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道歉吗?”
云舒想了想,若是如此的确太轻了,可是他已然那副模样……
云舒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今科状元,不忍直视地别过头。
又看了看不远处乐极生悲的老者,人已经没了这么久,却不见有人来认领,怕是也没什么亲人吧。
云舒对着独孤靖泽说:“这位老者考了一辈子,终于是考上了可人也没了,如今却暴尸与此无人收尸,不如就让他为老者披麻戴孝,送他最后一程吧!”
某个跪着的人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云舒,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怕是不灵光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了,顺着感觉寻找过去就迎上了独孤靖泽的目光,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就算他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为了小命都得忍下来。
对于云舒的仁慈,独孤靖泽似乎是不太满意,很认真的建议道:“真的不需要挖了他的狗眼,割了他的舌头吗?”
不仅看了他的云舒还敢调戏,没要了他的命就已经算是好的了,怎能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去,独孤靖泽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他的耳中,听的他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独孤靖泽一比,云舒简直就是天使。
“呃……那个……还是算了吧!”云舒直冒汗,她知道这还真的不够独孤靖泽干的。
虽然此人轻佻,但最不至残,毕竟还有功名在身,独孤靖泽虽贵为王爷,但也不好滥用私刑。
“就按小舒说的办,你觉得如何?”虽心有不甘,但独孤靖泽还是尊重了云舒的意见,通知了某个狂傲的今科状元。
“是是是,草民一定照办。”这样的情况哪里容得入他反驳。
我虽应下了,等你们走了,老子自由了就找人随便把他扔到乱葬岗了事。
似是被独孤靖泽看穿了他的心思,独孤靖泽对着火影说:“此事你全程监督,若有丝毫马虎,懈怠,可自行处置,无须通禀。”
将这里处理完,独孤靖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拉着云舒的手离开了。
路上,云舒一直在思考着,实在的憋不住了,询问着独孤靖泽。
“三郎,你说他真的是那个朝臣口中说的那个文采飞扬,写的一手好字的人吗?”
“小舒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云舒低垂着眼帘,露出深深地担忧。
“科举考试本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的通道,如今这状元之位都可以如此随意,若是让这样的人为官,必然是祸害一方百姓的庸官,我们是否能做些什么。”
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知道自己这是在给独孤靖泽出难题,此次选拔,皇上信任安王,连殿试都没有,全权交给了安王处理。
不管他知不知道,状元之位给了一个如此品行之人,若是被靖王捅到皇上那里,他最少也要被治个失察之罪。
可若说他毫不知情,恐怕是没人会信的,皇上完全放权给安王,就是帮安王建立自己的势力,好让他立住脚跟。
人是他定下的,怎会不知情,靖王揭发他必然会害得靖王和安王之间的梁子深结,甚至会让皇上对他的疑心更重。
可是一想到若是任由这样的人外放做官,必然会使一方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思及此她便有些不忍。
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岂能不管。
“小舒放心吧,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独孤靖泽拍了拍他的手,试图安慰她。
魏家公子也在高中的榜单之上,可惜他却高兴不起来。
回到家中就听闻卢家退亲的事情,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劈的外焦里嫩的。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言不假,只是此时的魏公子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他与卢琳儿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思之慕之爱之了十余载,可是卢尚书并不太喜欢他做女婿。
上门提亲的媒婆不少,其中也有卢尚书中意的,可是每次卢琳儿都以绝食来抗议,以死相逼,卢尚书心疼女儿也就都不了了之了。
觉得只要时间一长,卢琳儿就会放下魏家儿郎,到时候再给卢琳儿找个好婆家也不迟。
谁曾想眼看着卢琳儿一天天年纪大了,再不出嫁就成老姑娘,越来越难嫁,卢尚书才不得已地同意了这门亲事。
不过卢尚书和魏家儿郎之间有一个君子之约,若是魏家儿郎今科高中,那么就是嫁女,如若不然就是魏家儿郎入赘。
为了心爱之人,也是对自己的学识有自信,魏家儿郎应下的这个约定。
今日出榜,他本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卢琳儿,可是还未容他高兴多久,家中的小厮就急急忙忙将他叫了回来。
得知卢家退亲,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说着就要冲出去,去卢家问个明白。
“这是卢家退回来的聘礼,还有卢小姐给你的诀别信。”魏老太太,魏公子的祖奶奶生气地将信撇在这个不肖子孙的脸上。
“我魏家虽没落了,却也容不得别人欺辱,你若是还当自己是魏家的人,那么从今往后都不要和卢家有所往来,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孙儿了。”
魏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打脸,若非他魏家受了族兄的牵连也不会没落至此。
她的夫君曾经也是位尚书,可是受了牵连获罪赐死,她拉扯着一家老小,不免要变卖些家产度日,她的几个儿子也都不是很争气,所以时间一长,也就不复往日风光,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
“这信一定是卢尚书伪造的,琳儿不会如此待我的。”魏公子拿着信,虽认出了那字迹是卢琳儿的,可是却不愿相信。
“我一定要找琳儿当面问清楚。”
“孽子,还嫌我魏家的脸丢的不够吗?”魏老太太气急。
魏父见情况不妙,赶紧让人将他儿子带走。
本该是大登科后小登科,可现在只能被锁在房中,寸步离不得。
“放我出去,我要去问清楚。”
魏父站在门外怒其不争地说:“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卢小姐昨夜已经连夜离京,卢尚书早就给她说了门亲事。”
“琳儿不会同意的。”
“你怎么还死不悔改,她这些年还少抗争过了,若是她不点头,这婚事岂会成,她怎会离京。”
“不会的,不会的……”魏家公子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气力,瘫坐在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