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后紧跟,一人甩着指间的酒葫芦走在大街上,因着昨日夜间的状况还在继续,不少人家的妇人拿着竹篮往各个城门而去。
漓婳停下脚步,见路过的妇人,都在用袖口拭汗,人人都是汗流浃背,所以说今日很热?普通百姓不同于她,身体永远都是恒温最佳状态。
抬头看着天空大大的太阳,以及赤色的朝霞,漓婳终于回过味来“什么叫一劳永逸,玄翊加爹爹合一块儿,食影妖根本无处遁形”
“真用光剿灭不太好吧!”尹秋仍然有些不甘心,话出口看到漓婳眯起的灿眸,老老实实低着头不说话了。
漓婳将尹秋拉到墙角无人处就是一顿数落“小舅不满意玄翊做我的伴君,想考研他,我无话可说,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再儿戏就别跟着我了”
话落,漓婳转身大步的走了,尹秋像个小媳妇似的,憋着嘴跟在后头一路回到庄子,漓婳忽然刹住脚,尹秋一个趔趄差点将漓婳扑倒。
“哎呦!小舅啊,那么大个人了,走个路都走不稳,咯!酒葫芦给你,连同你的送到“护国寺”给老和尚”
尹秋心里委屈也不能说什么,老实的接过酒葫芦“咦...小漓漓,你对佛门都那么深谙,连昨日老和尚的出处都了如指掌?”
“那是王家寺院,城中出了那么多妖,第一个知道的当然是他们,快去吧!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送走了尹秋,漓婳揉着酸疼的胳膊进了门,谢绝了君秀的早膳本想好好睡一觉,开门的手忽然一顿,想起昨日救下的黑衣人。
转了弯,拐到后院离世制作棺材的院子,走到最拐角末尾的房间打开来,哪有什么人?正好这时墨蓝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墨蓝,昨晚那个人呢?”
“不是在里面吗?我看他昏睡着,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就去给他熬药”墨蓝边说边进屋,放下端盘回望哪还有什么人“咦,人呢?主子...主子”再回身漓婳也不见了。
咣咣咣...咚咚咚...封棺的声音停了下来,只因一个看起来纤瘦的姑娘,走过来二话不说抬起棺盖往里看,惊得几个家丁模样的小哥愣在当场。
“哎?怎么停了快着点,今日日头辣...”离世换好衣服忙着出来催促,亦是一愣“姐、姐,姐封棺了不能见日,否则诈尸了如何向人家交代?”
“没有,不应该啊!我是顺着气息找过来的”
漓婳理都没理离世,紧接着去抬另一个,离世刚要阻止,就看到尸体已经被漓婳拎着领子提起来了。
“师傅!!在敬香堂中发现了朱员外的尸身”
“爹爹爹...”家人怒了,聚拢来当即就闹僵起来“你怎么回事,我爹的尚好棺材怎么装了别人,是叫我爹死不瞑目吗?”
离世一懵赶快将死者儿子拉到一边“朱公子莫怪,我姐姐可是名声在外的神女,由给令尊渡身,保管日后你家官运亨通,富贵以及”
另一边,慕华凰月也忙着劝说其他被揭开棺材的人家,向后招了招手,意思是要漓婳附和着,将人家糊弄过去。
漓婳提着手中装死人的黑衣人,暗中用气劲让人站好,开始跳着送葬舞,口中念念有词“生时富贵,庇荫后世,小鬼莫扰,散财买路...”
一边念着还一边洒纸钱,围着院中棺材跳来跳去,黑衣人很是无奈觉得太丢脸,但是被漓婳驱使着完全不受控制。
漓婳抛出黄符,手中变出木剑接住黄符的同时,黄符变出一个个纸扎金元宝掉落被揭开的棺材中,而后完美的收剑。
“各位,金福封棺,你们两家将会有享不尽的后福”漓婳笑看着完全愣住,露出喜意的两家人“离世,上路吧!”
“哎!好好好”离世吆喝一声起棺,洒纸钱抬着棺材上路,路过漓婳时,暗中给她竖起大拇指。
漓婳也是舒口气,让黑衣人继续跳着跟着自己走,没想到被其他的孝子贤孙围在中间,要求也想像刚才的人家一样,金福封棺。
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君秀扶着门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真没想到自家女儿太能忽悠人,还能怎么一板一眼,让人上赶着忽悠。
荨花珞睨了眼没个正行的君秀,上前去给漓婳解围“各位,这样的法事渡的是大善人,需得日行一善,积累功德,反之若是没有先决条件,会折亲眷的寿来填补”
“原来如此,老朽记住了,多谢大仙提点...”
“多谢大仙提点,日后定当多多行善,为家母积福...”
“我儿身前就是个混球,只能让孙子代为行善,弥补他做下的混事,我去给他烧香”
......
几句话解了围,漓婳连忙找给她惹了这么大祸的黑衣人,好家伙,竟然乘机脱离她的掌控跑了,别让她见到那小子。
“快去歇息,跑不了,蓝犹去追了,忙了一夜又折腾到了午时”
荨花珞也没怪漓婳,已经看明白事情的原委,应该是女儿想拿着那小子去化解城外的战事,想法是好,但容易给庇护对方的仙神把柄,还是由他亲自处理妥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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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人的木鱼声,搅得人心烦意乱,突的睁开眼睛,赋贞猛然坐起身环顾着周围的环境,陷入黑暗前他正在穿宽衣准备上战场。
这里应该是护国寺的厢房,那么天已经亮了,战况是不是接近尾声?定是馥枢寒将他弄晕,代替他披甲上阵,不行,得去看看。
吱!!门被打开,白须老和尚带着几个小和尚齐齐单手给赋贞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王上已经大好,老衲幸不辱命”
“见过大师”赋贞心中有些焦急,但还是还了礼,就想出门却被老和尚拦住,疑惑的望着老和尚,等待他的解释。
“王上是临危受命,应当知道先王究竟是如何薨的,且时常护卫在王上身边,已经到不得不捉拿的地步”
似是而非的话,说的赋贞眼神闪烁连忙低下头来“大师说什么本王不明白,敌国压境有什么事等到战事平息再说”
“赋章,你当真要执意附身亲儿身上不肯离去,你可知道不但救不了梵北,梵北还会因你加速消亡”
“赋贞”抬起头对上老和尚浑浊的眼,没想到隐藏的那么深,还是被师傅发现了,他只想护住不爱权势的儿子,这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