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怎么不查,管他是不是身居高位,但凡作奸犯科本官就敢办”
“有大人这句话,属下就带着兄弟们严查,一个都不放过”
池烷抬起杯盏饮完酒,感觉心里暖的有劲儿,胡乱擦擦嘴,转身出门,带着兄弟们前往柳尚书府。
柳巷。
以柳家姓命名的街巷,柳家协助圣上,从妖孽手中夺回江山后,圣上感念赐柳巷安顿柳家上下。
家主柳镗注重武林地位,只想潜心修炼,将尚书之位让给四弟柳任之,柳家事宜基本都有柳钒少主料理。
短短两年的时间,柳任之大变了样,修缮院落扩充产业,隐隐有脱离柳家自立门户的趋势。
一大清早,尚书夫人贾氏就在张罗着仆从搬物件出府,柳钒带着烟初来求见老夫人时,正巧看到笑着询问。
“四叔母,别院那么快就弄好了?要不要钒儿着人帮忙,速度会快些”
“一点物件而已,不用麻烦了”贾氏教女儿看账本,抬起头,这才看到跟着柳钒一起的还有烟初。
两年前,熔城柳家大院,曾经见过烟初,觉得他年轻有为不似外界传言的那么不堪,可惜王妃是千漓公主,不会和任何女子共侍一夫。
倒是有个小舅子楼炽,亦是人中龙凤,与大女儿柳素般配的紧“烟王大驾,怎的不知会一声,看这院中乱的,失礼了”
“柳夫人不必管我们,爱妃心系老妇人的身体,让小王走一趟接一接”
说话间,柳钒已经背着老夫人出来,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祖母,儿时带他也还好,如今年老多病也想尽一份力。
贾氏一看,柳钒背着婆母出来,赶紧让下人帮忙扶着点,本是忙着看账本的二女儿柳央,直接抬出身份来阻扰。
“千漓神医不肯上门为祖母看诊,本宫不计较,让御医来一趟就好,柳钒将本宫祖母背回去”
就在几日前,柳央被钦点为贵妃,协理后宫大小事已,正好今日回家省亲,找母亲好好恶补中馈事宜。
“柳贵妃,本王爱妃请人,不得忤逆,您刚刚封为贵妃,方寸还是拿捏好”
柳央一滞,还想在说什么,贾氏连忙拉拉她的手,不让她再说话,笑着欢送烟初、柳钒一行人。
人走了,柳央心里疑窦重重,身在凤梵时远远的见过楼千漓,知道她是麒环嫡公主,与仙派关系匪浅,怎么到了末炎仍然要忌惮她呢?
“女儿呀!看你二伯把你养得,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
“娘,女儿是凤梵柳相作保的联姻公主,被封贵妃,就是身兼两国的极贵之人,还要忌惮楼千漓?”
“我的祖宗,千漓公主圣上都要礼让,实为末炎并立国君,以后少招惹”
柳央瞪大了眼睛,世间居然有身处数国,且每一国都敬畏的女子,自己与之相比真是萤火与日月。
等等...若是祖母清醒,说了不该说的话,父亲的事情,可就包不住了,说不定她也会跟着遭殃。
“娘,赶快让人通知父亲祖母被接走是事情,迟了,四房多年经营前功尽弃”
“这么严重?
贾氏半信半疑的派人去宫门口等着,一旦看到夫君下朝出宫就传话,另方面也没有耽误搬别院的进程。
以此同时。
贵妃的车架停在巷口,池烷带着差役已经到了有一会儿,碍于不敢触怒新封的柳贵妃,只能一直等到贵妃离去再行事。
“头儿,贵妃待一日才回宫,咱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陈武,跟着那几个脚步匆匆的护卫,日前我见过他们跟着柳尚书出入过”
“是”
陈武从墙角走了出来,搓搓冻僵的手,暗中跟着柳府的护卫来到宫门口等候。
等没多久,下朝的朝臣纷纷走出宫门,柳府护卫似乎与柳任之说了什么,柳府的马车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马车快马加鞭在雪中穿行,路人纷纷避让,城中不予纵马的规定好像完全被忘记,身为大将军的枫杨,倏然出现在马前拉停了马车。
“老伯,没事吧!”
原来推着车的老伯避让不开,差点就与马车撞个正着,是枫杨的出现才避免了伤亡。
“柳尚书,您是有什么急事?”
老伯推着车走过,枫杨才转过身面对柳任之的马车,都是朝中同僚,彼此经常用的马车,想不记住都难。
柳任之想好了理由,撩开车帘下了马车“罪过、老母亲抱恙,前往千漓医坊看诊,任之心急如焚叨扰各位街坊了?”
态度诚恳又是行孝道,路人纷纷笑说没事,各自散开,枫杨也是听闻柳尚书是出了名的孝子,也不好揪着不放。
“既然到了千漓医坊,柳尚书大可放心,雪天路滑马车需慢行,安全些”
柳任之连连称是,看上去一点没有官架子,给周围百姓留下了谦和的好印象。
岂料,马车走没两步,又被一行人马堵住,人群分开楼炽身边除了池烷等人,还有协助他办案的蓝犹,一同来到车架前。
“柳尚书,一些事宜需要您到衙门求证,烦请跟下官走一趟”
“放肆,小小的提督,以这样的方式请上属,是要以下犯上吗?”
柳任之还没说什么,柳家四房的护卫头头贾承,就跳出来说话,柳任之瞪了他一眼,再次下了马车。
“本官赶着看望家母,有什么事儿,确定家母身子无恙在前往衙门”
“哦!是这样,那下官陪同尚书一道”
楼炽挥挥手,差役原路返回,而他与蓝犹各自上马,护送柳任之前往千漓医坊。
另一边。
身在柳家的柳贵妃已是坐立不安,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脱离掌控,带来的丫鬟婆子,帮着贾氏送一车车的物件前往别院,留她一人守着四房的院落。
左等右等爹娘都未见回来,倒是把家主大伯等了来,平日里他们这些小辈最怕的就是大伯。
修为深厚,为人不拘言笑,即使是被封贵妃了,看到大伯,都有种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他眼睛的错觉。
“大伯坐,爹娘都不在,要不要差人请他们回来?”
“不用”柳镗一撩衣摆坐了下来“托你二伯的福,央儿身份贵重,连带着四弟、弟媳也跟着沾光”
柳央笑容清丽,老老实实的听着,捏着手帕的手大冷的天都能出汗,想着大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册封和亲公主时,你二伯是不是安排了人,让你趁着科举时塞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