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仿佛被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到了,一把松开了她,复又看向地上的人就要去拎他起来,谷雨连忙又去拉他,道:“哎呦,就算是非礼了,吃亏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生什么气啊。”
“你是我未婚妻,你说我生什么气!”
什么未婚妻,两人此行不就是来治眼睛好解除婚约的吗?
谷雨心头满是无奈,眼见着便要拦不住他了,许之贤这会儿也赶到了门边,朝着内里望了下,瞬时满面的诧异,惊道:“之然?你怎么在这?”
几人俱是停了动作,那歪在地上的小公子放下手臂,瞪着一双眼努力的朝着门边瞧了下,呵呵的憨笑了声,道:“大哥,你也来吃酒了呀……”
语毕,“砰”的一声,名唤许之然的小公子已经一头醉倒了。
许之贤目光在内里的几人身上扫了扫,有些尴尬的朝容信道:“看来我家小弟应是有事得罪了二位,我这做哥哥的先替他赔个不是了,还请小公爷看在我父亲的面上,且先饶过他这回。”
原来是许之贤的幼弟。
容信虽与许之贤交好,与他这个弟弟倒是没什么往来,只记得许太守提起过,小儿子是个十分贪玩的。
许之贤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偏偏他身边这个缺根弦的小瞎子一心帮着外人,若是真打起来,与友人动起手来难看不说,也怕伤及到谷雨。
容信到底还是收了手,十分嫌恶的将视线从地上收了回来,狠狠的扫了一眼许之贤,沉声道:“想不到许大人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子,竟会养出这样一个非礼女子的败类来。”
许之贤一愣,瞧着地上睡成一头死猪的罪魁祸首,再看容信黑着一张脸仿佛要将弟弟剥筋扒骨般的气势,连忙几步行了进来,站在二人之间,温声劝道:“容兄,我弟弟还不到十六,平日里虽是贪玩了些,却是不懂这些个的,想来这里面定然有什么误会,这才冒犯了杨姑娘。
这样,你权且当是卖我个面子,今日让我先带他回去,待他酒醒了问个明白后,明日一早,定然押着他亲往来赔罪。”
今日这一件件的事接连出乎许之贤的意料,先是容信那怒火冲天的模样,他与他相识多年,容信虽是行为恣意,却并非冲动之人,这般于人前大怒,他倒是头一回见着。
再有就是他那不争气的弟弟,平日里只喜欢养猫养狗,再就是刻些木雕一类的小玩意,于读书习武上也没什么天分,父亲见他并不惹是生非,便也由的他去了,谁料这平日乖顺的孩子,竟是头一回惹祸,便开罪了小公爷这般大的人物。
见着容信点头,许之贤片刻也没敢耽误,连忙唤了小二带人将许之然抬了出去,又深深一躬再次赔了罪,这才带着人离开。
沉重的呼了口气出来,容信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揉了揉额。
杨谷雨和许之贤说的这些个容信都明白,刚刚的少年行为虽不算得体,可是他若当真想图谋不轨,定然是不会趴在人家女子的脚边,抱着人家小腿这般简单的。
只是想到自己刚刚一个不察,竟让这个少年有了可乘之机,他便深深的懊悔自责,只恨不得将那少年的一双手剁了,也不能弥补。
都怪他,他为什么要将她自己留在房里,虽然她一再说没什么,可是她毕竟看不见,面对突然扑过来的男子,一定很害怕吧。
都是他的错。
谷雨这边实际上却是半点也没往心上去,毕竟她的心智上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放在前世,这少年的年纪还在读初高中呢,在她眼里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何况他刚才的举动,虽说是抱了她的小腿,可是手上的动作也只是单纯的抓着她而已,并没有其他不轨的动作,那痛哭流涕的样子,只能说是略略有些喜感,当真是半点猥琐也找不出来。
要不是容信闯进来,大抵她将脚抽了出来,把人撵出去就算了的。只是如今容信这般一通发作,自己想息事宁人却是也不能了。
边上这位公子爷,气的和吃了炸|药似的,倒好似他才是那个被人摸了一把的人。
这般一想,谷雨竟自动脑补出了容信被人推倒在榻上,香肩半露,漂亮的脸蛋上眼含泪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勾人的风情。
可随后她又想,就容信这个脾性,拽天拽地的,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敢对他强行做什么,即便是真有人对他起了歹念,只怕也不敢付诸行动的。
说他强迫别人还差不多。嗯……其实容信长的真的不错,家世背景也好,只可惜这人是个没长心的,太过冷情了,不然倒是挺适合霸道总裁强制爱这样的戏码的。
第48章 晋江文学城 小弟许之然,给杨家姐姐赔……
谷雨这边在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 容信侧目瞧了她嘴角略带笑意,一派轻松的模样,显然对刚才被别的男人非礼的经历半点也不上心, 一时竟是不知该宽心还是该生气。
他虽不想她难过,可看着她这般满不在乎的模样, 心下又说不出的难受。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这都瞧见了?谷雨将思绪收了收,也跟着坐下来,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杯子。
容信冷着一张脸,却仍是帮着将杯子取过,递至了她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