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快点啦,再等会儿大榜都放完了。”云舒催促着。
云舒只知道今科状元夺魁的那篇文章甚是精彩,听说每一个看过那篇文章的人都对其赞不绝口。
若不是不到揭榜的时候,考卷都是封着的,谁也不知道这新科状元到底是谁,云舒早就上门拜会了。
“来了,来了。”独孤靖泽有些不情不愿。
自己的妃子,如此急切地想要去见别的男子,作为夫君的他很是吃味。
可是又不放心云舒一个人去,若是这位新科状元貌比潘安,一不小心迷惑了云舒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女,他好及时救云舒于危。
云舒拉着独孤靖泽快速地上了马车,生怕自己去晚了,与这位新科状元错过了。
“王爷,你说这新科状元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待在马车里,云舒忍不住对其幻想着。
仅仅是从那些考官嘴里传出来的说法就让人神往,云舒偶然间听闻考官们在议论着说:
“今年选出的金科状元的文章你看了吗?先不说那论点清楚,言辞犀利,就那字,没有十几年的功夫绝对写不出来。”
“是啊,能写得出这样的一手好字,我也就见过云大学士一个人……”
这些考官曾经也是这样一步步考上来的,个个都是学富五车的,能被这样的人中一个赞不绝口都是很不错的了。
可是这个新科状元却能得到好几个的赞扬,尤其是那字可以和她哥哥媲美,这就让云舒更加地好奇了。
这位即将成为新科状元的人写的一手怎样的字云舒不知道,可是云修远写的一手怎样的字,云舒还是见过的。
若说云舒的字算是工整,那云修远的字都快赶上书法了,只要再给他些时间,只要他愿意在这方面下些功夫,用不了多久,他的字就可以自成一脉了。
一个能写出和云修远的字比肩的人,一个文采能被众人的交口称赞的人,想来相貌,气度应该也是不凡,云舒很是期待。
云舒的马车刚刚驶到不远处的街道,就听见有学子大声地嚷嚷着:“放榜的人来了,放榜的来了。”
云舒的马车停了下来,掀开车帘的一角,就看到一块大红布被扯了下来,露出一个个人名。
早早就候着的莘莘学子们,一拥而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入仕,这是读书人最好的出路,能走到这里的都是经过了一层层的选拔,都是地方上的最有学问的年轻一辈。
每个人都希望在那张金榜上能有自己的名字,十年寒窗苦,为的就是这一天。
“我中了,中了。”有人兴奋地高呼着。
“孙兄,别气馁,今年不行还有明年,你才考了两回,我都参加了四次,不是还在坚持着嘛!”
“唉~~我就没有那仕途的命,不考了。”被称作孙兄的人有些退缩了。
接连的名落孙山,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越挫越勇,面对现实他有些无奈。
“孙兄……”一直劝说的人还想再劝劝,拍拍孙兄的肩膀,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坚持了这么久,迟迟没有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与其说他在劝解,宽慰着孙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放弃也好,听说伯父在家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回家打理家业,尝尽人伦治了也好。”
“我中了,我中……了。”说完他就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
“李老头,李老头。”周围的人赶紧围了上去。
云舒看见了,赶紧跳下了马车,冲进了人群。
“都让让,让开一下。”云舒穿过人群,替李老头把脉。
“怎么样,他……”围在周围的人凑了过来询问。
云舒摇摇头说:“他已经没有脉象了,这是太过激动造成的。”
“李老头,考了一辈子,终于是考上了,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就……”
一片唏嘘。
云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压抑了一生的失落,心愿终于达成,可人也没了还有什么用。
“有命考,没命享,活该。”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中,嘲讽地看了一眼已经去世的李老头。
“你说什么,在说一遍。”在场的人都不善地看着他。
“自己天赋不行,非要强求不属于他的东西,结果赔上了性命,这不是活该是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晦气。”
说话的男子甩开折扇,遮挡着口鼻。
“赶紧抬走,抬走。”他身边的小厮同样用一只衣袖捂着口鼻,伸着另一只手驱赶着。
周围的仕子纷纷向着这个出口不逊的人逼近,小厮赶紧说:“我家少爷可是金科状元,你们想要干什么。”
说完还挺了挺胸脯,周围的仕子朝周围的人看了看,有的人迟疑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金科状元,那么想要对付他们可谓是易如反掌,可真要好好思量一番。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这桩买卖是否值得。
“如果这样的人也能当金科状元,那这朝不如也罢。不管你是谁,可你不尊重死者就不行,必须道歉。”
同样有刚正不阿的人,不畏惧的据理力争。
“道歉,道歉,道歉……”
“开什么玩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完这位新科状元就要走。
“慢着。”云舒站了起来,直视着这位新科状元。
“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金科状元,你是不想活着了,还敢拦着。”小厮指着云舒的鼻子,觉得她是瞎了眼。
金科状元停下脚步,皱着眉很不悦地转过身,看到云舒的样貌,瞬间舒展了眉头。
“你怎么和美人说话的,和美人能这么说话吗?”这位新科状元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云舒。
刚才云舒一直背对着他,而且一直在忙着救人,所以都没有看到云舒的容貌,此刻看到她的容颜,气消了大半。
“美人,怎么称呼啊!”
就这样的人也能当状元,写出那样的文章。
都说见字如见人,我看也不尽然吧!
云舒实在无法将眼前的人和那些大臣口中赞不绝口的新科状元相提并论。
这位新科状元见云舒不答话,还以为云舒是被他的美貌震慑到了。
食指轻轻一撩额前的秀发,随手甩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了两下,顺势朝云舒眨了一下眼。
独孤靖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敢调戏他的女人,那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