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云家,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吗?”林曼绮不信邪,她长这么大还从未丢过这么大的人。
“你爹都能猜到的事情,你觉得靖王会不知晓,没动,就代表动不得,他也要权衡利弊,更何况靖王已经和你解释了画的事情,他可曾说过爱慕之意,答应过要娶你,若是没有,你就放下吧!”
“可是他说过我蕙质兰心,还为我赢了这盆蕙兰。”
林曼绮还是不甘心的挣扎着,主要是这段时间来京城,因为靖王的原因,所以林曼绮很快就融入到了京城的贵女圈中。
虽然不是那最具权势的那些人中,但也比她以往交往的那些人要好些。
加上她倾城的容颜,不俗的谈吐,很容易就拉拢人心,也教了几个谈得来的玩伴。
大家也曾起哄,说是不久林曼绮就会成为靖王妃,到时候还要她照应着,林曼绮虽然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可是独孤靖泽的解释,狠狠地打脸了林曼绮,现在她都不敢出门了,见到人就觉得是在嘲笑她。
为此引来多少的羡慕,多少的恭维,如今就有多少的笑话。
再也没有人来找她,她也不敢再去找她们,害怕看到那些嘲笑的目光,笑她不自量力,笑她痴心妄想……
云相府的马车已经来到了靖王府,听到下人来报,说云相绑着云修远来负荆请罪,独孤靖泽拎着个酒壶走了出来。
自那天和林曼绮划清界限之后,他就酒不离手,除了王府,就是宿醉在花满楼,夜夜笙歌。
今天好不容易在王府,云南麓和云修远,就不请自来,扰了他的清梦。
“云相这是何意?”独孤靖泽皱着眉,嫌弃地看着大厅里一站一跪的一老一少。
“王爷,老臣今日特带无知犬子,来请王爷责罚。”
“云大学士犯了何错,也是你们的家事,与本王有和干系。若是触犯了国法,也应该是去刑部,靖王府可不敢私设公堂,云相这是逼本王犯错?”
独孤靖泽咄咄逼人,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坐在椅子上,灌了一口酒。
“小儿鲁莽,不知天高地厚,妄议王府私事,还请靖王责罚。”
云南麓跪在地上,顺手给了云修远一巴掌。
“逆子,还不赶紧向王爷认错。”
这件事,虽然云修远做的很好,没有留下一点证据,可并不代表没人知道是他。
谁都知道这是他做的,就算没有实证,云修远也是最大的嫌疑人,这事不管是不是云修远做的,他都跑不了的。
若是让靖王记恨了云相府,对云南麓很不利,所以才不惜拉着云修远,来演一出苦情戏,希望可以消减怒火。
“臣,请王爷责罚。”迫于云南麓一家之主的威严,云修远不得不向独孤靖泽低头。
“本王都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此事不得再议。”
他心里很清楚,谣言背后的主使者是他自己,云修远只是为他背了锅。
如果独孤靖泽动手,这件事就算是真的过去了,可是他若是不动手,云南麓的心中就永远也无法放下这件事,可以让他踹踹不安,云相府就欠着靖王府的,这可比打云修远一顿要好的多。
独孤靖泽不动手,云南麓可不敢不动手。
取出云修远背着的柳条,学着廉颇负荆请罪,狠狠地抽打着云修远。
独孤靖泽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对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此狠手,还有什么是这位相爷不能做的,真是有损云家的门面。
难怪小舒会被送出走,任由她自生自灭,归来后还要自己为自己伸张正义,有这样一个父亲,真的是小舒的不幸。
独孤靖泽抢下云南麓手中的柳条,“云相若是要教训儿子,就请回去教训,我靖王府不想沾染血腥。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本王说过去就是过去了,云相府还想如何。”
独孤靖泽的话中隐隐有些怒火,他都妥协了,事已至此只能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逆子,还不谢谢王爷宽宏大量。”云南麓拿不准独孤靖泽的心思,又踹了云修远一脚。
“日后若是靖王有用得着云相府的,老夫保证义不容辞。”
独孤靖泽下了逐客令,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他实在无法看着这般的云修远。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脱光上衣被绑着跪在地上,这就已经够侮辱的了,几道柳条也让这份侮辱愈发的深。
每一柳条打在云修远的身上,却也打在独孤靖泽的心里,这些都是云修远替他承受的。
“王爷,王爷,老臣知错。”云南麓对着独孤靖泽的背影擦汗,心道:“这一劫算是挨过去了。”
“还不赶紧走。”云南麓对着云修远,气势一下就足了,挺直腰板往外走,云修远跟在后面,心中五味杂陈。
在他答应独孤靖泽做这件事的时候,云修远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他没想到云南麓会狠心、自私到这个地步。
还好,还有最后那么一丝人性,或许也是因为不想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云相府,所以才没有带着他招摇过市,是坐着马车来的。
外衣也是下车前才扒掉的,没让他把人丢遍京城,把他的脸放在地上摩擦。
可是云修远知道,若是有一天,把他的脸放到地上摩擦,可以帮助到云南麓,对他有利,云南麓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宸王来访,眉头紧皱着,一进屋他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满地的酒坛子,凌乱的散落着,床上衣衫不整的独孤靖泽,呼呼大睡着,看到床上的真的是独孤靖泽,宸王才知道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宸王还是不能相信,他的三哥会被一个女人打败,痛心疾首的将独孤靖泽从床上拉了起来。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嘛。”
“喝,喝酒。”睡梦里,独孤靖泽也不忘叫嚷着。
“三哥,你醒醒,你看看这是哪?我是谁?”独孤靖泽被泼了一盆冷水,打了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了几分。
“五弟,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不就是不能娶林曼绮,你至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没有她,我的世界都失去了光彩。”
独孤靖泽脑海中想却是云舒,想着失去云舒的痛,只有这样才逼真,才能更好的欺骗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