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出来就看见在济世药堂前的路中间有一个女子拽着男子的腿说:“相公,相公你不要走啊!相公求求你了。”
“就你长这样,还好意留我,放开。”男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拖着妇人在地上行走。
“臭婆娘,你快给我放开,放开,放开。”一拳接着一拳夹杂着他所有的力气,不停地落在妇人的身上。
“住手。”云舒看不下去,出声阻止着。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不喜欢,可以休妻,但是不能这样欺负人。
“你谁啊!管你毛事。”男子被人拦住很是不爽抬手就要打云舒。
“疼,疼,好汉饶命啊!”冷瞳抓住了那个男子的臂弯,微微用力就让他疼的直叫。
“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云舒根本没有理会那个男子,走向那个可怜的女子。
“你快放开我相公,放开他。”就算是这个男子如此嫌弃她,打骂她,还依旧要护着他。
云舒不禁想起了自己,独孤靖泽的眼中容不得一点的沙子,相信他亲眼所见的却不曾相信云舒一分。
当以为我背叛了他就以雷霆处之;当知道是一场误会,一声错怪了,我就必须原谅他?
如果在真相揭开之前就香消玉殒了,只能说是没福气,那是命,活下来就应该体谅?
夫为天,就因为这三个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都可以被谅解?谁来体谅我的难处,顾及我的心情,设身处地的为我,为女人们想想。凭什么女人就应该受着?
来自灵魂深处的发问,没人能给云舒答案。她们习惯了在条条框框中遵循,云舒的不解在她们看来都是无法理解的离经叛道吧!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打你。”云舒向她投出了善意的目光。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算什么。”男子凶狠地朝着云舒嚷嚷着,冷瞳给了他一脚当街跪了下去。
“大胆,敢这样和娘娘说话。”张百货走了出去啪啪两下轮了他两个巴掌。
“娘娘,难道是云妃娘娘?”这是济世药堂的门口,云舒也是从里面出来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
“原来那个就是云妃娘娘啊!”周围看热闹的人赶紧跪下给云舒行礼。
“大家都起来吧。”云舒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么无形的压力,还有那尊卑。
都是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她也曾因为是庶出,尝遍了苦楚,不愿用身份压人。
“娘娘,娘娘饶命,草民不敢了。”那男子被吓得都尿裤子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云舒没有去理会那男子,看着妇人等她开口说话。
“回娘娘,民女生来长的就丑,好不容易找了个婆家,丈夫嫌弃我要退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自卑地将头深深地埋起来。
“抬起头来。”女子露出凌乱发丝下的容颜。
“咦~~”所有看到的人都露出了嫌弃的模样,确实这张脸有些黑还全是麻子,身材娇小,头发凌乱,怎么都和美不沾边。
“娘娘,您看到了吧!这真的没法看,草民是被忽悠的。”男子后悔莫及,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
张百货也有些同情他了,这张脸他也看不下去。
不少人看到之后胃里一阵翻涌,不停地干呕着。
“谁忽悠你了,若是看不中大可以不娶,既然娶了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你只想到了你自己,那她的人生又要谁来负责。”
云舒说的义愤填膺,可也无力改变些什么,无奈地说:“三天后,来接人吧。”
“娘娘,是民女不好看不怨夫君。”善解人意的女子眼中掩藏不住的忧伤、落默。
“三天后,我还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
“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男子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重点是如花似玉。
妇人抬抬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挣扎了下又垂下了头。
她没想到云舒会给她的丈夫再找一个,尽管心中不愿却不敢反驳,云舒毕竟是娘娘,而她也确实是差强人意。
“娘娘,这会不会太便宜他了。”张百货虽然有些同情他以后每天都有面对着这样的一张脸,但对一个因此而打人的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还有奖赏就很气不过。
“三天,三天足以帮她将脸上的斑去掉,至于黑尚且需要时日,到时候我看他还有什么理由休妻。”
云舒一边写方子一边对着张百货解释着。
张百货眼前一亮,觉得白花花的银子正在向他招手。
此女已经嫁给这个男子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云舒有心让他们和离,但就不知这女子是否愿意。
和离之后这个姑娘会变得更好吗?已经嫁过一次娘家会收留吗?邻里邻居又会怎么看?没了丈夫失去了生活来源她要怎么生存?
这些问题云舒都无法预料,虽然心中觉得那个男子配不上,可奈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云舒能做的就是让她变得漂亮些,希望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些。
“按照上面写的做。”云舒将药方给了张百货,不想去深究。
容颜于女子当真就决定一切吗?男子于女子而言就是一生吗?
张百货拿着方子去抓药,他很好奇云舒这方子真能将一个丑八怪变成美女吗?
如果能,他真的就有机会让这些生意恢复运作,这简直就是一个宝藏。
可惜拥有宝藏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身怀多么大的宝藏,还在抱着金子找金子。
现在和云舒说她也未必能明白,张百货打算先运作着,到时候给云舒一个惊喜。
“三日后我们见分晓,若是她变漂亮了你还敢这样对她,本宫绝不饶你。”
“是是是,草民不敢,你且回去等着吧!”
“娘娘,民女叩谢您的大恩大德。”她也听明白了云舒是要给她治脸,这对她而言就是恩同再造。
“先去后院等着吧!药膏配好还需要一点时间,杏儿带她下去候着吧!”
杏儿对她也很同情,扶着她去了后院。
“这世间如她这般的女子还有多少人,嫁人就是一次最昂贵的豪赌,色衰则爱驰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适用吧!更何况那些没有色的女子,她们的日子该有多苦,多少无可奈何。
云舒有所感慨着,可惜她改变不了这种状态,连她自己都在其中挣扎,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份色保持的久些,期望她的日子会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