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可如今只是简单的罚抄,那么就一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不过就是借此提点我莫要锋芒毕露,阻止我扩张而已。”
“皇上这是要权衡,一边打压王爷分化宸王,想要在安王与宸王之中,给王爷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不错,就是权衡,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如今宸王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游手好闲了,可是父皇还拿不准,这是不是我授意的,还再犹豫徘徊。”
“我得到消息,周紫川近日和安王走的比较近,他们凑在一起,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是不是,走着瞧就知道了,周紫川突然来访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必然有其他目的一定要密切注意。”
“是。”
……独孤靖泽和云修远聊了很久,归来时,云舒房中的灯还是亮着的。
“臭王爷,坏王爷都怪你,抄书,抄书……我讨厌你……”
只听见,云舒一边写一边咒骂着。
云舒喜欢看书不假,可是她最厌烦的就是这样,做着无用功,重复抄写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就像,你让一个不识字的人,照着写,哪怕千遍万遍,依然不明其意,不知其所言,在刻苦,不得其门而入,又有何用,不过是些表面功夫,所以云舒很是厌烦这样的重复。
门外,独孤靖泽听着云舒的咒骂,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难怪我今天一直觉得耳根发烫。”独孤靖泽推门而入。
“出去,别打扰我抄书。”云舒头也不抬的就轰人,敢不敲门进她房间的除了独孤靖泽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云舒故意装着不知道地抬头,“王爷,怎么是你,你是来检查我有没有偷懒的吗?”
“放心好了,我有好好反省,不敢懈怠。”
“是吗?我看看笨小舒写了多少张了。”
独孤靖泽直接忽视了云舒表现出来的气愤,拿起云舒还未写完,墨迹还未干的大作。
“嗯,写的不错,继续吧!”
“你……哼……”云舒赌气的将纸从独孤靖泽的手中抽了回来,不在理会他,低着头奋笔疾书。
“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写了这么多,手该疼了吧!”
独孤靖泽夺过毛笔,将云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帮她按摩。
“云舒如今是戴罪之身,怎敢劳烦王爷,云舒还可以写……”
说着就要将手抽回来,独孤靖泽哪里肯放手。
“不要再耍小脾气了,三郎帮你写就是了。”
如今惹出这些风波,倒真是独孤靖泽一手促成的,哪里忍心让云舒受累。
看独孤靖泽拿起笔,云舒就要上去夺。
“笨小舒,赶紧帮我磨墨。”
云舒试探性地问道:“王爷,这样不好吧!还是云舒自己来吧!”
“若非是我说放手却放不下,你怎会被罚至此,三郎能为笨小舒做的,也就是抄抄这书了。”
“算你还有良心。”听着独孤靖泽的话,云舒心中暖暖的,因为抄书而产生的怨气都一瞬逝去。
“这回不生气了?可否帮三郎磨墨。”
“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吧!”
嘴上说的很为难,可是手上却很诚实的研磨着。
气氛一时间融洽的很,之前积攒的怨气都消散了,两人之间流露着你侬我侬的情愫。
持续了一段时间,独孤靖泽突然说:“笨小舒,我怎么发现你几乎都没有做到呢!”
“三郎,你什么意思?”
“你看这谦让恭敬、先人后己,友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还有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
“王爷是觉得云舒怠慢了,事事争于前,冤辱有所争辩,少了畏惧之心……没有做到敬顺之道……”
云舒神色不善的看着独孤靖泽,大有说错话就要暴走的架势。
“女以弱为美,你看你现在犹如虎豹也。”
“妇行第四,德言容功……”
“王爷不必再说了,云舒自知相差甚远,此生怕是做不到书中所言的那样,让王爷失望了……王爷还是去找那不失望的人吧……”
云舒堵着气下逐客令,独孤靖泽这是故意找茬,她云舒就是云舒,不是任何规则下的复制品。
“谁说我失望了,我只是说你与书中所言大相径庭,何曾言说喜爱那书中模样。”
见云舒有些气恼,独孤靖泽见好就收的哄着道:“此中言不必明绝异也;不必辩口利辞也;不必颜色美丽也;不必工巧过人也;”
“可是在我眼中你就是学富五车,聪明绝顶;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倾国倾城,妩媚动人;一双巧手定生死,不爱女红珍生命。一颗仁心除病痛,不安闺门入医道。”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听着独孤靖泽的一番解释,云舒的气也消了大半,知道独孤靖泽这是故意让她动气的。
“当然是……夜深了娘子该安歇了……”
“王爷,你放开我……”
时间过的很快,周紫川的伤已经好了,周皇得知周紫川在齐国被人追杀,差点丧命,很是愤怒,递交国书让周紫川即日返回。
周国的皇子在齐国的地界上受伤,齐国自然是理亏了,所以今夜皇上在皇宫之中设下国宴,为周紫川践行。
这样规格的宴会,除了满朝文武以外,能参加的女子,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就是当家国母,天下女子的典范——皇后娘娘。
可是周紫川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他喜欢热闹是天下皆知的事,论放荡不羁,纵观天下王孙贵胄,他都是名列前茅的。
自然不喜和一群大男人,浪费这样美好的夜晚,所以向皇上建议允许携带家眷,谁知皇上也应允了他的胡闹,所以天一黑,云舒就陪同着独孤靖泽进了皇宫。
“王爷,你是在紧张吗?”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都被他的汗水湿透了。
“本王怎么会紧张,这皇宫我天天不都是要进的。”
“王爷要是不紧张,为何手心都出汗了。”
云舒举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抗议着。
“笨小舒,这次进宫你一定要听我的,绝对,绝对不可以在偷跑出去,不管是谁来找你都不可以,这次你一步都不可以离开我……”
独孤靖泽不断的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