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响声之大,让谷中的四人全都好奇的抬起头,只见,四根手腕粗细的铁链,吊着个大大的铁框,正在慢慢的往下降落。
这倒是个好办法,铁的厚度能够隔光,最难的是如何找到支点,楼千漓透光向外望去,山顶上那座贯穿两座山峰的石桥倒是再合适不过。
“为了活下来,他们的坚毅让人敬佩,千漓能不能破例给东方尧...”
楼千漓抬手制止虞扇还未说完的话,继续手上的采摘工作“我们加紧点,在他们落下前,采摘完毕出谷”
非但没有想要帮忙医治的意思,反而要避开?这样的她太过陌生,陌生到虞扇三人都开始怀疑楼千漓到底是不是漓婳幻化而出,还是她本来就是楼千漓?
“各人各路,是死是活你我都无权干涉,贸然出手左右,怎知就不是阻止对方置之死地而后生?”
话已经再明确不过,楼千漓说完将采摘好的奇花异草收起来,来到小溪边净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人听懂了话中深意,赶忙收拾一番,跟上楼千漓的步伐,待到四人出了引霞谷,朝霞时段一过,山间哪里还有引霞谷的踪迹。
当然,铁框以及从山巅上直掉而下的铁链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弹指一梦而已。
之后东方尧主仆的命运如何,四人无从得知,他们已经踏上新的路程,一人骑一马悠哉悠哉的在山间走着。
但凡遇到可以争强实力的灵兽,楼千漓都会找个最佳的位置坐看三人打斗,即使是重伤无力抵抗时,都没有出手帮助。
一次次死里逃生,一次次的逆境中摸爬滚打,三人的实力自然是突飞猛进,都不约而同的对楼千漓存有感激之心。
这日,结束了一天的历练,楼千漓拿出三枚药丸递给三人“固本培元,服下后连日来的疲惫会在第二日醒来后一扫而空”
三人不疑有他,接过纷纷服下,各自在破庙一角找个位置休息,很快就进入梦乡,楼千漓收回视线,拿出一方小卷持笔作画。
“果然还是漠视一切的千漓,让阿弭看了心安”
声音落下,赤色烟雾中走出一身红衣的阿弭,看过睡着的三人并未有其他异样后,摇摇头坐到楼千漓身旁。
“哎!?就是不知,可怜的玄翊在千漓编制的小神界与瑶山中往返而乐此不疲,再知道骗局后,该作何感想”
“玄翊?远非你能想象的聪慧,小神界的奥秘可能早已看穿,只是实力不允,装傻充愣而已”
自己一手成就的人,心已经野了,叫她都无法看透,既然收不回来,那么就只能困他一时是一时。
等他从迷困中出来,至少也是数百年,到那时阳源界已在她手中固若金汤,谁也撼动不了,再无人敢肖想。
“都当狐族魅惑妖言不可信,可相比之下,千漓才是让阿弭都深感望尘莫及,哎!情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楼千漓握笔的手一顿,不是她铁石心肠,要如此玩弄于玄翊,实在是很多事情经不起推敲,能够轻而易举左右她的分身,让无心之人眷恋,单凭这一点就不得不让她及时抽身。
好在分身漓婳并没有荒废修炼,得到机缘提升到神圣君,只是修为的提升反而让她这个本体受到阳源界进制压制,不得不从画湖上出来,亲自找寻进制压制的解决之法。
“千漓,既然已经出来了,还不忘忙活画湖拓本,好好放松放松,或许灵感到来的更快”
阿弭实在看不过,出手抢了楼千漓手中的小卷,至从领了主人的令,他是无时无刻不在守着她,不知多少岁月的陪伴,才换得她的信任,他可不想再被人抢了先。
“拿来”楼千漓嘴角微勾,伸出手看着阿弭,上次就因为他的劝说,分出分身惹了个玄翊出来,这次又来左右,还嫌横生枝节不够多。
被楼千漓这样淡漠的看着,阿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示弱“千漓,主人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只有你我相依为伴,答应让我跟着,可好?”
无人能够比拟的相貌,真是能够乱人心志,楼千漓不忍苛责阿弭,软了话“你不是已经跟来了吗?还能轻易赶走,我是在研究可以从什么地方扭转进制”
阿弭露出迷人的笑,展开小卷,凑近楼千漓,与她一道从小卷上研究阳源界的每一寸土地,两人一旦专心起来就到了日上三竿。
首先醒来的虞扇,拍拍就近的哥哥虞暨“哥,父亲交给的任务还未完成多少,咱们该赶路了”
“呀!这都午时了,快些起来,在耽搁下去就该误了时辰”
两兄弟边说着话,边起身整理睡皱的衣衫,而后,虞扇看了眼睡在另一边的楼香,走过去的叫醒她。
等到三人都整理妥当,虞暨才作为代表过来与楼千漓二人道别“昨晚多谢姑娘给予方便,让我兄妹三人休息,二位若是路过溯城,不妨来府上做客”
说着,虞暨还奉上一块翠绿的玉牌作为信物,上面刻有“虞”字,那是武林第一世家在外结交通用的信物。
阿弭站起身,接过信物抱拳谢过,一点没有因为三人的变化有任何怪异表情,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
等到目送三人离去后,阿弭才回过身,对楼千漓竖起大拇指“不知不觉中,将三人的命定轨迹,衔接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啊!”
“因为漓婳分身不成熟,无形中影响了好多人命数,再由此发展下去,我就该成冥界讨伐对象”
就在昨日,三人还露出谴责的神色,让她救治那个东方尧,人家正是困境中得机缘的时刻,她要是横叉一杆子,东方尧日后的大作为就彻底擦肩而过了。
思绪回笼,麻烦也暗自送上该有的道路,楼千漓也不再久留,与阿弭一人一匹马,漫无目的的走在山间。
不多时,终于走出了连绵的山路,来到一处小镇,河边不少妇人在为家人洗着衣物,男人们做着各种活,维持生计,倒是丰衣足食。
楼千漓有些艳羡这种简单的生活带来的简单乐趣,可惜,责任在身,简单的生活对她来说只能是奢望。
不时,前方吹吹打打的鼓乐声,吸引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儿,只见,四名壮汉抬着纱帘垂下的轿子,轿中女子面容姣好,穿一身红衣看上去与嫁衣无疑,正朝着河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