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可有见着琴棋书画在哪儿?”
去信问过楼炽,没有在他哪儿,大哥也没拿,传世之作就这样石沉大海,那可是出自千漓之手的至宝。
琴诗书画?世家千金不都要培养吗?石竺贤感觉自己听不懂在座之人说话,有种不是一路人的感觉。
不过,青叶姑娘真是少见的香师,古书记载香术医道有很多共同点,皇伯父近来头疾复发,御医们想尽方法都收效甚微,不如请青叶姑娘去看看。
“琴棋书画?哦,千漓那组画,不应该在千炽国吗?”
千炽国说白了,就是千年前的天千延续,包括政务、朝廷归置都没太大变化,这等国宝,应该一直珍藏着才是。
哎!不用问了,定然也是不知下落,好可惜呀,改日遇到千漓,问问还能不能重画一组。
吃了茶,赏了画,奈何囊中羞涩看中的玉币不够,刚才仅剩的玉币都用来买名贵药材了,还得想办法赚取盘缠。
“青叶姑娘,青叶姑娘,快去看看吧,您的马把后院养的鸡吃了...”
伙计匆匆跑来,这么一禀报可不得了,整个画阁一楼的客官,都朝着后院跑去瞧稀奇。
青叶也是满头雾水,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率先来到后院,满地的鸡毛,她的白马,正用马蹄踩着一只鸡,马嘴撕扯着鸡翅大快朵颐。
身后围着一堆人在指指点点,白马仿佛没听到,自顾自的吃得香,倒是马槽里的马料一点未动。
“那是不是妖孽啊,太血腥了...”有人迟疑的问同伴。
同伴也拿不准,抬头望望艳阳高照的天“不是吧,光天化日之下,妖孽吃鸡吗?”
这倒是,一帮人议论纷纷,青叶蹙眉走上前,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抚摸马头,就像平日里一样。
白马凑近自己的马脸,跟主人互动,除了那血淋淋的马嘴看着渗人,倒也没什么危险。
青叶眼底一抹绿光闪过,回过身还是惯有的清冷笑容“让各位受惊了,此来神驹,食肉”
揉揉白马脑袋上的一撮毛,凑近它小声说了句什么,白马委屈收回马蹄,到水井旁的木桶里喝水,顺道弄干净嘴上的鸡血。
这一目让围观的人,真相信是神驹了,那么灵性,确实不是一般马能比。
青叶不想自己的马,被那么多人评头论足,拉着它,向乌恰玺泽、红业告辞,准备离开。
在她走后不久,刚才同桌品茗的石竺贤追了上来“青叶姑娘,小侯可否请你为亲人看诊?”
“公子是王侯,家中都有御医,小女子擅长弄香,恐帮不上什么忙?”
石竺贤没来由的一阵紧张,笨嘴结舌的接不上话,还是随从小厮机灵,看准时机上前解围。
“青叶姑娘不知,主家正在悬赏名医,以姑娘之能,换取些盘缠不在话下”
这倒能解燃眉之急,青叶认同的点点头,考虑到牵着的马算是出了名了,带着它招摇过市容易惹是非。
道了声稍等,青叶拉着马儿拐入巷子里,再出来时,唯有身上多了个布袋,布袋里藏着一只小虎,坐骑不在了。
“姑娘无须将神驱寄放,小侯有专门照看坐骑的马夫”
都是那些见识浅薄的酸书生,议论纷纷把青叶姑娘说的待不下去了,茶都没喝够,就提前拜别兄长辞行。
朝堂上他就不喜那些舞文弄墨的文官,整天凑一对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偏偏皇叔不听他劝,愣是将文将军发配边疆戍守。
“没事,那是家兄小院,虎儿由家兄照看,我也放心些,走吧!”
说着话,青叶拍拍斜挎着的布袋,意在提醒布袋里的小虎要听话,乖乖睡觉,得了盘缠给它买肉吃。
上了竺侯府的马车,小厮礼左有意放慢马车速度,给车里的爷与青叶姑娘多些相处时间,时不时向后靠,想听听里面都说些什么。
可惜了,速度再慢,也都走一半了,还不见他的爷出点声,简直急死个人,奇怪了,战场上说一不二的爷,面对青叶姑娘就笨的嘴都张不开。
礼左不知,并非石竺贤不想开口,是马车太平稳,悠悠然的走着,青叶上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除了拿薄毯给青叶盖上,让她静静的睡,石竺贤准备进一步结识的话,都派不上用场。
马车悠悠的停下,还不见青叶醒来,石竺贤撩开车帘做了个静声的收拾,又放下车帘守着青叶。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竟然也会对女子一见钟情,且什么都不图,就想静静的陪着。
布袋里的小虎,实在睡不着,两只小爪攀着布袋口,探出小脑袋呜呜两声,提醒盯着它主人发愣的公子回神。
这下可好,彻底惊醒了青叶,猝不及防的对上石竺贤看过来的眼,青叶很自然撇开眼,不觉的有什么,却吓得石竺贤心跳加速。
“啊...”青叶打了个哈欠,薄毯放一边“到了吗?怎的不叫醒我,走吧,别耽误了出宫时间”
驾车的礼左又为自家爷捏把汗,架着马车直接入宫门,径直来到“书香殿”外才停下。
青叶轻松的跳下马车,顺道将好奇的小虎塞回布袋,警告它不准再露出头,免得吓到人。
石竺贤低着头下车,向前来问询的内侍官说明来意,等候皇上传唤,有了刚才马车上的对视,总觉的颇为尴尬又欣喜。
姑娘家脸皮薄,都不敢看他,是不是心里也...想到这儿,嘴角又止不住的微弯。
“阿弥陀佛,竹倾上神,老衲有礼”
青叶一愣,回过头去看,果然是缘道大师,想必也是为十峦皇头疾而来,倒不好怪罪他直言身份,双手合十还礼。
“缘道大师,有礼”
“老衲正愁找不到根治之人,遇到仙家一切有望,请!”
“希望没给大师添乱,大师,请!”
两人相互礼让着直接进入寝宫,石竺贤吃惊不小,紧跟着入内,从来没有门第之见的他,忽然感到身份天差地别,怕自己配不上青叶。
站在门外候着的礼左,脑袋一阵嗡嗡声,弄了半天不是青叶姑娘身份上委屈了爷,而是爷眼光独到,居然挑中了下凡仙子?
这要是老夫人知道,那得多高兴,为了自家爷少些波折,他得赶紧回府禀报,凭借太夫人的见识广博、能说会道,说不定这事真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