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跳出云层,四名孩子经过一夜的折腾,上了马车就开始呼呼大睡,都没了看日出的精神。
马车前,两名女子相视一笑,一同向楼千漓道谢“多谢千漓妹妹关键时刻的相救”
“我说,劝你经商,为何不愿意,原是一早就与烟春姑娘计划好了,也好,到了铠城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弄了半天,烟春如今正在铠城烟府做事,所谓的拜得高师,原来就是烟初的父亲烟袊,她名义上的公爹。
马车渐渐远去,楼千漓这才缓缓转身,烟初面带笑容的从树后走了出来,还弄了把折扇自认为潇洒的摇着。
不知是不是看腻歪了,这样的烟初向自己走来,忽然有种配不上自己的感觉,想她无拘无束的君王生活,完全被这厮搅得面目全非。
楼千漓叹着气,走出几步消失在原地暂时不想理烟初,她需要好好静一静,想一想。
“漓儿怎么就走了,难道这身行头不飘逸,不承托的本公子英俊潇洒?”
烟初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手中拿着的折扇,首次对自己这张脸产生质疑,难道要变回神颜?
还是昨晚将漓儿丢在房中,自己去办事,把她惹毛了,哎!都说女人心难测,这女神君更是君心难测啊?
没精打采的回到医坊,烟初在看到柜台中给人抓药的楼千漓时,立马打起精神。
“漓儿,回来都不叫上为夫”
“我一直没出去过啊!昨儿一晚上我都帮着师傅恢复记忆,你说的应当是分身”
烟初帮忙抓药的手一愣,弄了半天,漓儿拿分身敷衍他,太气人了,为什么他就要排在萧阳之后。
负气的拉着楼千漓就走,将抓药的任务交给青叶,烟初犹如吃醋的夫君,拉着楼千漓回到寝阁就发脾气的质问。
“我是你夫君,什么事都该第一位,分身敷衍算什么意思?”
刚才在医坊,楼千漓碍于面子没有发作,到了寝阁,可就不再与烟初客气,一把甩开他的手。
“发什么疯,我可不是凡尘女子,相夫教子任你打骂?受不了一拍两散”
“你怎么那么轻松说出“一拍两散”,到底有没有心?我诚心对你,你怎么能?”
烟初说不下去了,甩袖消失在屋中,转眼到了一处无人的山巅,想要静静,沉淀一下无名火。
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楼千漓从小就跟着萧阳,情谊自然深重,可他就是不喜楼千漓提到萧阳。
不同于玄翊,只是因为感动而在一起,萧阳与楼千漓青梅竹马长大,萧阳就是楼千漓的天,给予她太多...
他呢?单方面心悦,楼千漓一直不知道,后来强行将两人绑在一起相处,也才短短几年。
正在烦躁之季,追烟坐到了他身边,递了一壶酒“心里不平衡,觉得委屈?那不如彻底离开”
烟初狠瞪追烟,将酒还给损友“我心悦她不会离开,就是想让她像凡女一样,心思都在我身上”
“小漓说的对,你们不适合,凡尘待久了,你开始羡慕女子依附男子的生活”
一封信函,上面写着“暂别”,看那笔迹就知是出自楼千漓的手,烟初心一惊,从追烟手中夺过来。
楼千漓走了,是真正意义上的走了,离开了阳源界,把阳源界还给了萧阳,希望追烟与萧阳一道,把这片美丽的山河继续延续下去。
信中,诚挚的对烟初道歉,说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神仙眷侣的日子到此结束,她会想办法断了神侣印记,日后神路漫漫望先神安好。
“魂宫中,我就感觉到她喜欢一个人,跟着她出来是想规劝她留下,神没有牵挂方强大如斯...”
最后追烟还说了什么,烟初完全听不下去,盯着手中的信函一直看,实则神识外放查找阳源界的每一寸土地。
一连几日,凭借神侣印记的感应,终于在一处荒芜之地看到独自行走的她,烟初几乎喜极而泣。
昏暗不分白昼,没有水、没有绿植,当然也没有房屋城池,这些都难不倒楼千漓,累了席地而坐空中作画,将周围变成鸟语花香的绿洲。
这是一片洪荒之地,是她到了界壁后作画接连出来,阳源界现在稳固了,传出一片地界与之相连,一方面扩张阳源界,一方面培养自己的势力。
荒芜变青山叠翠鸟语花香,界珠与七星阵分布各个方位,稳定是一定的,若是再有路通往一座城,那就更完美了。
楼千漓边画边思索,周围随着画作而变化,一间竹楼可作为休息之地,楼千漓收了画图,不远的山坡上竹楼已经在等着她。
漫步而去,顺道采摘一些药材,瓜果,走着走着,居然有人挑着柴火路过,山民露出憨厚的笑颜。
“敢问姑娘,鉴城该往那条路?”
“嗯!那有块儿路碑,正好写着“鉴城”,随着指引走就可以”
楼千漓一指来时的路,树丛隐没下,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块路碑,老汉感激一笑,将随手采来的果子给楼千漓作为答谢。
楼千漓接过,继续向着竹屋而去,方走近竹屋,竹屋炊烟渺渺,随意搭建的炉灶旁,烟初忙里忙外做着香味十足的饭菜。
“漓儿,饭菜马上就好,你先坐会儿”
“你怎么?”楼千漓不知说什么好了,信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为何还要来“你是先神,不必如此迁就我”
“我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看有鱼,一会就好”
烟初完全曲解楼千漓的意思,端着色香味俱全的鱼汤放到竹桌上,拉着还在发愣的楼千漓坐下。
“对不起,为夫不该对你发脾气,想做什么为夫都支持你”
真是吓到他了,也知道了漓儿对他而言有多重要,重要到什么都可以忽略。
忍不住紧紧抱着楼千漓,烟初嘀嘀咕咕说了好多话,终于让楼千漓点头,保证再不独自离开才放心。
“穷小子,还脾气大,敢冲我家小漓漓发火”
竹屋门打开,男子红衣长发,额间一抹彼岸花钿,一瞥一笑都能叫人着迷,坐下后点点身前的凭空出现的茶盏。
烟初立马会意,给尹秋倒上茶“罪过、小舅说的是,烟初犯糊涂惊动您老人家,真是不应该”
“再来一次,我可就直接带走了,咱们小漓漓多的是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