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屠沉冲破封印的是知耻和知廉两位师叔, 他们也是伤的最重的两位, 一死一伤。
看守屠沉的任务是当年知慈尊者主动承担下来的, 屠沉逃出伤人,他难逃其咎。
只是当年疑点颇多, 屠沉作乱被几位尊者合力收服后没多久,知礼便与知慈决裂出走。
如果按外头的传言, 知礼是因为亲弟被杀才迁怒于知慈,咸玉却不是这样想的。
「知礼他向来敬重师父, 师父也格外偏爱他,两人称得上是兄友弟恭。屠沉一事之后,师父尽心竭力地救治知廉和知耻两位师叔,但结果你们也知道,知耻师叔的伤太重了……」
「知耻师叔身亡那天,知礼将自己和他的尸体关在洞府一整日, 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出来。」
「从那时起知礼的行为便有些反常, 他将知耻师叔的尸身带到了北海安葬,回来之后却仿佛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脸上不见一点悲伤之色。」
「但两日后,他跟师父大吵一架,带着自己的弟子离开了怀天宗,到了江阳城另一边的山上创立了盖天宗。一个月后, 知义师叔随他同去, 带走了盖天宗一多半的弟子。」
「等我下山替师父处理事情时, 才知道外面疯传是师父放出了屠沉, 害得知耻知廉两位师叔遇难。」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师父还在藏书阁翻阅古书,寻找救知廉师叔的办法……」
咸玉又说,他们的师父什么都好,只是对这几个师弟师妹情深义重,哪怕把证据赤丨裸丨裸的摆到他面前,只要没有亲眼所见,他都无条件相信他的师弟。
虞昭沉默了。
宋君书也沉默了。
咸玉跟了知慈这么多年,对师父当然比他们了解的多,他眼底爬上一丝痛苦:「我没想到师父竟然连我的话都不信。」
宋君书宽慰道:「师兄你失踪这么久,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更别提师父了。」
「……」
谢谢,有被安慰到。
咸玉又问起虞昭在禁地对师父说那番的用意,为何要对外散播知廉师叔将醒的消息,「你不会是怀疑打伤知廉师叔的是知礼吧?」
「就算不是知礼,也可能是知礼授意的。他和屠沉不是一伙的吗?」
咸玉摸着下巴:「但是知礼和知廉师叔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他总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师弟下手。」
虞昭眉心皱在了一起:「难道师兄你早就预料到知礼会对你下手吗?」
「这倒没有,知礼平日对我还算亲和……」咸玉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知耻师叔会不会……那可是他亲弟弟啊。」
「这些事情,只有知礼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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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昭走的这将近一个月,她的灵植都是符瑛在帮忙照料,洞府前的几块灵田里已经种满了。
秋季将至,一些灵植也生出果实来,虞昭将成熟的果实摘下来,按照不同的属性分好后送给了宗内用得上的师兄弟。
果实离了灵植,便成了储存灵气的容器。
虞昭随手摘下一个长的和苹果差不多的果子来,坐在树下,边啃边想着知礼的事情。
眼前的形式已经很明显了,知礼和屠沉勾结,百年前屠沉会冲破封印也多半和他逃不了关系。
知廉师叔重伤,知耻师叔身亡,知礼又参与进去几分?
如果他真的连自己的亲弟弟和好友都能杀害,那这个人就过于狠毒了。
况且知礼还是分神期,就算他们揭穿了知礼的真面目,他们这些人怕也不是知礼的对手。
只希望她师父能早些认清知礼的真面目。
虞昭果子啃了一半,抬头瞥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朝自己跑过来。
宋君书脸上是十万火急的表情,边跑边喊着师姐。
虞昭定睛望去,看到他头顶有个一个靓丽的红色小球,他跑的那样急切,头上的小球一动不动的,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师姐你看!我今天早上起来这东西就在我头上了!」宋君书指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头顶那一块已经被刨出一个小窝,一只红色的小鸡端正地坐在上面,赤红色的眼睛滴熘熘的转着,九条细长的尾巴像九根红色的面条挂在宋君书的后脑勺。
是九尾凤凰。
虞昭眯起眼睛,两根手指把还在幼年形态的小凤凰提熘起来,毛绒绒的,摸起来还挺舒服,「真的有九条尾巴,师弟你捡到宝了。」
宋君书用手捋着头发,翻了个白眼,「它一直待在我头顶不肯下来,害我被嘲笑了一路,我还没认真看过它长什么样子呢。」
想起成年宋君书在成年九尾凤凰上威武霸气的模样,虞昭把九尾凤凰放回到宋君书肩膀上,「好好对它,等它长大了你就有坐骑了。」
宋君书满眼不屑,把肩膀上的小鸡抓到掌心,「就它?我一屁股就能坐死。」
在虞昭手里乖巧的一动不动的九尾凤凰,到了宋君书手里忽然变得战斗力十足,它狠狠地对着宋君书手指啄了一口。
「哎呦!」
宋君书吃痛松开了捏着它的手,小凤凰张开短小的翅膀一个飞扑,稳稳地在宋君书头顶降落。
它动了动屁丨股,把宋君书复原好的发型再次弄乱,重新端正地在窝里坐好。
宋君书想去抓它,结果它的爪子死死扒着宋君书的头发,扯得宋君书龇牙咧嘴,「师姐……救我……」