楼下途径的路人不同程度的熏红了脸。
将一切看在眼里,漓婳先递了一杯给南宫霏霁,这可是娘亲自酿的酒,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不胜酒力的闻之既醉...
南宫霏霁甩甩脑袋,接过漓婳递来的酒,忍不住先尝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味道有些熟悉,当时可以肯定从未喝过。
啪嗒...还没论道尹秋,已经醉倒在椅背上,呼呼大睡起来,不妨杯中茶受酒香影响瞬间变成酒,他可是喝了小半杯的。
玄翊猜到漓婳的用意,干脆拿过竹节由他作陪,一杯接一杯与南宫霏霁喝个尽兴,奇怪的是足有小臂长短的竹节,酒水永远都倒不尽。
“翊兄,有没有发现,咱们喝到现在不但清醒了,奇经八脉都被灵气注满,浑身充满了力量”
听南宫霏霁这么一说,玄翊感受了一下还真是,想来一开始的迷醉是固本培元,改善体格,只要身体适应之后,就能自动将灵气转换,提高修为。
这边,漓婳慵懒靠着窗棂,直接就着竹节孔喝,望着窗外脚步匆匆的人们,以及远处的熊熊火光。
方向应该皇宫位置,天辰骁登基已过,今日应该是宴请各国使节的日子,不会刚好是宴请的宫殿吧!看来天辰骁麻烦又来了。
漓婳想着,轻吹手中的杯中酒,荡起涟漪后,火光包围殿宇的画面呈现出来,胡善亲自指挥着禁军疏散各国使臣。
另一队禁军提着水桶灭火,天辰骁在螯邑的陪同下,哪都不去就站在銮驾前等着内侍查验今晚负责宫宴的所有人。
“各位贵客,扫了大家兴致,本王深感愧疚,事出突然还望各位贵客先到侧殿,等到事情查明本王亲自护送各位回驿馆”
襄寰示意侍卫上前,给各国使臣带路,虽然有人抱怨不愿配合,但是看到天辰骁此时的脸色,也不想触了霉头给自己找事,乖乖的跟着走了。
带走了各国使臣,襄寰来到朝臣队伍前,目光扫过每个人以及他们的家眷,殿顶是在户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吉妆,与这位远道而来的南宫蜜比试火舞时燃起来来的。
火势凶猛一发不可收,顷刻间整个殿顶都燃烧起来,究竟是无意为之还是另有目的,殿中所坐人人身后代表着什么,但凡有一人死在殿中...可想而知...
正想着,一名侍卫急匆匆过来,在襄寰耳边耳语“雅公主不行了”,一句话说的襄寰脑袋一空,让刑部尚书骆鹤代为彻查,由侍卫领路去到雅公主处。
走出一步,襄寰停下脚步吩咐身后的侍卫“去济药门分堂请人,另外向君上请示,去祭祀殿看看茜瑶还在否?”
这些日子,忙着新君登基的一切事宜,倒把慕华淮雅与茜瑶这两个女人忘记了,要不是今日在宫宴上看到慕华淮雅,他一直以为已经被遣送回去。
侧殿明兰阁。
数名御医连番为榻上奄奄一息的慕华淮雅诊治,忙的焦头烂额,一碗碗的汤药灌下去仍然不见任何气色,人人都是愁眉不展。
“步大人,这可如何是好,雅公主如果...那...哎...”年轻的御医谢竺微眉头紧锁,已经无能为力。
步息行医数十载,看过无数人的生死,今日这般也是尽力了,再次探向慕华淮雅的脉息,摇了摇头让药童盖上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