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干脆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间,楚楚可怜的道:“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只是还是有些怕,左右我们已然成亲了,也不差这几日,便让我好好做足了心理准备吧,就当是怜惜我,你再等等我吧。”
容信的心里五味掺杂,与谷雨的这一段的关系里,他一直处于追逐的一方,时至今日即便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可他依旧无法令自己安心。
他知道许嫁一事上令她点头的理由有很多,但是他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心里也有他。
他十分矛盾的既想知道她的想法,却又不想听到答案。
这也是他想要一个孩子的原因,似乎有了一个孩子,她才不再是飘渺不定的无法握在指尖的幻影。
何况摒除孩子的因素,他自己……也是渴望她到浑身发疼,梦中已然百次千次的将她拥进怀里,早已无法再忍耐。
可是娇妻如此软语相求,靠在他怀中的单薄身子微微瑟缩着,他又如何能强迫于她。
他希望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晚,是许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也依然幸福甜蜜的,而不是给她留下一个恐慌惧怕的阴影。
谷雨觉得自己等了许久,心下也明白自己这要求有些不妥,新婚夫妻,做妻子的因着过于胆怯不肯履行妻子的责任,若是容信不肯也是正常。
也许……就一次,应该也不会这么巧就中奖吧。
谷雨想着,若是容信不肯,她便答应了这一次,随后便以好好养上几天为由,直到避子药到了手,再许他开荤。
“好吧。”
说着,容信深吸了口气,抬手搂上她的细腰,用力将她抱紧贴向了自己,无奈的道:“谁让我对着你总是不忍心,便由你吧。只是,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后果自负。要知道饿的越久,食量越大,到时任你如何求饶,我可是都不会放手的。”
谷雨红着脸在他腰间掐了下,啐道:“不要脸。”
容信嗅着她颈间清香的味道,见着她一朵小耳白嫩柔软,生得像个小元宝般可爱,忍不住一口咬在了上面。
谷雨“哎呦”了一声,耳垂便被他含住了,一阵阵温热酥麻自敏感的耳垂传来,不由心跳加速,颤着音道:“你、你快松开……”
容信哪里肯听,今晚肉是吃不到了,自然要讨一番别的好处才肯罢休。
这一夜,容信信守承诺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可谷雨依旧被他哄着做了许多羞人之事,待到后半夜,她丢盔弃甲城门失守,已然一脸红晕衣衫凌乱,二人才相拥着陆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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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怕有人藉机加害,又需得避人耳目,花了月余,白露才终是得了个确定可以放心服用的避子方子。
谷雨担心引人注意,并没将方子带回住处,而是交给了白露保管。
她平日里也时常到白露所在的院子里走动,这保管药方和熬药的工作交给白露正是合适,便称是给白露补身子的药,也不会有人起疑。
二人将药方放了妥当,差不多便到了午膳的时候,容信因着有公事并不在府里,谷雨便自然留了下来与白露一同用膳。
谷雨早上被容信闹着睡不踏实,好不容易送了他出门,却又睡不着了,起了个大早也早早的用了早膳,现下里自是饿了,午膳呈了上来,便低头认真的吃了起来。
待吃下了小半碗饭,谷雨才注意到白露执着一双筷子扒拉着碗中的饭粒,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明明一桌的菜式都是挑着姐妹俩喜欢的上的,可白露却似并没什么心思吃饭。
谷雨朝着她的碗中望了下,那碗米饭并没怎么动,再看了看白露的面色,上了妆后的娇容乍看并无什么不妥,可是谷雨到底是与她朝夕相处多年的亲人,还是瞧出了那妆容下略显腊黄的面色。
这些时日谷雨也听了这院中的下人说起过,白露这阵子食慾不佳,之前问起她都说是为了之后给谷雨服用避子药作掩护,故意少吃了些,也好做个需要吃补药的样子出来。
现下看起来,这哪里是故意做的样子,分明就是吃不下什么东西。
谷雨放下筷子,担忧的看向了白露,道:“白露,你这般食不下咽有多久了,可瞧过大夫了?”
白露浑身一僵,筷子险些从指缝间掉落,她怔了下,将筷子放好,取出帕子擦了擦唇角,笑了下道:“没事的,我最近有些胖,便想着在饮食上克制了些。”
谷雨无奈道:“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你是克制着少食,还是根本就是吃不下?你不要不当回事,依我看还是瞧瞧大夫为好。”
如今已是深秋,早就过了苦夏的时节,白露莫名的没了食慾,谷雨不免还是有些忧心。
白露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真的没事,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用看大夫。”
谷雨觉得有些奇怪,面露不解的道:“即便是没事,看个大夫又不会少块肉,何况这府里还总有大夫过来为长公主请平安脉,顺带帮你瞧瞧也不麻烦。”
白露双手拧着手中的帕子,眉眼上渐渐的浮起了些惊惧和忧虑,红唇微张,却又似说不出口。
谷雨瞧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轻嘆了下,道:“白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