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风雨无阻的赶路,途遇不平事,留下属帮忙处理,半年之久,终于到达闻名整座仙来域的黑山境内。
两军对战殊死搏斗,无论怎样的厮杀,都保持在黑山石碑之外,一步都不敢逾越。
很不幸,当守的规矩是守了,却堵住了去往黑山客栈的道路,不少客商、慕名而来的修士盘桓“越山镇”等候战事结束。
其实,夜幕降临之前,都是战事稍停的时候,可惜碍于黑山的恐怖,没人敢天黑进入黑山方圆百里。
“老哥,战事真的停了,此时赶路不出两个时辰就能到,不走吗?”
“去!”壮士猛灌一口酒,起身准备回房歇息“在下惜命,公子若是不信邪,自去,在下不再护送”
不止是出行前,找来护送他的壮士,就连其他食客,都纷纷离开了酒馆,好比令行禁止,莫敢不从。
酒馆伙计开始打烊,掌柜见公子是外乡人,身有背剑,不外乎也是有些修为的修士,心气儿难免高,过来劝说几句。
“公子...夜黑入眠,万事大吉,何必争一时长短,断送数年修为?”
听着也在理,什么事儿都没有修为重要,任何威胁到修为的事,都要斟酌再三。
“多谢掌柜提醒,本公子回房休息!”
掌柜看着公子步上二楼,收了碗碟交给伙计,也准备回房歇息,砰!门板倒地,一群风尘仆仆的客官鱼贯而入。
“各位,本店已经打烊,恕不接客”
黑衣侍卫上前与掌柜商议“掌管的,已入夜,不便在外逗留,能不能通融一二”
鼓囊囊的钱袋奉上,掌柜想接又觉得为难,实话实说道“不是老朽刻意为难,各位像似贵人,还余两间下等房...”
黑衣侍卫一听是这个原因,钱袋硬塞到掌柜手里,其他随行同伴还帮着伙计合上门板,满满的诚意令掌柜拒绝不了。
一再交代了,入夜不得窗外眺望的规矩,掌柜亲自带人去到厢房后,回屋休息。
“当家的,那两间厢房...”妇人有些忌讳后面的话,没有说。
掌柜岂能不知自家夫人话中之意,可大晚上的,总不能让那一行人露宿外头,不是见死不救吗?
都是在自家酒馆中,他们夫妇常年居住不也没什么“行了,睡吧,自己家里,还能有鬼不成?”
妇人想想也是,安心的睡下,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听着窗外嘈杂的声音,全身发麻的愣是逼着自己快速睡着。
啊...
凄厉的惨叫,吓得妇人直哆嗦,紧接着,哀怨的哭声,哭的人后背直冒冷汗,哆哆嗦嗦的握紧脖颈上的护身符。
没过一会,房门外传来拖拽声,像似拖着什么东西从门外走过,妇人双手捂着脸,露出指尖缝隙朝门边看去。
倏地...一只手穿墙而入,妇人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其实掌柜也早醒了,愣是被自家夫人吓的赶紧捂住她的嘴。
“别叫,想死是不是?”
“掌柜、夫人...救我...呜呜呜...求求你们救我...”
哀怨的声音无端想起,掌柜惊觉是那日投宿侠女的声音,她不是横死在房里,被他入殓带出去埋了吗?
难道是鬼魂至今长存厢房中,越想,呼救的声音越是清晰,吓得掌柜,跌下床跪在地上磕头。
“侠女饶命...饶命啊...你的死,与老朽无关啦!冤有头债有主...”
扣扣扣...
房门声敲响,吓得掌柜一个激灵,再听,门外有人叫门,才确定是睡前投宿的黑衣侍卫。
点燃灯烛,掌柜披了件衣衫去开门,黑衣侍卫同样抬着灯烛“上等厢房发生命案,我家主子请掌柜过去”
“啊!?”掌柜一头雾水,半夜发生命案,难道是冤魂索命?找他也没用嘛!
黑衣侍卫也知道黑山附近的隐规,拿出一块令牌给掌柜看“在下,蓬辕黑骑军,还望掌柜配合”
蓬辕修士?掌柜立马肃然起敬,什么也不说跟着黑衣侍卫,来到上方甲子号厢房。
床榻满是血泊,长发遮脸的女子,全身是血的躺在床边,同样一身黑衣的俊逸公子,在屋中查看。
门边有打碎的酒坛,黑衣公子捡起墙边的火折子“莫不是在下来的吉时,酒馆就该走水,被杀人放火了”
此公子,当然就是乔装出行的蓬辕君主,子桑襄寰,原本在屋中浅眠,也想遵照规矩,闭眼不管任何事。
岂料,传来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这才出房门来查看,不过晚了一步,没见着杀人者,唯有倒在床边,已然断气的女子。
“瞧瞧...利用黑山规矩杀人,唯有替亡灵讨回公道,方可安抚”
这是要连夜查案?掌柜为难的迟迟不敢应下,不过,襄寰并非征求意见,只是出于礼貌告知一声。
窗棂打开,夜风灌入屋内,吹得掌柜惊出一声冷汗,赶紧跑到窗前“不能开窗、不能开窗...”
就是开窗的当口,还未燃尽的黑灰随风飘入,几片未燃尽的纸扎品边角,落到地上,掌柜一看,直接吓晕过去。
窗边侍卫眼疾手快的接住掌柜,将他扶下去,襄寰挑了挑了眉,走到窗边不但开窗,还从窗,飞落出去查看。
借着月光,清晰的脚印一路向外,襄寰回身吩咐窗前侍卫“封锁酒馆,等着本君回来”
侍卫领命去办,襄寰沿着脚印找去,不一会的功夫,来到血染土地的战场,见到了夜下收尸、敛尸的场面。
推车的脚步一顿,老者佝偻着背的斜眼看来,辨认不出襄寰气息,有生息掺杂着鬼族气息很是复杂。
“哪来的回哪儿,别耽搁我等干活”
襄寰好笑的勾起唇角,没想到真有鬼族收尸、敛尸的事情发生,母亲还在时,自诩身份高贵,何曾干过这种事。
“小可,追踪杀人者到此,老伯可有看到什么人经过?”
人?老者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他们,就是尸首,那会有什么人?即使有人,很快也会变成同类吧!
基于襄寰身上有鬼族气息,老者也不再驱赶,捡起断臂放到竹筐中“都是死人?难道是厉鬼杀人,逃窜而来?”
襄寰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厉鬼附身杀人寻找替身的事儿,从来不稀奇,那么更要找出来,避免再作恶。
四下里找寻,蹲下身一指试探尸体鼻息,再观面色,一具具过来都未找到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