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千漓姐姐与我同姓,总有一种亲切感,当日我们三人在破庙避雨,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据我判断千漓姐姐应该隐世仙人,医术自然不在话下”
楼香满眼的憧憬,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楼千漓一样修为高,医术精湛,走到哪儿都是人们敬仰的对象。
啪!虞暨拍楼香的脑门,让她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尽快剔除,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就因为眉宇间与千漓姑娘有几分相像,被人当神医请回盟主府,也不解释。
结果,到了易盟主床前被人发现是冒牌货,只因这丫头根本不懂什么医术,只会半吊子的制毒,差点没把易盟主给直接毒死。
“我们不去帝都了,我会去信给两家长辈解释,直接去凤梵,参加三月后的“仙衣大赛””
“啊!?可是哥,我们三人都不擅长女工”
虞扇垂着头,有些不想去,他们的娘是绣计大家不错,可他与哥都是男孩,无论娘如何手把手教,都无法学到精髓,可况是仙衣大赛,到时候丢了脸回去,娘还不削死他们。
“绣工不分男女,我们此去重在观摩,再不济不是还有楼香表妹”
楼香已经低头吃饭,尽量减少存在感,不想还是被这个虞暨表兄惦记上,就是因为不喜缝缝补补的活儿,她才跟着两位表兄弟四处游历,难道这样还是躲不过?
“别这样看着我,楼家就是以云锦仙衣的独门技艺立于武林,你不会想到了你这里失传吧!?”
被虞暨说的答不上来,楼香算是默认了,想想也是,家族给予她衣食无忧的生活,爹娘膝下就她一个女儿,等到爹卸任族长,而她绣计平平,岂不辱没爹娘从小的培养。
信函到达帝都虞家时,虞夫人欣慰的带着信函来到大哥、嫂嫂的楼家大院,将好消息告诉他们后,总算淡去楼族长眉宇间的愁纹。
“我就说香儿多多历练后,就能体谅我们的苦心,这不“仙衣大赛”也没逃避,届时取得名次,就能毫无争议接下你的族长位了”
楼夫人欣慰的眼角酸涩,背过头拭了拭泪,回过头那挤出的笑容看的楼族长不知如何劝慰,伸出手拍拍多年陪伴他的妻。
“大哥的沉疴又在催命这个事情,一直都没告诉香儿吗?”
“是呀,香儿绣计拙劣,本来就受到楼家族人诸多质疑,骤然知道我命不久矣,需要她接下重担,恐无法承受更加逃避的厉害,再缓缓吧!”
楼族长楼扶秧忙着手上的活儿,并未将妻子,亲妹的担心放在心上,修炼之人谁没有点沉疴旧疾,不是为了这独门技艺,他都不想为难女儿。
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造化,女儿在没人引导的情况下,自己专研毒术,还能弄的有模有样,不就是特有的天赋,大不了等他故去,族长之位由长老们自行拥戴选举就是。
“这是千漓公主的婚服吧?大哥的手艺就是好,不仅样式精美,其中内含的防御也是别出心裁”
红色云锦上,丝丝缕缕都揉杂入力量,如同仙医施针时带有的力量一样,不仅能抵御地仙级七层功力攻击,还能强身健体,有助修行时打通筋脉。
最难得的是,这件云锦还可以根据主人身形大小而变化,轻薄无束缚,也就是只有大哥这个族长出手,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大哥这么用心?不会是因为千漓公主,用了楼姓,以为她是被楼家人收留长大的吧?”
“你大哥还真就是这个意思,说什么楼家族人那么出息,作为族长该多点招抚,就抢了其他人的活儿,亲自缝制”
看着哥嫂那么忙碌,楼扶覃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卷起袖子加入进来,边说话边争分夺秒赶制新娘、新郎婚服。
忙碌中时间过的很快,寅时末,烟夫人倪妆与烟大公子如期而至,一同到来的还有明日两位大婚的正主,意在试穿婚服,有什么不满意地方好当面整改。
“公主、烟王不知,你们的婚服是族长亲自操刀,就是各国帝后的凤冠霞帔,咱们族长都没破例过”
绣娘楼娥领着一行人,进入楼家大院的绣院中看茶稍作等候,她去唤族长出来,顺便也观摩一下族长的技艺。
楼千漓环顾着院中摆设,走到布匹架前,一眼就看出挂着的乃是“水流丝”,用它来制作出难以分辨易容面具,其效果就是仙眼都未必能识破。
不仅是水流丝这等稀有物,还有极品云锦、千蚕丝、鲛丝...等等,就这样大刺刺的陈列在院中,也不怕有宵小进来一锅端了,岂不损失惨重。
“千漓若是喜欢,全部买下带回去慢慢研究”
楼千漓转过头好笑的看着烟初“恐怕是你研究吧!我可是听说过,你有无人比拟的绣计”
烟初笑而不答,找来随行的新任小厮银空,将院中大部分珍惜的布匹买下,随行护送到兰暇街烟王府。
“初儿,今儿是来试婚服的,你买那么布匹回去打算开绸缎庄吗?就算要开,也不急这一时”倪妆以为小儿的顽劣性格又起,赶忙来阻止,毕竟不是一般布匹,价格高昂的相当于烟家三年进项。
可是她的儿子已经拿出三块玉璧付给人家,财大气粗的给她一个笑脸后,忙着去看婚服,不给她再阻止的机会。
这边,长长的桌案上,两件精美的婚衣摊开来,楼千漓爱不释手抚摸婚服的每一寸,暗叹,世人真是不容小觑,像这样的缝制工艺,已经比得上君秀身边的织棉姑姑了。
烟初细致看过衣物上的针脚,还有内里暗藏的防御力,出声赞叹“原以为“颤针绣”早就失传,今日得见真是开了眼界,楼族长有心了,一点谢礼还望笑纳”
一直都在默默打量楼千漓的楼扶秧收回视线,本不想接什么谢礼,他纯粹就是对族人后辈的爱护心,不缺这点玉币。
可当看到烟初递上来的是烟锦时,震惊后颤抖的接过,只在残卷上看过寥寥数语,一直以为那是虚言,毕竟谁能将雪雾凝聚,还要制成布匹,简直是天方夜谭。
“烟公子何处得来?老朽毕生所学,都没能做出,临了,倒是得了烟锦,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