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做这些事情太危险了,她把祝思俞的伤转移到自己身上,又用那种法子解了这种从未见过的咒法……或许她转移伤痛的法术并不是在怀天宗学的,她一定是结交了新的朋友。」
沈司京托着脸,虞昭好奇地猜测他是在怀疑谁。
「祝思俞身上的伤……我没想到那个人是她。若不是见了祝翰,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盖天宗弟子竟然会被魔修附身。」
虞昭忽然反应过来了,沈司京白天说他当那人是个小贼,果然是骗自己的。
向来严谨的沈城主,对待这种事情怎么会如此敷衍呢。
虞昭觉得她离沈司京的秘密更近了一步——但是他绝对不会现在说的。
沈司京写完了信,又找出一张白纸来,在上面写写画画一些东西。
秦媛、祝思俞、祝翰、魔修、重霞城、摄魂……
他将这几个字分散写在一张纸上,不时将其中两个圈在一起,口中碎碎念着这几个字。
虞昭静静地看着,直到白纸上已经多出来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圈,沈司京又提笔,在空白处写下了几个字,将他和「重霞城」「魔修」圈在一起。
沈司京。
////
虞昭来时将秦媛附身的木偶装在了储物囊中,用人鱼魄珠帮助她养着魂魄,今日他们要探查那魔修的踪迹,才把木偶拿了出来。
秦媛的魂魄比刚开始稳定了很多,但是她一接触到平沙城的空气,还是表现出了害怕,她的魂魄在颤抖。
这是她死亡前最后来过的地方。
「你还记得那个人把你带到了哪里吗?」虞昭问道。
秦媛脑中回想起那时的画面,人偶眼睛里闪着水光,「他把我带到了平沙城,说要先带我去见我的一个师兄,将我安置到一处客栈后他便出去了。我在客栈中等到晚上都不见他回来,便睡着了。」
可是在梦里,她听到了那人叫自己的声音,秦媛当时就惊醒了,发现家里给自己带的小丫鬟不见了。
虽然那骗子在路上对她很尊重,从没有过逾越举动,但毕竟男女有别,秦媛和小丫鬟对他还是有提防之心,如今听到他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房里,丫鬟又不见了踪影,秦媛害怕极了。
可房间里空无一人,秦媛试着叫丫鬟的名字,无人应答,明明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可那人也不在房间里。
坐在床边心惊胆战许久,秦媛慢慢缓过神来,她以为刚刚一场噩梦,正打算重新睡下时,窗户开了。
没有风,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开了。
刚缓过神来的秦媛更害怕了,她缩在被子里,甚至不敢去关窗户。
然后,她再次听到了那骗子的声音,就在自己的头顶,在被子外。
秦媛不敢掀开被子,她哭着求那人离开,却没得到回应。
片刻之后,她闻到一阵奇怪的香气,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感到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但是被子外并没有人,只有一团黑色的雾气,将她包裹着,把她带到了她丧生的洞穴。
「一团黑色的雾气?」虞昭想起昨日在祝家,令牌里也是跑出一团黑色的雾气,「两者或许有联繫。」
秦媛讲述完,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她害怕地躲在虞昭怀里,木偶也跟着颤抖,「是雾气,从那天起一直到我被杀害,我都没有再见到过那个骗子,印象里只有那团雾气。」
沈司京开口,「附身在祝思俞身上的那个魔修,是因为他没有实体,所以选择了祝翰子女中天赋最好的祝思俞,或许他想伺机夺舍。」
秦媛故事里那个魔修,听起来也像是没有实体的,那个骗子只是被他附身了。
两者或许是同一魔修。
结合祝思俞在重霞城的时间晚于秦媛被杀害的时间,他杀了人之后再附身祝思俞,时间完全可以对得上。
「强大到能隐匿自己魔气,却没有实体……实在可疑。」修真界与魔界多年没有来往,但是提起能做到这个程度的魔修,几人脑中都想到了一个共同的对象。
「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还是怀天宗几位尊者亲手杀的呢!」宋弦极力否认,一想到自己管辖的城中出现那个傢伙,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虞道友宋道友你们作证,当年可是你们师父带着他几位师弟亲手把那魔修杀了!」
宋君书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当时还没出生呢。」
虞昭也说:「百年前的事情我们都不是亲历者,都是流传下来的传说,人有没有真的死了还不一定呢。」
宋弦急的快哭了:「肯定死了!反正不可能出现我平沙城里,按照他的性子,如果真的出现在人界,肯定已经大开杀戒了。」
「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沈司京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宋弦的心理防线。
「不能啊!如果真的是他,我平沙城的百姓可就危险了!」如果真的出了事,他死后该怎么去见他的祖宗啊!
虞昭安慰道:「你放心,这还是只是猜测,在没见到那个魔修之前,我们谁都无法断定。」
问题是现在该去哪儿找那个魔修呢?
他昨天从祝思俞身上出来,一定会急于再找一个宿主寄生。
除了他们这些有仙骨的修道之人,最适合他寄生的,便是魔修。
「宋城主,你地牢里那几个魔修,带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