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巅上遥望过去,层层叠叠皆是种植不同药材的药田,按照年份、药性来分类。
“大家看看,师哥师姐们五更就来药田辨药识药,你们呢?”
君秀睨了一眼带来的弟子们,东方湛微微低头,为自己没有给师弟们做好榜眼而羞愧。
冬日寒冷,山下的弟子们穿着单薄都不觉冷,有的手举炼丹炉,手心聚火现采草药炼丹;有的御剑在药田上起起伏伏采药入框;还有的正在搭建修补藤架,以防雪压坏药草...
君秀带着人走下时,弟子们全都陷入自己忙碌中,顾不得与他们打招呼,君秀不但不怪罪,反而满意的点点头。
“炼药师、炼丹师乃至医者,面对病者、伤者,需要十二分的专心”
炼药,讲究火候,药草配比多一分差一分,练出的丹药、药汤效用都有差别,多一分灵药变毒药,差一分药性不足耽误病情...
手掌大小的炼丹炉,君秀一边给弟子们讲解,一边采摘适当的药草丢入丹炉中。
随后,丹炉盖上盖子,在君秀手中渐渐旋转、旋转,脱离君秀手心,绿火包围丹炉漂浮在空中继续旋转...
东方湛一行弟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尊展示炼药术,被那技艺惊艳的目瞪口呆。
“师尊的炼药手法,好特别”朴熙满眼都是崇拜之色,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达到这种程度。
蔻丝也拿出家传药炉,不能如君秀那般,随意操纵药炉漂浮空中聚火,但是她可以来一段剑法,用剑气托起丹炉聚火。
众人只看到,倩影在药田中翻飞,蔻丝一手持剑始终托着丹炉,剑尖聚集火焰加热丹炉,另一手极快的采摘所需药材丢入丹炉。
师徒二人同时炼药,各有不同的炼药方式,之精彩,引得周围弟子全都过来围观。
半盏茶功夫,君秀的炼药炉回到手中,打开盖子五颗圆润泛着光晕的丹药,令弟子们惊叹不止。
“这是天极一等丹药吧?一颗都是无价之宝,君师尊,弟子能跟着你吗?”
“是呀,是呀!弟子也想君师尊给予指点”
“君师尊,弟子照顾你起居,顺道跟着你炼丹”
本堂弟子一窝蜂挤了过来,都吵嚷着要跟着君秀修习医术,把东方湛一行弟子,挤到一边生闷气。
正在君秀不知如何拒绝时,蔻丝那边炼药炉震颤的厉害,剑尖上火焰熄灭,单是溢出的药香就令人心旷神怡。
君秀来到蔻丝身边,一个眼神让她准备,紧接着,绿气围拢药炉的同时,丹炉口飞出三颗丹药,好似长了脚到处乱飞,试图逃脱围拢的绿气。
“蔻丝师妹,小小年纪,就能炼制出带有丹灵的丹药?”
戍楠由衷赞叹,想到自己先前还轻视分堂弟子实力不足,这会真是汗颜之极。
“好了,各自修习去吧!后日比试选举,大家可要好好表现”
绿气带着三枚丹药送到蔻丝手里,君秀挥手让弟子们自己去修习,他得进城到千漓医坊去看看。
路途上一再耽搁,使得东方辙、秋红等人还需半月才能到,漓儿的千漓医坊,不能总缺掌柜料理事物,他就去代劳几日。
哎!这会儿倒是觉得荀花落在就好了,要论医术高明自问不如他,炼丹术更是差远了。
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感受着天千皇都的繁华,布庄织绣坊正在举行着绣技大赛。
君秀拉停马儿望过去,台上蓝衣女子喝的酩酊大醉,还能绣出无双佳作,应该是女婿的便宜徒弟蓝若桑。
是个有趣的姑娘,顺眼再看,嗯?那个换了长脸的姑娘楼香,不就是唐莘妙吗?
君秀环顾周围没人认识他,架着马车来到一处无人的后巷,拐道下个巷口出去时,已经变回笙殷的相貌。
这下好了,两年前见过笙殷状元及第游街的大有人在,一路走过,都有百姓亲切的唤他“御音将军”。
千漓医坊。
从门口排到街尾,全是闻讯赶来的姑娘,至从尹秋大夫外出采药后,驻颜膏一度断货,使得满皇都姑娘们苦等两年,终于又把尹秋大夫盼回来。
这不,尹秋再往门口一站,手那么一压,姑娘们不再喧闹交谈,纷纷看向尹秋,期待他再给大家惊喜。
“呵呵呵...各位久等,仙颜露,老妇一夜变妙龄,姑娘青春永驻...”
一番吹捧,说的在站姑娘们惊叹连连,尹秋为了达到效果,让以为老妇上来,给她服用了一滴仙颜露。
半注香过后,老妇皮肤较之刚才精致了不少,满头的白发中出现缕缕黑发,仅仅是这点效果,就让姑娘们兴奋不已争相购买。
“诸位...诸位”尹秋赶紧说出从前的规矩“一天只售50瓶,总得给在下炼制的时间不是?”
“哦!对呀,尹秋大夫放心,我们先交定金到时候让婢女来取”
有人带头,姑娘们一个个跑进医坊柜台前,放下两袋玉币,等着黑衣公子登记入册。
秋红还未赶回来,封琤漪到药庄帮忙,招呼这些富家千金的重担落到褛音箐头上。
好在,前朝末炎已成过去,这些贵女忙好似失忆一般,绝口不提褛音箐的过往,反过来与她成了女眷好友。
“箐儿,那位黑衣公子是?”
问话姑娘名唤苏絮,乃是朝中工部尚书苏琅侄女,修为还行,时常来千漓医坊购置助修为的药剂,与褛音箐最是要好。
“尹大夫带回来的,我只知道他叫溟轶,其他的也还不了解”
溟轶看似儒雅如沐春风,总给人一众疏离淡漠的感觉,是以,他刚来族长就嘱咐她,没事少凑跟前搅扰。
近两年,医坊主事的人也没有,倪老王妃时不时过来看一眼,可不善医道总是力不从心,就将医馆事务暂叫少主哥哥褛音闵搭理。
那段时日,医馆生意急剧下滑,褛音闵给人医治精神受创还可以,搭理医坊是真的不在行。
要不是,族长褛音清风赶回来将医坊好生整顿一番,她都要怀疑,医坊会不会被周围新开几家医馆挤倒了。
“别楞着,赶紧给这位夫人记上”
淡淡声音传来,褛音箐一个激灵,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提笔问过面前夫人名讳,记下来。
“等等,这位夫人,您脸上的瘢痕,是某种印记?”溟轶感觉不对劲,伸手阻拦褛音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