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知道吗?就在之前我有幸跟着漓姐姐,看着她们一群人为了阳源界稳定而努力”
琅白仿佛没有感受到琅耀对她的敌意,席地而坐,拿出两坛酒,放了一坛在琅耀跟前,自己喝着一坛。
边喝着,边诉说在阳源界发生的种种,其中提到她与几只小狐原本生活在酒仙道场附近,不慎被捕猎人抓住,差点被送到斗兽场的事。
还提到人魔鼓动慕华栖鲲残害无辜民众,漓婳一群人是如何对抗......一桩桩一件件的过往,一直说到日落西山。
两兄妹就这样,一个喋喋不休,一个静静的听,时刻防备的护卫渐渐放松了警惕,是因为倾听者琅耀目光蓄满了悔恨的泪水。
为妹妹身在他乡的种种遭遇而心疼,也为自己为了帝位,至亲情于不顾残忍对待帝父,到头来害了身边的所有人。
“我想跟在梦狐曾祖身边赎罪,能不能求帝君带我去见曾祖”
琅白高兴的点头,起身的同时顺道扶起琅耀,让妖婢带他下去洗漱换洗后,一道去往觅城枫王府。
枫王府。
面积不大,清澈的池塘几尾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桃花纷飞片片花瓣飘落,吃着桃花羹,喝着桃花酿,赏着月听着琴,舒服又惬意。
手在琴弦上快如影,每拨弄一下就会有点点光芒闪耀,与那天边的星辰遥相呼应,已然到了物换星移的境界。
一曲终了,喝彩声接连不断,琅枫心生佩服亲自续香,奉上热茶“玄兄这一手琴,惊天地泣鬼神,连星光都能调动,日后可要多关照小弟”
“是呀、是呀,我姣溪也是善琴之人,听了玄兄一曲,日后都不敢在人前卖弄了”
你一言我一语,夸的玄翊天上有地下无,恨不得当场来给拜师礼,也学得星罗棋布的一手。
漓婳在一旁看着,至今都不相信,刚才那一曲是玄翊弹出来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玄翊的过往。
重生前浑浑噩噩由朔椛夜带着到处求医,重生后两人基本没有分开多长时间,哪有时间学音律,学琴?难道是天赋强大到无师自通?
“漓姐姐,见到曾祖了吗?”
甜美的声音拉回了漓婳思绪,疑惑的回头看小狐狸白啾“曾祖?你曾祖是谁?我不知道啊!”
“就是梦狐啊!他是仙狐族人,妖界狐族的这一辈都得尊称一声曾祖,漓姐姐有没有看到?”
了然点点头,漓婳暗道,倘若蓝犹娶了白啾不也得唤阿弭曾祖,按照那小子的性子,不但不依还会翻脸。
给白啾指了路,两道背影朝着阿弭的院落走去,其中一道正是琅耀,有勇气跟着来见阿弭,要么憋着坏,要么大彻大悟有了悔心。
东厢房。
还未进屋,琅耀就自觉自愿跪在门外,诚恳的道歉“曾孙琅耀,错事做尽,暗算曾祖与曾祖主人,特来请求曾祖降罪”
屋内,阿弭、云阳、暖阳正在谈事,听到的外面声音,阿弭那精彩的表情,引得云阳、暖阳不厚道的放声大笑。
阴沉着脸,阿弭抄着手靠着门边,欣赏门外两人的表演,在他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怨已深,岂非几句劝解的话就能握手言和。
“曾祖,五哥来向您负荆请罪,妖界五哥是待不了了,能不能让他跟在您身边为奴为仆赎罪”
“哎!别,我向来独来独往,孑然一身惯了,身边不需要人,再有,唤一下称呼,叫我阿弭就好”
琅耀听出话中之意,知道再做过那么多伤害阿弭的事情后,想要让他轻易就原谅,不下足功夫是不可能。
咚咚咚...琅耀连接叩首,避开白啾来搀扶的手“耀,大错特错,不敢祈求曾祖的原谅,只求能随行伺候,弥补犯下的错”
阿弭嘴角勾起迷人的笑,就这样好整以暇的盯着琅耀,没想到神识轻易就进入琅耀的脑海,带出两屡琅耀的神识在手中把玩。
连续三日跪在帝宫城门前,身子本就虚弱,两屡神识被夺,琅耀再也经受不住,晕厥过去。
“五哥...五哥!”白啾连忙扶住昏迷的琅耀,心里也是早有准备,要想过了曾祖这一关实属不易。
“白啾,你回去吧!”收下两屡神识后,阿弭懒洋洋的转身回屋去了。
两名妖婢上前从白啾手里接过琅耀,将其送到东厢阁的耳房中休息,意思很明显,从今日开始琅耀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妖王,成了阿弭跟前跑腿奴隶。
能做、该做的事情也只能到这儿了,要不是看在琅耀毕竟是帝父孩子的份上,她才不会装好人开解琅耀。
等到出了妖界,回到阳源界,一切又是全新的一面,到时候她会让琅耀知道,真正的帝王谋略是什么。
又一曲琴声传来,欢乐的意境仿若感染到白啾,脸上露出纯真甜美的笑颜,转身就往琴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两日后,盛大的妖帝继位大典如期而至,妖界各国各地的王侯,以及各族首领都亲自到场,参拜新任妖帝。
妖帝继任后,颁布了两道帝令,一道是关于驱逐五王琅耀的命令,另一道是给政绩卓越的琅枫,将他封为妖皇,负责整个妖界的政务事宜。
事情办妥之后,一行人踏上回阳源界的路程,来时分兵几路而来,走时浩浩荡荡坐着华丽的飞撵而归,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收获。
尚月国,麒龙城斐王府。
石榴花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破旧的王府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年迈的老奴推着王府主人在花园里走走,讲着外面的趣事。
砰!年迈老奴被人敲晕稳稳的睡在软塌上,轮椅上不良于行的王爷站起身,单膝跪地行礼“属下,见过爷”
“起来,季高的伪装术真是越加纯熟,比之傀儡术都有过之”一身黑夜的南宫斐济,毫不吝啬夸张自己的心腹手下。
“说吧!十万火急传讯给本王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大事发生,传讯中都不好提及”
季高看了看周围没人,邀南宫斐济进书房叙话,关上房门从众多公文中拿出一叠画像,摊开其中一幅美人画卷,那是两年前圣上强行赐婚的王妃赊梓。
此女来自与尚月国毗邻的牧骥小国赊家,圣上一心想要得到赊家御兽秘法,又不想蛮女影响受到重视的皇子,是以,塞给了没什么说话权的南宫斐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