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争斗,最终鹿死谁手,乱世初期难以分辨,只待时间证明一切,在此之前,扩张阳源界是关键,楼千漓专心做手头事,再不问天下纷争。
海渊皇浅浔,从来都是楼千漓忠心耿耿的属下,领会楼千漓意思,已在找人接替海渊皇位,甚至整个泯族都将功成身退,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听起来很荒谬,觉得没有那个皇族,甘愿让出手中权利,即使不贪恋权势,也担心失去权利后,自身可有命在。
这些问题,泯族完全不上心,也不担心自身安危,每天都有派人找寻合适能人来继位,弄的像似抛烫手山芋一样。
“其实不用那么着急,人皇给了期限,找不到也会有相应能人来接任”
楼千漓很庆幸,有这些无条件支持的部族,在她不在时,挺身而出,稳定天下局势,她回来后,碍于与人皇的交涉,说退就退,一点不叫她为难。
“这样,你们先找着,我跟泠橼到乡间市井走走,留意着治国能人”
“我也去,一直都没有机会四处走走,千漓可不能拒绝”
浅浔摇身一变,一身简单的素衣,长相普普通通的男子,手里拿着船桨,给楼千漓、泠橼当船夫。
“看我的”
泠橼背着包袱,头发竖起,活像进京赶考的书生,倒是与他给人的气质相符。
两人准备好,楼千漓却犯难了,难道要变作陪同公子赶考的丫鬟,总觉得太别扭。
“公子,小姐出门在外,可不能少了小的陪同”
一身随从打扮,模样尚可略带一点冷酷,蓝笙自动自发接过泠橼的包袱,另一手还拿着从不离手的佩剑。
都准备好,就差楼千漓了,淡扫蛾眉,鹅黄的裙裾穿在身上,在配上蓝珠额饰变成的翠玉额饰,完全成了陪同书生赶考的世家千金。
“就这样!出门在外,称我小姐就好,问及姓名我们都姓泠,我单名一个“千”,泠千”
楼姓太敏感,她将相貌都稍作修饰,让人不会一眼看到,就认出她是谁,这样无论去到那里,都不会成为关注的焦点。
“挺好,走吧”泠橼率先走出后门,同样背着包袱的主仆,在门口等着他们。
嘴角有些抽搐,泠橼嫌队伍庞大了一些,转身与楼千漓眼神交换,楼千漓当作没看到,与等候的二人打招呼。
“楠琬也要进京赶考?正好,我们一道?”
“非也,不是进京赶考,而是四处游历,将天下美景留在笔间”
没错,另一对主仆是羽琤楠琬,与变作女儿身的离火,此行可是带着找到逃遁凰灵的任务。
离火、楼千漓是契约关系,心意相通,昨儿晚上他就知道主人要外出,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还给自己取了个女儿名,叫“泠朱”。
“小姐,泠朱给您准备了换洗衣物,船也备好,我们出发吧!”
六人结伴出游,船交给浅浔,楠琬一路上都在描绘美景,比如伶人纵情高歌、画舫比试诗词歌赋,当然也有水匪拦路抢劫商船。
问过大家要不要教训海盗,见一个个都装着害怕,不想管闲事,楠琬也就识趣的偃旗息鼓。
不过,越是示弱,越能引起水匪主意,这不,两条船舶成夹击之势,将他们的小船,拦阻在中间,扬言交出钱财,女的留下,男的杀了。
“我们姐妹可不好欺负,我与你过招,你赢了我们船上所有归你,我赢了包括抢劫的财物,一并归我怎样?”
“包括你和这位小娘子”
泠朱点头,脚一垫,翻到对方船上,手中棍棒一挥,叫嚣的水匪头承受不住力道,噗通掉入水中。
不等其他水匪围攻,泠朱紧跟着一个跳跃,跳到落水水匪的头上,把他死命的往水中踩,不给冒头的机会。
“想反悔,还是遵照约定交出钱财?”
“大哥...”
一群水匪乱了,想要动手围攻,又怕大哥有个好歹,回头不好在头领跟前交代。
“女...女侠”泠朱放轻脚下力度,水匪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还不快交出钱财,你们想看着我死啊!”
蓝笙机敏的招呼水匪到一艘船上,全都捆绑在一块儿,这才搜刮钱财,别说,还真多,一路上的盘缠富余不少。
放走了商船,又得了些谢礼和一桌子好酒好菜,泠千喜茶,商船投其所好以新茶相送。
“多谢诸位相救,在下茶山莫俢,到茶山定当盛情款待,就此谢过”
茶山?楼千漓挑了挑眉,点点头望着商船走远,什么也没有说,先沏一壶茶尝尝鲜。
水匪灰溜溜的走了,一个个恨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走远了,还能听到要纠集更多人给他们好看。
泠朱一改之前的闺秀风格,拿起酒壶先闷一口,都是些鱼虾海味,吃的满眼都是笑。
“泠朱,当着我的面,这么吃不厚道吧!”
拿起筷子迟迟下不了手,香味迷得浅浔双眼发光,碍于道义,他不能吃自己的子民。
泠千就自在多了,喝着茶,吃着海味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一条鱼夹到浅浔碗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海中最讲究弱肉强食,别那么迂腐”
实在抵不住诱惑,加上泠千的话,浅浔也就无所顾忌了,大口大口的吃着,还赞叹肉质鲜美,唇齿留香...
吃饱喝足,大家都没有睡意,也就继续行驶,海风徐徐,月光洒落海面,倒影出周围山峦,泠千品茶赏景之余,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变化。
“各位,渐渐进入倒海喽,可别掉入幻境中出不来”
浅浔压根就不划船,船随着他的心意,自个顺水而行,倒海素来威名不减,多少提醒一二。
“这就是倒海...果然名不虚传,看的小生眼晕,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没人知道,他泠橼打小最怕的就是水,宁愿绕道多走几座山的山路,都要变着法与水保持距离。
如今是知道症结在哪儿了,五行相生相克,早就埋在骨子里了,不过有了上次浸泡在铸星湖的经历后,好像对水的畏惧没有那么深了。
蓦然间,船翻了个个,头朝下脚仍然站在船上,莫不是一早有提醒,即使扶住木栏,铁定就这么抛出船外去了。
再看,甲板上除了浅浔、楼千漓也就是泠千之外,就剩他了,其他人都回了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